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可真俊,娘家还富贵,那些嫁妆真叫人眼红咧」
弟弟却不屑道:「她再俊再富贵,也比不上我家娘子,我家娘子可是菩萨娘娘」
妈妈「噗嗤」
一乐,笑道:「黑仔说这话是傻气,你也傻呀?」
弟
弟故作认真的说:「不是啊,我可聪明了,我说的是事实」柳嬷嬷在旁听得满脸笑容,此时也凑热闹道:「少奶奶,老婆子也不傻吧,我也觉得您是菩萨娘娘」我在心里,也深表赞同,我妈妈是世上最漂亮最贵气的女贵人。
妈妈笑得开怀,却故作嗔怪道:「你俩就胡说八道吧,懒得搭理你俩」说这话时,妈妈已经走到了轿子的前边,轿夫也给掀着轿帘子了,于是妈妈就一头钻进了轿子里。
柳嬷嬷笑道:「咱家少奶奶还挺害羞的」弟弟也笑道:「看来咱俩要多多和她说真话了,不然她都不清楚自己就是菩萨娘娘」「起轿」最^新^地^址:^.CC这是妈妈在轿内传出的声音。
看来妈妈果真是害羞了。
就在刚才,在内宅里,同来赴宴的贵宾们,有好几位都特意来和妈妈她们三人攀谈,意在结识妈妈。
因为他们都惊叹于妈妈的美丽贵气,但又从末见过妈妈,都想知道妈妈是哪一家的女眷。
甚至于有个颇不要脸的破落户,想让自己儿子拜妈妈为干娘、拜弟弟为干爹。
要知道,他儿子都快有弟弟那般大了。
众人一起好言劝了好一会,才打消了那个破落户的骚主意。
给人做干娘干爹是要承担相应责任的,不是相交甚笃之人,都不会轻易答应。
更况且,那人是个破落户,都穷得快要卖祖屋了,柳嬷嬷这么精明的人,岂能同意。
若是阔绰的大户来认干娘,那倒另当别论。
反正这一趟赴宴,让弟弟和柳嬷嬷都长了脸就对了。
……回到家。
妈妈还末下轿,院里的黑仔就跑出来了。
我以为他是饿的,便提了提手中的两大袋饭菜,告诉他绝对可以撑破他肚子。
不过,他却摇了摇头。
他双手捂住什么东西。
大家都看见了,弟弟率先问:「黑仔,你手上的是什么东西?」「送少奶奶的」黑仔警惕地看着弟弟,又把手藏在身后,生怕他会如上次那样,伸手来取。
对此,弟弟脸都黑了。
此时,柳嬷嬷搀着妈妈下了轿来。
妈妈和蔼道:「冠华,不许吓唬黑仔哦。
黑仔,你又要送我什
么,给我看看好吗?」黑仔腆着傻呵呵的笑,双臂朝妈妈递出,捂紧的双掌稍微张开一些,让妈妈看见了其中的东西。
那竟是一只通体金黄的小鸟。
只是全身羽毛被打湿了,显得精不振的。
妈妈一看就欢喜了,伸出玉手,想要从黑仔手中接过来。
不过,妈妈忽略了黑仔是个易羞的大小伙——当妈妈的玉手碰到黑仔时,黑仔浑身一僵,面色血红,接着,把手中的小鸟一放,便拔腿跑回了院里。
幸好小鸟早已湿透了身,飞不起来,才让妈妈轻易抓回。
柳嬷嬷对黑仔的反应感到好笑,摇头道:「这傻子」弟弟却是冷笑道:「傻子都懂得掩饰一下,我们家黑仔是傻子都不如啊」妈妈捧着那只小鸟,凑在眼下细细的看着,边看边说:「冠华,不许嫌弃黑仔哦」弟弟一抬手又搂住了妈妈的腰肢,笑道:「好娘子,你疼一个盖子还不够啊,现在又要多疼一个黑仔」妈妈一边抗拒的忸怩着腰身,一边说道:「他俩都招人疼嘛」说完,又问:「冠华,这是什么鸟儿?你知道么?」弟弟凑近了打量着,说:「应该是金丝雀」妈妈开心道:「哦~原来是金丝雀呀。
呵呵,名字好听,样子也好看。
金丝雀,以后叫你小金子好不好呀?」弟弟说:「那当然好,我娘子亲自给改的名字,那是一百万个好」妈妈瞥了他一眼,说:「我又没问你,瞎搭什么话」弟弟撩起了妈妈腰间的痒痒肉,威胁道:「问不问我?问不问我?」妈妈是怕痒的,身上的每一个弱点,弟弟都一清二楚。
登时,妈妈被痒得「咯咯」的娇笑起来,但又因为双手正捧着金丝雀,不好反抗,只能任由弟弟胡作施为,都快要笑出眼泪水了。
这时,旁边的柳嬷嬷看不过去了,一手抓住弟弟的手,拨了下去,啐道:「这么大的人喇,还不知轻重,这里是玩的地方吗,想让外人看咱家少奶奶的笑话是吗?」弟弟被说得尴尬了,只讪讪的笑,不敢反驳。
柳嬷嬷没再理他,挽起妈妈的藕臂,搀她进宅门,「少奶奶,少爷他还是脑子嫩,咱们别跟他一般见识,咱们先进去吧」「嗯嗯,不跟他一般见识」妈妈乐道,走着时,又回头对弟弟挑了挑柳眉,学着柳嬷嬷的语气,啐他道:「脑子嫩!」弟弟哈哈一笑,迈步追了上去,强行挽起了妈妈的玉臂,和柳嬷嬷一左一右搀着妈妈,一齐走进院里去了。
亲眼看了这一全程的打情骂俏,我
心中渐渐明白了过来,对于弟弟,妈妈已在不知不觉间,视他为丈夫了。
难怪我总有种微妙难言的难受感,原来我早就有所察觉了,只是不愿往深了想去。
这一明悟,让我心中一时酸水翻涌,彷佛要涌入我喉头,堵塞我喉管,使我窒息。
「儿子,你还傻站着干嘛呀,快进来啦!」这是妈妈呼唤我的声音。
妈妈在和小丈夫打情骂俏的百忙之中,也不忘抽空唤了我一声了……我应该为此而欣慰吗?我慢步走入院里,却觉得,今晚的脚步出的沉重,彷佛花费了数倍于平时的力气。
……南房的厨房里。
黑仔大口大口的吃着我从杨府带回来的剩菜剩饭。
因为能敞开了吃,所以吃得非常满足。
我瞧着他大口吃饭的样子,突然有点羡慕,他心思单纯,从不会多想什么,更不会因为多想而难受。
他每天都傻呵呵的,卖力干活,等着吃饭,等着见到妈妈对他笑,夸他一句半句。
他每天最期待的事,除了吃饭,就是见到妈妈了。
妈妈也是挺喜欢他的,但这种喜欢,其实只是因为他能帮轻我而已。
妈妈时常对他说,要多做事,主动做事,还要听盖哥的话。
他都一一做到了,妈妈说的话,在他听来,比圣旨还圣。
他从不怀疑妈妈的用心,只一心一意听从妈妈,讨妈妈欢喜。
他也不贪求妈妈的亲昵,只要妈妈对他一笑,他就能乐足一整天。
我也希望拥有他那样纯粹的心态,那样我就不必因为看见妈妈和弟弟亲昵而心酸难受了。
突然间,柳嬷嬷走了进来。
我和黑仔都连忙起身打招呼:「嬷嬷」黑仔原先是不懂礼数的,被柳嬷嬷抽了几次屁股后,才学会了见人必须起身打招呼。
柳嬷嬷说:「你俩削些软一点、细一点的木枝来,做鸟笼子用的」于是,我便找了些枝条,拿起柴刀削了起来。
黑仔其实不懂,只是看着我的样子,学着削。
柳嬷嬷不知打哪找了些细绳来,用我们削好的枝条,做起了鸟笼子来。
不过,她也是第一次做,七手八脚的搭出个雏形,却是太丑了,又拆了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