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烧得多严重,你嘴唇都干裂得出血了,还在这儿瞎掰掰,掰掰什么啊?能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就分了算了,有什么好掰扯的!你赶紧先去医院再说,其他的事儿都是后话!”
林未希都看不下去了,傅景年真不是个人!
“傅景年你是男人么?看着自己女朋友都病成这样了,还能挑刺儿说人家刻薄!刻薄毛啊刻薄,你扔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高烧了一整天不管,人家说你几句,这就刻薄了?那要像你这么大男子主义,这辈子你找个哑巴好了,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你也挑不出人家刻薄的毛病了!”
林未希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瞥了一眼傅景年!
“都什么年代了,还男尊女卑是不是?你赶紧的,要不然你抱她去医院,要不然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
傅景年回眸看了一眼林未希——
他最厌恶别人威胁的口吻——
原本他是要抱左南笙去医院的,可听到林未希这么一搀和,他眉头紧蹙,好像自己送左南笙去医院,还得让林未希逼着去似的!
他一声不吭,左南笙却更加的难过了——
刚刚林未希的话落入左南笙耳中,她听得心里暖暖的。
只有女孩子,才能懂她的委屈——
而傅景年,就只会站在木卿歌的立场思考问题,根本就不知道,他自己有多过分!
她都高烧成这样了,他还在这儿嫌弃她说话刻薄,呵!
刻薄是么,如果他觉得这个恋爱没必要谈下去了,那她就跟他说拜拜好了!
她微微眯了眯眼,冷淡的看着他。
“傅景年,我没想过轻易跟你说分手。但如果你真的觉得我今天跟木卿歌的纠葛是我的错,你为此心里有疙瘩的话,那趁着我们彼此都没有陷得太深,我们分手算了。”
如果你心里一直装着我打你|妈的事情,恐怕以后在一起,这件事会成为我们之间解不开的疙瘩——
既然如此,何必还要互相折磨?
傅景年震惊的看着左南笙——
她竟然真的开口说了“分手”这两个字!
他们俩不过是一点小小的争吵,她至于说分手么!!
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傅景年心里犹如刀割——
他心痛极了,也愤怒极了!!
蓦地站起身,他转身就准备走!
左南笙的心,在他转身那一刻,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手紧紧揪着。
牵扯得她好疼——
他竟然真的转身就走!
她的高烧,她说的分手,对他而言竟然都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她冷笑一声,闭上眼睛的那一秒,泪水再次顺着眼角淌下。
可就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那个本该大步走出去的傅景年,却出乎她意料的重新转过身,弯下腰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二话不说就往门口走!
她惊慌的睁开眼睛,看见了傅景年瘦削的下巴——
“无论你现在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跟你争,有什么事,等你病好了咱们再慢慢说!”
他低头瞥了一眼她,脸色阴沉。
目光落在她挂着泪的眼角,他的心何尝不疼——
小左,你还会哭,说明你不舍得我。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说那些伤人的话?
你难道不知道,我妈对我而言有多重要么?
你从小到大是在有父母疼爱的环境中长大的,你永远不理解,我对这份失而复得、却又只有短短两个月时间的母爱,有多珍惜……
你永远不懂,一个从小没有母亲的人,有一天突然得到了母爱,他那种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妈妈,那种复杂的心情——
我爱你,而且我知道,我能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
可我对我妈呢?我再怎么用心爱她,我们之间,也只有两个月——
当我跟你之间几十年的爱,跟我和我妈这两个月的爱比起来,我当然会选择伤害你,信任她……
伤害了你,我能弥补,伤害了她,我只能下地狱去弥补她……
小左,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的为难,不能理解我的痛苦……
……
夜深人静。
医院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左南笙躺在g上,病房里只有微弱的地灯,勉强能够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可是,病房里却只有她一个人。
傅景年,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
她送到医院以后,医生给她吃了一些药她就睡着了。
刚刚醒来,只看见自己手背上还插着针头,正在打吊针,傅景年不在,医生护士也不在。
她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房间其他地方,什么也没有,可她心里,就是有一种毛毛的感觉……
这儿,是医院……
现在已经很晚了……
她害怕的往被子里缩了缩身子,然后用没有打吊针的那只手在针头下摸索,试图找到自己的手机,看看时间,然后打个电话,求林未希过来陪自己……
可是她找了半天,手机根本不在。
她这才想起,傅景年抱她来医院的时候,手机忘在宿舍里了,根本就没有带来——
“妈……”
左南笙害怕的缩了缩自己的肩膀,低着头根本不敢看四周。
空荡荡的病房,一个人都没有,现在连手机都没有,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现,她该怎么办?
忽然,她听到病房外面的走廊上,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
她的心口,猛地一震!
她害怕的望了一眼窗边,然后将被子盖过头上方,紧张得一颗心都停止了跳动!
她好害怕……
她从来没有这种大晚上的一个人在医院待着的经历!
以前也有住院的时候,但爸爸妈妈都会陪着她的!
走廊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左南笙惊慌的抓紧自己心口处的衣裳,害怕得眼睛已经模糊了……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那一霎,她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门被人轻轻的推开——
然后,“啪”的一声,病房里的灯亮了。
左南笙紧紧咬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哭,一边强迫自己不许哭出声来——
结果,脚步声来到g边。
然后,有一只手轻轻的掀开了她的被子——
“不舒服?怎么哭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旋,左南笙蓦地睁开眼睛——
顿时,傅景年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她吓得六无主,看到傅景年在眼前,也不顾自己不久前还在跟他吵架,她g上坐起来,拔掉手背上的针头,一头扎进傅景年的怀里——
“我好害怕……我真的好怕……”
刚刚一个人在这儿时的那种恐惧,在抱着傅景年以后,她悉数发泄了出来。
方才听到门外的声音,她真的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了——
她以为,她今天一定逃不过了……
她没想到,来这儿的人,会是他——
她的恐惧,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