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让她还止不住的颤抖。
傅景年低头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左南笙。
刚刚……她一个人在这儿,吓坏了吧?
她的眼泪,已经打湿了他的衣裳了。
如果不是吓坏了,她不会哭得这么难过——
他心疼的搂着她的肩膀,低头,在她发上轻轻落下一个安抚似的吻。
“别怕,我在这儿,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黑暗过去,光明到来。”
刚刚他之所以不在病房里,是因为他回她宿舍,帮她拿手机和一些贴身的东西了。
医生说她要在医院观察两天,所以他去她宿舍,帮她拿了一些……
一些內衣裤和睡衣……
“不,你不会陪我……”
左南笙拼命的摇头,也许是刚刚太害怕了,她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打湿了傅景年的衬衫。
她一边抱着他,一边委屈的哽咽着。
“你昨晚就不要我了……今天早上你也不要我了,你让我滚——”
“对不起,今天早上的事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冲动——”
傅景年一面低头跟左南笙道歉,一面紧紧的搂着她,似乎想表示自己不会放手的决心。
“我不该吼你,不该让你滚,不该没有发现你生病了,还让你一个人在宿舍里哭了一整天都不理你……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生病了,让你受委屈了——”
左南笙抽噎着,听着傅景年一句句道歉的言语,却没有回答。
刚刚恐惧至极,突然看到他的脸时,她的心就已经软了——
她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他能够出现,他没有将她扔在这儿不管,她便觉得,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坏……
人家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没有磨合,磨合期过了,就会幸福了。
他们才在一起几天,刚刚开始磨合,难道就要分手吗?
她不希望,自己草草开始的爱情,也草草的结束……
傅景年低头看着沉默的左南笙,她还是不愿意原谅他——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跟她讲道理。
“小左,我没有亲眼看见你和我妈之间是怎么回事,我只看见了你动手打她,骂她,而她一直没有还手,也没有吭声——那种情况下,不管是谁的错,我想,给人的第一感觉都是你在欺负她。”
“我们先不管到底是谁的错,我们先说说,我生气的问题——”
“你说,你今天动手打人,是因为我妈说了一些侮辱你|妈妈的话,所以你气愤才动手打了她。可是你站在我的立场想想,别人说你|妈妈一两句话,你就能动手打人,那我看见你动手打我妈,我能不生气吗?”
“小左,你爱你的妈妈,我也同样爱我的妈妈,你不容许任何人侮辱了你|妈妈,难道我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伤害我妈吗?作为一个根本就不知道你和我妈之间发生了什么的局外人,我当时只是条件反射的想保护我妈,不许你伤害她,我这样的举动,就跟你动手打人一样,都是为了维护自己至亲的亲人——你明白吗?”
“如果你不理解,你就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当时站在我的立场,你买早餐回来,看见你|妈妈被我打了一耳光,我还骂她,你会相信我,还是相信你|妈妈?”
……
傅景年一直温和的跟左南笙讲道理,他知道她今天委屈了,可他当时也是太心疼自己的母亲了,他有什么罪大恶极的地方么?
没有,她没有错,他又何尝有错?
“……”
左南笙一声不吭的听着傅景年说的每一个字——
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她的心,才有所动摇了……
如果她从外面回来,突然撞见傅景年跟她的妈妈起了冲突,傅景年不仅两耳光把她妈妈打倒在地,还难听的骂妈妈,而妈妈委屈的什么也不敢说,那她绝对是相信妈妈是受害者,绝不会相信傅景年……
因为,任何人都是父母生养的,看到父母受委屈,谁都会冲动——
虽然她知道木卿歌是个坏女人,虽然她们都知道,木卿歌擅长伪装、擅长装可怜,可傅景年并不知道。
以前木卿歌在市伤害别人的时候,傅景年只是个孩子——
现在他见到了木卿歌,可木卿歌已经是个不久于人世的病人,对他也十分好。
作为一个儿子,他又怎么会恶意的揣测自己的母亲是个坏女人呢?
他巴不得什么都把木卿歌往好处想,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母亲会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最重要的一点,他不相信他的母亲会在临时之前,还要亲手毁了他的幸福……
……
一想到这些,左南笙心里就不那么怨恨傅景年了。
他今天虽然过分了,可追根究底,是木卿歌太会演戏了,傅景年也只不过是被她骗了而已。
她应该恨的人是木卿歌,为什么要恨傅景年呢?
如果现在她真的跟傅景年分手了,高兴的人,反而是木卿歌——
……
“小左?”
傅景年低头重新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左南笙。
刚刚他以为她睡着了,低头看了一眼,她没有睡着,于是他继续哄着她——
“小左,我们讲和吧,不生气了好不好?我承认,今天我是冲动了一些,忽略了你的感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好吗?”
良久以后,她才抬起头,缓缓问他,“今天的事,你相信是我恶意伤害她的吗?”
傅景年微微眯了眯眼,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他轻轻的摇头——
“我信你说的。”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真的?”
左南笙抑制不住心底的惊喜,抬头盯着他——
他点点头,将她按入自己怀中。
缓缓闭上眼睛,其实,他不知道今天的事该相信谁。
他不相信自己的母亲是个临死前还不忘了挑事儿的坏女人,他也不相信左南笙会平白无故的那样欺负他的母亲。
仔细想想,木卿歌来新加坡已经有一个礼拜多的时间了,左南笙从未去找过木卿歌的麻烦,这么多天她都不找麻烦,为什么今天偏偏要去找事儿呢?
这件事,他不想再提。
两个女人都是他最爱的,一个是母亲,一个是恋人,他只能对两个都相信。
同时,也对她们互相指责对方的那些话,都不信……
……
左南笙是个心地单纯的小女孩儿,被他伤害了,她会很容易生气,很容易怨恨,可被他一哄,她又满血复活,什么气都烟消云散了。
她抬头望着他,一本正经的对他说:“景年哥哥,我认真的跟你说一件事。”
“你说——”
他刚刚说完,不等她开口,他就又补充了一句,“除了说分手,什么都行。——小左,不许跟我说分手。”
左南笙点点头,她勾着他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你的妈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我这个人是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虽然她是你的妈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