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失去和收获之间,究竟是不是合算,如果失去的太多,人的本性就会趋利避害。”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能属于你一个人,你就不愿意再付出等待和耐心?”焰逸天一针见血地说。
“我付出的不仅仅是时间和耐心,还有我的希望,我的梦想,我的自我,你这样把我局限在一个小圈圈里,我的心很大,它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只会凋零,萎缩。”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我们以后路归路,桥归桥?”
焰逸天苦涩地说,他本来是满怀的妒火前来兴师问罪,可是,她竟然让他无话可说。
“那倒不必,我们还是朋友,只是你不准再有约束我的行为,我和你是平等的个体,我请你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人看待。”
生死不相干
焰逸天无奈地摇摇头看着凤雪舞,步步紧逼。
他一字一顿地说:“雪儿,我还不够尊重你吗?
我还不够迁就你吗?
还是我不够宠爱你吗?
今天我给了你多大的面子,你知道吗?
这一辈子还没有人敢像你今天这样和我焰逸天说话!
更没有一个人胆敢当着我的面、去拉我的女人的手!”
凤雪舞感受到他气场的威压,并不后退。
她冷冷地针锋相对地还击道:
“焰逸天,我也告诉你,第一,我不是你的女人,我是我自己;
第二,如果你想凭借王爷的身份压制住我,那我提醒你——我不仅是凤国的公主,我也是你们焰国的太子妃。”
焰逸天闻言气得手指发抖,他指着凤雪舞半晌,怒极反笑。
混乱的头脑憋出这样一番话来:
“好好好——公主!太子妃!我呸——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吧!
你的软弱的父皇把你嫁过来,你就是一颗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
在这焰国,没了我给你撑腰,你会不会活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你们积贫积弱的凤国,在焰国眼里,算个屁;
你嫁过来的三个姐姐,都是怎样无声无息的死了,你父皇比所有人都清楚!
如果,你不想步姐姐们的后尘,我提醒你,收敛一些——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
别因为我的宠爱和纵容,就挑战我的极限!”
焰逸天说到怒处,俊逸的五官线条变得极其冷硬凌厉,他狠力地一掌拍在了跟前的那张桌子上。
他本来就武功不弱,再加上蛇族圣药给他平添的那一甲子的功力,他也没有想到这一掌竟然会把那异常坚硬的紫檀木桌子给拍成了碎末。
凤雪舞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暴怒如斯。
当下闪躲不及。
“哗啦”一声,木屑飞溅。
虽然她及时地掩住了面颊,可是,一根细微的小木条竟然还是擦过了她粉嫩的面颊。最后木片落地,化为一片狼藉。
凤雪舞呆呆地看看地上的碎木,摸摸脸上辣的刺痛,带着一丝不可置信的色,一抹浅浅的血痕浮现在她略微苍白的脸上。
“哈哈哈——焰逸天,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这才是你藏在心底的话吧?”
凤雪舞越看越惊,越想越怒。
她忍不住哈哈狂笑,笑得泪水都肆意地流淌在诡异扭曲的脸上。
她抬手一把抹去那脆弱的泪水,想挺直了脊梁,却又弯腰咳嗽了半晌才缓过口气来。
焰逸天看着她可怖可怜的样子,他的心软了一软。
想要过去轻轻地抱着无助的她,安慰她、或者哄哄她。
可是,一想到,如果现在他又示弱,那这个女人他就永远也降伏不了了。
因此,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蛇谷多日的相随,他知道她的头脑有多么灵活,更知道她是多么的贪生怕死。
此刻,经过他的提醒,相信她不会看不清她的处境。
他耐着性子,在静静地站着,在等着她向他低下倔强的头颅,在等着她向他屈服。
终于,凤雪舞缓过气来,只见她艰难地站起身体。
粉嫩的脸颊被刚刚的咳嗽声憋得通红,泪水浸润过的猫儿般的水眸,带着一丝暗红的血色。
她死死地毫不屈服地盯着他的眼睛。
苦涩地说:“很好,很好!焰逸天,我还真的一直被你的温情脉脉迷惑,从来没有想到过你这样暴虐的一面;
原来,我在你的眼中只是一粒不值一提的两国政局倾轧的棋子?只是一个恃宠生娇的笨女人!
谢谢,谢谢你这一掌,把我彻底拍醒;
这么久以来,我之所以忍气吞声,是我对自己处境的恶劣考虑不足,也是因为曾经对你抱有幻想,更是对焰倾天恶心至极;
可是,我的妥协退让,委曲求全,这并不代表我好欺负;
更不代表我可以任凭你们兄弟俩捉弄;
你走,你现在就给我走,我再也不愿看到你!
从今后,我凤雪舞的生死和你焰逸天永不想干!”
凤雪舞决绝地说出这样石破天惊的话语。
焰逸天的绿眸危险地眯起。
他的手指被内力捏得指节格格叭叭地响动。
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这个疯狂的行事毫无原则的女人,此刻竟然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在蛇谷,那蝮玉痕强bo她的时候,她似乎也没有这样的刚烈吧?
为什么此刻,面对他,她竟然摆出这丝毫都不愿退缩一步的姿势。
他不知道,在蛇谷面对所有的不幸,之所以凤雪舞能够毫不计较,在羞辱中挣扎着活下来,都是因为有他在她的心里。
可是,此刻,凤雪舞决绝地站在那里,那态姿势,和他形成了强势的对立。
他有一丝恍惚,他甚至都想不起来,她曾经温柔起来的样子。
如果不是他真的在意她,他甚至有种举掌把她拍死的冲动,这样看着她,对他真的是一种难耐的折磨。
“凤雪舞,从今晚起,你这个院子,连一只苍蝇都别想再飞出太子府去,等你想通了,该用何种态度来对待本王,和护卫说一声,我就会过来。”
焰逸天绿眸深暗,怒火氤氲,他冷冷地看她一眼,长袖一挥,大步出了门去。
蝮流冰看他的身影大鸟一样消失在夜空,赶紧快速地溜进了凤雪舞的房间。
“姐姐,你们为什么吵架?”
蝮流冰过去,看着呆呆地僵立在房内的凤雪舞。
“流冰!”凤雪舞一把抱住他瘦削的肩头,开始嚎啕大哭。
“姐姐,别哭了,你脸上划伤了,我给你上药,不然,留疤就不好看了。”
蝮流冰拍拍她的背劝解。
“留疤?”凤雪舞愕然抬起头,原来心碎一般的悲痛,让她所有的感官都变得迟钝。
“嗯,别哭了,你哭着真的很难看!”
蝮流冰故作嫌弃地拿出手巾,胡乱地把她的脸抹干净,撇撇嘴说。
“姐姐都快被那死男人气死了!你还说风凉话。”
凤雪舞有丝哽咽地说,下意识又流了几滴泪。
“别再掉泪了,我就这一条正常的手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