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熟,若是趱一个劲,那怕几千斤的石块,打落在她头上身上,也会丝毫不觉得。
当下提了一段气,竹板打下,却是越打越不疼。
门徒打了二百下,姚庄主又命鞭背。
家人答应,将爱玉上身衫子剥去,只留一个大红纺绸的小裹肚,雪白光嫩的背皮尽皆赤裸,绑缚在天秤架上。
用尿桶里浸过的皮鞭,鞭了三百下,一条皮鞭先自断了,那姚爱玉益发没些事儿一般。
姚天林大怒,又命夹起来。
家人吆喝一
声,把夹棍向厅前一掼,两个人扳翻了姚爱玉,把她两只腿套在夹棍里。
姚庄主道:“与我用力的夹!”那扯绳的门徒用力把绳一收,只听“肐查”的一声,那夹棍逬为六段。
姚庄主随叫换了新夹棍,从新再夹。
那晓得绳子尚末及扯,又是一声响,那夹棍又断了。
一连换了三付夹棍,足足的逬做十八截,散了一地。
姚天林见女儿使出运气手段,冷笑道:“好大胆的逆女,乃父早已置下一物,预备为习武之人受用。
今尔挺刑如此,乃父只得与你受用了。
”道罢便命门徒将新制家法取来。
门徒即刻取来摆在堂上。
家人庄丁人等,但见此物系檀木做成,约一尺长短,通体圆滑,上粗下细,一条本棍,安在一张檀木板凳中间,下面有关捩子消息,仿佛木驴形式,名曰“逍遥凳”。
当下数个门徒一齐走下,将姚爱玉拖上板凳,左右按定。
一人便将木棍,从裤子外钻入谷道。
姚庄主又命人鞭背。
叫两人在他腰上,用夹棍夹起。
姚爱玉此时被木棍捣入,气运不来,又兼夹棍、背花,痛楚难受,号啕哭道:“爹爹饶了我当身,从今立个洪天誓,尽改前非做好人。
孩儿也自爹娘养,何忍今朝绝我生?”姚庄主怒道:“休胡言!谁还认你是亲生?天伦之义今朝绝,只得从权暂忍心。
”姚爱玉叫道:“苍天呵!好叫我上天入地两无门!为何当日投胎错?天性全无做父亲。
这般哀求全不转,狠心何至恁般能!”姚庄主听到此处,心中不忍,暗想道:“这不肖女这般惜命,若就杀了,也可惜她练的一身好武艺。
”叹口气道:“罢罢罢!若欲我恕尔残生,惟有冷房幽禁终身,每日还要受上一番家法,方可抵尔之罪。
”即命家人将她拖去冷房之中关押。
姚庄主心内盘算,且关他个三年五载,若有悔改之意,往后或可放出。
不想那姚爱玉听得父亲要将他幽禁终身,心内暗骂道:“这般狠毒,还是我甚么父亲!虽豺狼虎豹亦不至此。
罢了,罢了!他日若得把身脱,定要复仇难饶你!”且说众门徒将姚爱玉锁入冷房之中,姚庄主命人牢固监候,不得放出。
又令每日天明之际带至厅前,上了逍遥凳,鞭背十下,然后方许供给饮食。
那姚爱玉也别无言语,竟安心受责,倒也无话。
不料如此过了月余,一日姚天林外出访友,夜深方归,甫至门首,就见数个家人匆匆走出,纷纷吿道:“禀庄主,大事不好,令爱杀了看守,逃走去了!”姚天林不觉大惊,急随家人奔至冷房一看,只见那看守的门徒,一丝不挂,躺在床上,吃人破腹开膛,脏腑流了一床。
原来当日看守冷房的门徒,却是姚爱玉旧日相好,爱玉得知是他,便于房中以言勾引。
这门徒一时色迷心窍,便开了锁,入房中与她鸳梦重温。
正是:色胆如天怕甚事,鸳帏云雨百年情。
姚爱玉见他钻入房内,更不答话,解开裙子,仰卧在床上,双凫飞肩,教他恣意奸耍。
那门徒兴发如狂,双手托住爱玉粉臀,用力后迎,着实一番抽弄。
正弄到得意处,不想被姚爱玉摸去他的佩刀,一刀剖开肚腹,登时身死。
姚爱玉便穿了衣服,提刀走出房门,飞身上墙,不知何处去了。
正是:蛇入洞中曲性在,鸟出笼轻便飞腾。
此际姚天林于房中仔细观瞧,又见白粉壁上,衣襟蘸血大写几行诗道:自食自肉人伦变,衣冠穿在虎狼身;万吿千求不转心,果然好个狠心人!亲生女儿来幽禁,胜过豺狼虎豹心;今日远走高飞去,遇时便把命来拚!这姚庄主不看则矣,一见着这首诗,登时觉得寒心透骨,怒气塡胸,口中喷出鲜血不止。
家人急忙扶了去,送至卧房将息。
姚庄主于病榻之上养息数日,终不见好转。
但想起女儿这般怨毒,便吐血不止。
一夜昏绝又醒,竟咬牙切齿,连叫数声而亡,寿只五十三岁。
有诗叹曰:胸襟宽广英雄汉,身怀武艺羡煞人;因何生女无教训?竟将一命丧残生。
却说那姚爱玉自逃出家门,因无处可去,又恐父亲差人追捕,将心一横,竟投广州城中青楼之内隐形藏身。
后来打听得父亲死了,她也不伤心,反而安起心来,招揽客人,纵情享乐。
那远近之人,闻说广州城内有个武妓,色艺双绝,慕名来者不计其数,竟至门庭若市。
久之,赤旗寨首领王龙前来嫖院,姚爱玉见他仪表非凡,武艺超群,心生爱慕,便又随他至海岛上做起海寇来。
王龙死后,他仗着自身武艺,继为寨主,率众奸淫掳掠,无所不为,一时人人畏惧。
终至恶贯满盈,被擒遭获,免不得受那凌迟之刑,零刀碎割而死,首级送于临安市上枭示。
此正是他淫恶果报。
诗曰:淫风遍布实堪伤,罪恶滔天胜虎狼;寄语阳间贪色辈,改头换面莫猖狂。发布地址:收藏不迷路!【回家的路: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