能是一种夜光颜料。”白化突然抛出一句。
“夜光颜料?”叶林不解地问。
“有种颜料在白天或者开着灯的情况下是绝对看不见的,只要在黑暗中,就会自然显现。如果预先在画上用夜光颜料画上一只手,你两次到书房的时候都没有开灯,所以在黑暗中就清楚地看到了那幅画的变化。”白化慢慢解释道,“再加上你晕倒的那n喝了酒——不过我觉得这还不是关键,玄机在于你回家后喝的那杯牛奶上。”
“你是说……”叶林惊讶地说。
白化情严肃地盯着叶林,说:“我想那牛奶里可能放了什么迷幻类的药物,使你能产生更加恐怖的幻想。很显然,第一次的阴谋没有成功,我所担心的是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总之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才好,我始终觉得这只是一个开端而已。”
叶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顺利地挺过这件事,现在的叶林已经没有了曾经叱咤生意场的那分自信和勇气,坐在白化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终日疑疑鬼、担惊受怕的老人而已。
这天晚上,叶林决定一探究竟。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依旧借口自己有工作要做,让妻子先睡了。
叶林走到了书房门前,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书房的门。这间书房虽然十分大,但是除了门外,只有一处窗户,窗户早已经被叶林从里面锁死了,门的锁也换了新的,钥匙只有叶林才有。
“这间屋子除了我,谁也进不来,他们没有办法做手脚。”
叶林这样想到,突然,他想起来这间屋子其实还有一个“出口”。在窗户上方贴近屋顶的地方,有一个直径大约五厘米见方的小洞,那是原本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凿开留作光缆进出通道用的,但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使用,只是用一块砖堵住了洞口而已。
“但是那只是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而已,如果对方是老鼠的话,倒是可以钻进来。”
叶林不无恶意地想。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前,检查了一下窗户,没有闯入的痕迹。月光温柔地倾泻进屋子里来,叶林转向壁炉的方向。
这时,叶林的面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的眼睛紧紧地瞪着前方,好像就要掉出来一样,嘴大大地张开,喉咙里发出悲哀的低hou声,整张脸因为极度的惊恐而扭曲变形,胀满了血红色,看上去好像是一只又老又丑的猴子皱巴巴的脸。
从叶林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画上,黑魆魆的水井里伸出的已不止是一只苍白的长着暗紫色尸斑的手臂,而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只见那女鬼双手攀着水井边缘,半个身子伸出了水井。那女鬼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白色长袍,头发很长,披散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不过在袍子的破损处,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暗紫色的尸斑。
“这……这是怎么回事……没……没人可以进入这间屋啊……”
叶林惊恐地想到,可是恐怖的事还不止这些。这时,他转身向窗外看去,在皎洁的月光下,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双苍白的长着暗紫色尸斑的手臂,正攀在水井的边缘。
“呜——”叶林想呼叫,可是此时他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只能发出如野兽般的呜呜低鸣。
慢慢的,慢慢的,一个如画中那般披头散发、湿漉漉的女鬼从那水井里探出身子来,她的那长着暗紫色尸斑的手攀着水井边缘,正缓缓地爬出水井,向窗户爬过来,她那耷拉着的、犹如毒蛇信子一般长长的血红色she头左右摇摆着,还不时滴下一些看上去黏乎乎的白色液体。
“啊——”叶林终于发出了一声惨叫,凄厉的声音划过夜空,仿佛被野兽捕捉的猎物临死前的哀鸣,紧接着,他的口鼻耳眼都流出了鲜红色的血液。
叶林睁着错愕的双眼,倒在了地上,他被活活地吓死了。
白化沮丧地坐在电脑前,他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四十上下,长着三角眼、八字眉,还有点龅牙的其貌不扬的男人,此人却是全市有名的破案能手、刑警队副队长罗培高。
此时罗培高正一言不发地抽着烟。电风扇在两人之间拼命地转着,可是却丝毫不能减缓这屋子里的热度,今年夏天真是太热了。不过白化和罗培高仿佛谁也没有在意这些,二人都是死一般的沉默,只有那破旧的电风扇不停地发出“吱吱吱”声音,越听越让人感到烦躁不安。
终于,白化开口了:“是我太大意了,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如此jg明,提前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罗培高依旧一言不发地吸着烟,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表情。
白化继续懊恼地说,好像祥林嫂一般:“其实萧慎吾和张蓝一早在计划这件事的时候就把叶林给算计地牢牢的了,张蓝十分了解叶林,清楚地知道在这种状况下叶林会有怎样的作为,并且据此安排他们的计划,我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点,要不是这样,叶林也不会死。”
罗培高恶狠狠地把掐灭,点了点头,小声地说:“是啊,我也没有料到他们的计划是如此的周密。”……”
叶大悲讲到这里,他也点燃了一根烟,慢慢的抽着,突然说道:“或许,文学艺术真的是来源于生活……”
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之后,他又拿起了画笔,一边作画,一边讲述着故事的结局!
正文第357章明日约定
叶大悲的语调低沉而缓慢,如同老式的唱片一样,有种旧时光的感觉。
“……白化苦恼地搔搔头,说:“张蓝和萧慎吾一开始就做了周密的安排,以应对后面的各种变化。首先是那幅静物画,同样的静物画萧慎吾肯定画了不止一幅,然后用夜光颜料在上面绘上不同的画面。头一幅是从水井里伸出一只鬼手,第二幅的画面嘛,应该是第一幅画面的延伸,比如那个鬼从水井里爬出来之类的,总之应该是十分恐怖骇人的画面。”
说到这里,白化瞥了一眼罗培高,后者正若有所思地紧盯着地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白化只得继续他的独白:“他们的计划是先让叶林看到第一幅骇人的画面,企图引发叶林的心脏病。计划果然成功了,叶林被吓的心脏病发,可是他们没料到叶林的惨叫声惊醒了张妈。在此情此景下,为了不引起张的怀疑,只能马上打急救电话,叶林才因此侥幸地拣了一条命。”
“他们见一计不成,便准备继续实施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即用第二幅画恐吓叶林。可是叶林毕竟是在生意场上打拼多年的人物,虽然他不愿相信自己的妻子就是企图谋害自己的人,可是还是小心翼翼地把书房的门锁了起来。”
“叶林找到我的时候,我觉得这样的确能挫败他们的阴谋,书房的门被紧紧地锁住,钥匙只有叶林一个人才有,窗户又是从里面反锁的——事发后仔细检查也没有发现闯入的痕迹。虽然窗户上面的墙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最多只能钻进一只老鼠而已。”
白化沮丧地说道:“可是我没有想到其实张蓝和萧慎吾在事前连这点也算计到了,即在书房被锁的前提下,怎么更换壁炉上的那幅画。”
罗培高点点头,说:“这是一起事前策划周密的阴谋,谁又能想到张蓝和萧慎吾竟是如此狡猾的凶手呢。”
白化有些感激地看了一眼罗培高,不过他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大意,他垂头丧气地继续说道:“实际上萧慎吾还绘制了一幅‘特殊’的静物画,说它特殊,是因为在这幅画里,把整个画框也画进去了,也就是说,若不仔细看,你会以为这是一幅装上了画框的静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