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不晓的最豪华的青楼啊!程清璿居然带她来这种地方……这是……这是……
门口的姑娘们看着下车的居然是个女子,不由得蹙眉摔袖,一个个都露出厌恶的表情。
“哟!程王爷!您居然来了呀!”戴着花的老鸨眼尖的发现了她身后的银白身影,忙不迭的迎上来,“程王爷要是看中哪个姑娘,今天可要玩个够啊!”说着一手拨开若芸便蹭了上去。
程清璿见若芸忙着后退。不由得微微皱眉,想也不想便伸手扯过她。朝那老鸨道:“那就有劳薛妈妈。”
若芸脸色一白,身子却被他牢牢的扣在臂弯中。
记得枫林那日。那伙强盗差点将她卖身青楼,她能平看人世无常,却真真惧怕这个烟花之地!
别说这年纪尚未娶妻的王爷逛青楼稀松平常,即便娶了妻的家中小妾成群也不足为怪。
可是……
她眼圈红了,他来这种地方何苦要她也陪着来?
她心乱如麻,只能由着他牵着入内。
薛妈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立刻眉开眼笑的招呼:“姑娘们!好好招呼程王爷!”
穿着各色衣裙、酥胸半露、轻纱遮体的姑娘们一拥而上,浓烈呛人的香气香气簇拥着他们走进。
若芸手足无措的吓懵了,直勾勾的看着程清璿面不改色的容颜。求救的看向他:“清璿,我不去行不行?”不自觉的就将他的名字脱口而出。
程清璿却微微笑了下,脸上露出了难以察觉的欣喜:“嘘……”他伸手,将手指覆上她柔软的唇。
她一怔,却瞧见那青楼姑娘们只团团绕在他身侧,没有一个敢贴上来。
他拥着她快步去了后院,门一合上,方才还娇笑着的女子已全部推推搡搡的顷刻散尽。
程清璿松了口气,朝她抱歉的一笑:“我带你来。是应了一人之邀非走正门不可。”
“你吓死我了……”若芸虽还不知他为何要带她来青楼,可方才绷紧到极点的经总算缓和了下,重重的舒了口气。
“你方才叫我什么?”程清璿盯着她的脸眯起眼睛,情是如沐春风的柔和。
“清璿?”她呆呆说出口。猛然发觉了什么,慌忙低头。
良久他都没有说话,只微笑着看着她的发顶。像是要看很久很久,忽的伸手抬起她的下颔。盯着她的双眸轻声道:“我的芸儿很美,比世间最美的玉石繁花都要美。”
看着他的笑。若芸一个恍惚,推开他:“你又笑话我!”方才那春光旖旎的一片花,个个国色天香,她如何能与她们相比?
可想着,却为他那句“我的芸儿”心动不已,一边埋怨,却一边眷恋着他此时此刻的温柔。
不料,清璿的笑容却点点黯淡下去,末了叹了口气,默默牵起她的手。
若芸没来得及多想,匆匆跟着,后院一路靡靡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她心里打鼓似的敲击起来,羞得浑身发烫,更好见什么人要到这里来。
再进两道门,过了池塘桥,一院的桃花开的正艳,比起方才,这儿的气氛却陡然宁谧起来。
小路尽头是间大房,房门前的石阶皆通体莹白正对着路口,里面不时的传来女子的笑声。
程清璿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牵着她一步步走上那数个台阶。
屋内的笑声停止了。
片刻后,一声妖娆到极致的低沉男性嗓音自内传来:“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程清璿面色一沉,目光陡然犀利,拉着她的手也紧了紧,缓缓伸手推门。
若芸跟着他的动作心猛然一跳,下一瞬被他一把拉到身后,她惊呼出声,几支暗器几乎贴着他的脸从门内飞出钉到地下。
程清璿蹙眉,横扇又是一挡接下几支尾羽绯红的银镖,折扇“咯嚓”一声生生断成两截。
他低咒一声,抛下扇子抬步牵她入内,只见迎门而放的雕花床榻上一个男子侧身卧着,身材壮实,暗红的衣衫半开露出结实的蜜色胸膛,黑发披散,高高的鼻梁下绯红的唇妖娆万分,可一双妖冶的眼眸却透着杀气。
这厅极大,深度占了半个院落不说,一张八尺床榻仅有厅宽的十之三,家具甚少,四角都燃着香炉。
周围几名貌美姬妾皆半露着身子含笑伏在他身上,对来人视若无睹。
一股浓烈的香气弥散开来,若芸脸色煞白,望着榻上像是看入瓮之鳖似的冰冷笑脸不由得颤抖出声:“你……你是……索泰的……”(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亲临花月楼
听者似乎更为淡然,只色暗一分,道:“姚华山可有异动?”
“异动倒是没有,我去的急,好在赵天看到我打着王旗便撤走,不然于百泽带的那些能顶他上千精兵和埋伏之人?”程清肃面露不悦,似乎眼前站着的是那个嬉皮笑脸之人,“可惜了那些精兵,不知情的还好,参与恐怕都会被诛杀,最后罪名怕是落到那个临阵倒戈、自作聪明的洛丰身上。百泽那支也基本伤亡殆尽,他倒是能撑到我来。”
他说着,仿佛那是千钧一发,再迟一步于百泽就能身首分家。
“荣逸轩如何了?”程清璿不置可否,又问道。
“荣逸轩见王旗自然不敢再动,说是遇了敌军埋伏。百泽失血,伤口过深,随军军医医术不精,我带他快马出山,到了益州便冒险趁夜背那半死不活的混账,自于王府后山入城找轩墨,想来荣逸轩带的人早应该同大军汇合,也近了。”
程清璿目光微动,瞧着池塘边盛开的垂樱,叹息道:“乾州赵天借的兵,亦或是他早按耐不住要相助荣逸轩,你功成身退也是迟早的事。”
“这些年荣锦桓逐步收回实权,要以己之力治理江山,我们便日后可落得清闲。只可惜他在你我放手之前着实不放心,要不然也不会由着赵无阳背地嚣张。”程清肃话语冰冷,伸手猛的拍到桥上的栏杆上。
“只怕如今你我皆不能放手,不然如何能行走天颐方便,且将清平教背后之人拔除?姚华山东麓的傀儡一事虽未查明。可那箫声必定大有文章。如此步步紧逼,我等岂能不还击?!”程清璿说着。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阴霾密布。
“这还是你头一回如此动怒。”程清肃略微惊讶的瞧着他。
程清璿此刻却正色,缓缓道:“淬火令、火器卷轴追回也罢。他们必不可能得到个中精妙。可二十八座摘星阁已经成了外套内嵌的机关楼,若同时动用机关,怕这山川也可改样。”
程清肃恍然大悟:“大祭司当年的死,赵无阳以为是你从中作梗,若清平教的建教人是他们的故人,或许能说得通了。清璿,眼下皇上要牵制你,赵无阳对你不利,你必须小心。”
“我不担心他们有什么手段对付我。我担心对付她……”程清璿的目光忽然黯淡,迎着夜风远目望去,再开口已是沉痛,“我怕,怕她念及这三年苦楚,会恨我。”
这回轮到程清肃重重的叹气,但不得不郑重道:“清璿,你自小没有别的破绽,唯独‘关心’与‘执念’是最大的弱处。须知关心则乱。执念越深则越危险。当年的事与你毫无瓜葛,你又何必多虑,何必自寻烦恼?”
程清璿目不转睛的瞧着夜风吹皱池水,半晌才道:“赵无阳同清平教勾结罪证。可有在京城寻得?”
“他从不留破绽,就算手下被抓也即刻自尽,罪证虽未寻得。清平教的人是揪出来不少。”程清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