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无目的地游离的眼忽然钉住了。
她分明看到了焰逸天!六王爷焰逸天!
在那宽阔的帐篷口。
此刻,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样子,他正慵懒地左拥右抱,身边拥簇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你认识他?”徐子安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身边,低声地问。
凤雪舞缓缓地摇摇头,这一刻,她的心似乎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她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告诉自己她不应该在乎他,他在认识她之前就是风流浪子,如今,她在奢望什么?
她也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不是更应该开心吗?
他再不会因为她而乱了方寸,陷入身败名裂的危险,这不是她期望的吗?
“你看,那边,太子出来了,节目很快就开始了。”徐子安指着焰逸天旁边的一座更大的帐篷,此刻,那帐篷前边的帷恋正被侍女缓缓地拉开。
焰倾天和楚冬儿笑语嫣嫣地一起走了出来。
焰倾天在说什么,她听不清,她只是看着那依红偎翠的焰逸天。
她在想,此刻他邪魅的绿色的长眸,会是如何的沉醉,沉醉如和她在一起的样子吗?
凤雪舞苦涩地勾唇一笑,他们兄弟俩都幸福着他们的幸福,留她一个人不知所措地缩在太子府幽深的小院里,连一个怨妇的身份都坐不实。
她从来没有认真地想过这样的一件事,她对这两个男子来说,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粒棋子。
她在留恋着什么,幻想着什么!
徐子安拉了她冰凉的小手坐回去,心疼地看着她。
她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褪去了光彩,柔丝一般、漆黑的长睫轻轻眯起,掩住了她落寞的水眸,孤寂弥漫在她身侧,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流露出的寂寞、孤独,甚至悲凉。
徐子安似乎是知道她在悲伤什么,又似乎是不知道。
她那天大白天的跳入太子府,他可不以为她只是为了甩掉身后的尾巴。
太子府埋伏得那么多的高手,竟然能够允许她在那围墙上进出自如地挑衅,如果没有太子的默许,她想必早就被那帮高手抹杀了。
她究竟是在计划着什么?还是她在别人的圈套里被设计着往前冲?
腹黑书生徐子安
凤雪舞就那样呆呆地坐了,茫然地看着台上那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喧闹。
一阵阵高亢的掌声时不时地把她从迷蒙中惊醒过来。
徐子安倒是很自如,时不时地给转过来的小厮们的托盘里放上铜币,这是表示对某个歌女或者才子的支持。
“薛舞,如果你觉得没趣味,我们就回吧,本来,这百花节的真正兴味并不在这里的节目上。”
徐子安低声的对她说。
凤雪舞回过,有些寂寥地回答:“真正的兴味不在这里,那在哪里?”
“走吧,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徐子安起身,垂眸看着她。
凤雪舞懒懒地起身说:“如果更加的没趣味,你要受罚的哦!”
“好。”徐子安抬手拉起她伸出的手臂,和她一起离开了帐篷,从后边绕到了热闹的山坡。
离了湖边,人群十分的拥挤,普通的百姓,都是早早地赶来在划定的区域内占了极好的位置观看,挤过了这堵人墙,后边的人就稀稀拉拉的站着。
一些年轻的姑娘们,勾肩搭背的说说笑笑地逛着各种小吃摊。
亲密的年轻男女也都相拥着站着树荫下看着远处的表演。
走到活动的出口处,只见一溜儿长长的桌子摆着,一些年轻的学子排队在上边写着一些曲子,显然,这是最基本的第一轮的赛场。
徐子安指着这地方说:“参加比赛的学子们在这里写了诗词,然后交由后台的人打分,分数高的,就会被送到前边的台上演唱,一曲成名天下知。”
凤雪舞莞尔一笑说:“这中间恐怕是有很多可以钻的漏洞,人才怎么可能通过这种松散的近乎玩耍的比赛方式网罗到?”
“呵呵,不过是让参加科考紧张的士子们放松一下紧绷的经,混个脸熟,或者认识一下帝京万焰城的风情而已。天下承平日久,诗词歌赋倒成了许多文人的雅好,人才还是要通过科考来选拔。”
徐子安给她解释着。
凤雪舞点点头,两人正要从拥挤的比试考生中穿过的时候,一声清越的声音疑惑地响起:“子安兄,真的是你!”
一个人影从人群中走出来,和徐子安打了个照面,快步上前一步,狠狠地抱住了徐子安,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子安哈哈笑着说:“清韵兄,许久不见,今个怎么这么巧?”
两人一抱既分开,徐子安的声音里同样满是激动和疑惑。
“哎呦,你这家伙,找个借口推了这个苦差事,可怜我们几个,被抓了差,给这些参加比赛的士子们把关,不是说不来吗?干嘛又来看热闹。”
这青年一身白袍,较常人要明亮几分的眸子,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机警。
“呵呵,本来是不打算来的,年年都是那一套,可是,刚巧认识了一个朋友,觉得机会难得,就带他来这里看看。”徐子安解释说。
拍拍身边站着的凤雪舞说:“这位是薛舞。”
又指指那年轻人说:“这位是寒清韵,万焰城有名的才子。”
那寒清韵认真地看了凤雪舞一眼,拱手说:“薛兄弟,既然来了,就凑凑热闹吧,新人露个脸,凑个趣,权当长长见识。”
凤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