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焰逸天泪流满面,他匍匐在地,连连叩首,哽咽着说:“父皇,儿臣多年来一直都做事毫无禁忌,如同太子的走狗一般,那都是为了保命的对策;
这些年,太子对血脉相亲的兄弟的打压,手段越来越冷酷,儿臣为了活命,也为了能尽力救下骨肉兄弟,就选择了向他屈服,许多大案也都是经由我的手去处理的,儿臣斗胆,在此愿意以死向父皇谢欺君之罪!
可是,在我死之前,我希望父皇能够听我说上几句话。”
焰皇听他言辞恳切,慎重地点点头。
焰逸天跪在地上一转身,朝着宫殿门口挥挥手,只见门口很快站了一排人,他们躬身向焰皇谢罪说:“父皇,儿臣不孝,苟且偷生于民间,今天能够再见父皇一面,诉说冤屈,虽死无憾!”
说完齐齐跪地,泪水殷殷地看着焰皇。
焰皇震惊地听着这些熟悉的声音、一一看清面孔,一时间老泪纵横,恍然如同梦境。
他颤着手指指着门外的众人,对焰逸天说:“他们——他们都是人是鬼,怎么可能一起出现在这里?”
焰逸天哀戚地说:“父皇,他们都是太子命令之下,经由我手处死的皇子,儿臣当日辨明他们是被太子陷害,可是,又无力给他们洗刷冤屈,这才斗胆欺天,悄悄用人顶替了他们处以极刑,私下里藏入民间,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焰皇色震惊,他魁伟的身躯轻轻震动,一瞬间佝偻了腰身,老态毕现,张开口却说不出一句话。
焰逸天赶紧爬起,小心地扶着他,说:“父皇,他们是老二、老三、老四、老八、老九、十一、十五、十六,十九,你还能认出他们吗?”
这几个被太子迫害灭门的八个皇子,一字排开,身着粗陋褶皱的布衣,面容枯槁,形容憔悴,全无当日玉树临风的皇子风姿。
这些焰皇以为早就被太子处死的皇子,竟然活生生地跪在他面前,不由让他老泪纵横、喜极而泣。
落魄的皇子都曾经是一些有才略、有胆识的人,有些曾经是焰皇的左膀右臂,可是,面对太子那严密的设计,确凿的证据,他们被杀全是经由他的朱笔批示。
“皇儿,你们都活着?真好,真好!”焰皇俯身拉起二皇子,焰逸天也赶紧扶起其他的几个,父子兄弟相见,都是劫后余生,不由得痛哭失声。
焰皇哽咽着说:“寻常百姓人家,天伦尽享;而我们这高贵的皇族龙子,竟然骨肉相残,对面不识,这是何等的不幸,真是冤孽啊。”
焰逸天说:“父皇,不要哀痛过度,宫内耳目众多,还是进殿说话为好。”
焰皇看草木皆兵的焰逸天,叹息一声,摆摆手示意他们都跟着他进殿,又哭了一会子,皇子们都拿出陈述冤屈的血书,字字血泪,看得焰皇痛悔不已。
当下召来心腹老臣,细细地交代秘密核实案情。
落实了太子和楚王朋堂为j的证据,他们的势力竟然如此庞大,触角几乎无处不在,这让焰皇大惊失色,太子真的在他的眼皮底下,一天天地坐大,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当下制定了周密的对策,焰逸天领了密旨,这才急急地赶往前线。
焰逸天带着亲卫部队,护卫着凤雪舞,轻装简骑,一起进入了月亮峡谷。
那次焰逸天被燕默他们找到,就是从这月亮峡谷的边缘出了绝地,他们并没有真正进入峡谷。
这次,有了蝮流冰给蝮玉痕的信,所以,很早蝮玉痕就留下了几个熟悉此地的土著居民,等在这里给他们带路。
月亮峡谷山势险峻,峭壁林立,各种野兽横行直撞,对人毫无惧意,好在焰逸天带领了几百个擅长山林行军的士兵走在前边,跟着向导开路。
即便如此,走了将近十日,还没有靠近峡谷核心,死伤也是比较惨重。
好在有蝮流冰和女人部落派来的巫医及时治疗,倒也能稳住局势,稳步向着峡谷核心推进。
唯一值得大伙儿高兴的事情,就是蝮流冰借机捕捉了许多火焰蝮蛇,忙里偷闲地炼制了一些抵御寒毒的丹药。
就是可怜了凤雪舞,她的所有饭菜的主料,几乎都一下子变成了火焰蝮蛇的蛇肉,吃得她体内热血沸腾、冷热交加的。
好在宝藏在即,她所有的兴趣都从吃上转移开了,再加上越走向山林深处,气温就越低,这样的饭菜能让她身体暖洋洋的,经受过寒毒折磨,这样的舒坦,简直可以让她忽略有些单一的饭菜。
前边的山路出现了断层,一座高大的峭壁直冲云霄,挡住了前方的去路。
峭壁下是深不可测的深渊,想要往前走,只有贴着峭壁底部宽约一米的地面可供行走。
女人部落的向导色凝重地对他们说:“前边就是传说中的圣地,阿育王命令我们到此给他专讯,他很快就会赶来,再前方的路,只有得到灵庇护的阿育王才可能到过。”
蝮流冰点点头说:“那好,你给哥哥传讯吧,我们会尽量放慢速度等着他。”
焰逸天目送那传讯的鹞鹰腾空而起,他烦躁地往前边走了几步,借口探路,缓缓地想着对策。
只见前方的山路极其险峻,盘旋屈曲,不知通往何处。
转回来和凤雪舞商量后,就挑出了二十名各具特长的手下继续跟随,其余的驻扎在这谷口附近的开阔地带,等着接应他们。
焰逸天带着凤雪舞、蝮流冰和二十名手下,带上各种装备,贴着崖壁继续向前。
一名士兵慢慢探身到底部边缘,向下张望,只见下边岩石崚嶒,深不见底,这要是掉下去,连谷底都摔不到,就会在四处突出的岩石上活活摔死。
凤雪舞警戒说:“不要向谷底看,要留意脚下的碎石,保持身体的灵活和平衡,步子千万不要打滑,不然,掉下去谁也救不了你。”
众人赶忙都凝屏气,贴着山体往前走。
这样约莫走了半日,才绕过了这座巨大的峭壁,眼前顿时一片开阔。
大伙儿都忍不住舒了口气,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上厚厚的衣服都被汗水浸得湿湿的,都不由自主地坐在地上休息喘息。
忽然,走向远处的一名士兵声音颤抖地说:“老天爷呀,那——那是什么?”
凤雪舞和焰逸天相互看了一眼,一起走过去。
只见那无限开阔的地段并不是平坦的地面,而是一大片深不见底的椭圆形峡谷,谷底是万丈深渊,如同羊肠的小道从谷底开始,盘旋在几乎全是刀削一般的高大石壁上。
那些石壁至少有几百米高,几乎挡住正午的太阳。
峡谷中央是什么,连看都看不到。
两人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那椭圆形的峡谷的边缘。
只见紧贴外围石壁的根部有一条小径紧贴山体,这些小径弯弯曲曲,随石壁的角度而延伸,尽头处指向两块石壁中间,渐渐消失不见。
强劲的山风在石壁间来回盘旋,在谷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好似魔鬼的呜咽。
凤雪舞手搭凉棚,看了半晌,脸色严峻起来:“这应该就是藏宝图中宝藏的入口。”
焰逸天讶然说:“这么明显的通道,即便是险峻,也不可能阻挡住源源不断追寻的人群,会不会另藏玄机?”
凤雪舞摇摇头说:“我很确定,因为我甚至见过当日这宝藏第一次运出金块时候的盛况,那是在楚瀚海府内地下的上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