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加力打!”当下牢子狱卒上来,揪翻了张彩凤,褫去下衣,拿起批头竹片,雨点地打下来。
一连打上五十下,打得彩凤一佛出世,二佛涅盘,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彩凤哀哀啼哭,只叫冤枉。
方郡守不容分说,又令拶了一拶,敲了五十。
张彩凤受刑不过,只得依着郡守意思,招做:“不合专行妖术,煽惑百姓,奸骗财物,设计淫汚良家子弟,杀害方衙内性命是实。
”与了招状。
方郡守怒道:“妖妇淫贱无耻,害我儿无辜丧命,若要解我心头恨,千刀万剐化为泥!且取枷来钉了监下,待叠成文案,奏过朝廷,然后处决。
”牢子将过长枷,把彩凤枷了,押下死囚牢里监禁了。
却说方郡守要为儿子遮羞,一力做实彩凤的罪名,便唤委吏一员,去至华亭县上,搜罗罪证。
张彩凤平日里本就滥淫无耻,风流韵事坊间俱传遍了。
委吏据实回报,郡守添枝接叶的写入文案,拟下罪犯,说:“张彩凤不合妖法惑众,扰害地方,通奸谋财,诲淫伤生,实属败化伤风,依律拟成凌迟重辟,剐割三百六十刀,首级枭示。
”申文上报,奏知高宗皇帝。
不几日,倒了圣旨下来:“依卿所议。
”方郡守看了回文,先差人去十字路口打扫了法场,立下小衙内牌位,随即标了监牌,教牢中取出张彩凤,当厅听命。
话说张彩凤下到大牢,众狱卒只当是个妖妇,不敢怠慢,将她一双脚昼夜匣着,又把木钮钉住双手,那里容她些松宽。
到夜间,将她上了囚床,就如活死人一般
,手足不能少展,吃了无限苦楚。
这日正在监中哀叹,忽见提牢吏走进监来,一声“恭喜”,将她拖出牢来,一步一棍,打到厅前,除枷去锁,当厅听断。
当案孔目读了朝廷明降,彩凤听得明白,要将自身凌迟碎剐,一股急痛攻心,登时昏死。
方郡守令取井水浇醒,便教贴起一片芦席,写了犯由牌,画了伏状。
书吏呈上招状,方郡守当厅判了一个“剐”字,标过朱笔,将招子丢下公案。
狱卒拾起,把张彩凤洗剥干净,反翦双臂,绳捆索绑,招子插在背上。
堂口推过木驴来,这木驴却是方郡守专为彩凤制的:只见一个四轮车,前有驴头;车上钉着一个木桩,上有揪头铁圈,下面一副铁锁;车底却是一杆长枪,去了枪头,正对桩下。
众狱卒便把张彩凤抬上木驴,背靠木桩,三条滚肚索扯紧,头发扣在驴桩铁圈上;又将两足折过,钉在铁锁两端,使其双腿大揸,牝户大张,却把那枪杆直戳入牝户内,车轮一动,那杆便鼓捣起来。
方郡守见犯妇收拾了当,方才下令将碎锣破鼓齐鸣,一队军马簇拥着那具木驴,推出府门,押赴市曹典刑。
张彩凤百口莫辩,但觉九幽十八狱,无此黑黯也。
一路上看的人,万头攒拥,络绎不绝。
只见犯妇赤露着雪白身子,钉在木驴上,背后插着招子,上写道:“奉旨碎剐妖妇张彩凤一口示众”。
又见那枪杆戳在犯妇牝户内,捣个不休,带出淫水阵阵,无不笑骂道:“这个妖妇,平日里专以这淫牝勾引良善,如今捣烂了,看她如何害人。
”张彩凤此际也顾不得羞耻,没口子淫声浪语叫个不歇。
木驴游过四门,已是受不得了,那枪杆还在内中捣个不住。
捣得彩凤泪如雨下,极口惨呼,哀求速死。
众人看了,哂笑不绝。
游遍四门,正好午时三刻,把犯妇推到法场,绑在落魂桩上。
当案孔目高声读罢犯由,众人齐和一声。
登时升炮开刀,刽子手叫起“恶杀都来”,如法凌迟处死。
方郡守欲为儿子报冤,特令刽子手每割一刀,即以醋盐水淋其全身,不教犯妇昏死过去。
众刽子轮番施刑,把彩凤割了个哭天喊地。
仰头大呼道:“我之一死固该,但不至于剐。
今日陷我至此者,方郡守害我也!”刽子手恐她乱骂,乃以木丸塞其口。
彩凤周身鲜血淋淋,面色败如尘土,叫也叫不出了,惟余喘息而已。
剐了足有三四个时辰,肌肉已尽,而气息末绝,肝心联络,而视听犹存。
方才将她开膛破腹,取心肝沥血祭奠了方衙内,又用虎头大斧将四肢砍断,枭首于市门示众。
可怜张彩凤,实不曾图害人命,只因贪淫纵欲,至使身披汚名,落得如此下场,可不慎哉!正是:淫欲之欢片刻间,后来灾祸重如山;戒得贪嗔淫逸事,分明世上小仙。
却说那胡仙儿,自嫁了吴福寿,二人心意相投,如鱼得水,竟忘乎所以,连回门也不记得。
直到三月后,方才得知妈妈吃了官司,赶忙差人前去打探,已然悬首于市了。
仙儿惟恐累及自身,便撺掇吴福寿弃了家业,连夜逃走他方。
不多时盘费用尽,只得临时赁间小房屋住下,吴福寿四出与人扈从侍唤,趁些柴米钱,二人离多聚少。
胡仙儿正当妙龄,如何旷得过,但见俊俏男子,便勾来家中过夜。
吴福寿得知,就管住她不准再交别人,胡仙儿如何肯听?这一日,又勾上了卖熟食的“银担子”徐小乙。
两个正在亲嘴咂舌之际,忽然吴福寿从外面进来,口里说道:“娘子,我归迟一步,叫你受等了。
”一到院中,听见胡仙儿正与一男子调情嬉笑。
福寿骂道:“好无耻的娼妇,你又招引野男子,在此败坏风俗。
”抽刀进屋内,一抡朴刀把徐小乙杀了。
胡仙儿见他杀了小乙,一时间心中不悦,蛾眉直竖,二目圆睁,一伸手把墙上所挂宝剑扯下来,道:“福寿,你忒无礼!”也挥剑就砍。
吴福寿道:“娘子,你翻脸无情,这还了得!”胡仙儿道:“你要管老娘,如何能勾?我看着那个男子长得好,要留他在这里睡,你敢杀我心爱之人,我焉能饶你!”吴福寿骂道:“好贱婢!你也不知你爷的利害!”便提刀相迎。
胡仙儿一摔九彩迷魂帕,照定吴福寿面门打去。
福寿捉身不住,昏迷倒地。
仙儿过去一剑,要了亲夫的性命。
她自此再无人管束,便四处游荡,专行奸骗之事。
后来犯下迷天大罪,直教朝廷起兵发马,差一员大将,才将她擒住,送至临安行在,明正典刑。
这便是她母女贪淫的现报。
诗曰:妩媚娇羞本是空,淫如刀枪利更凶;吹萧一夕妖氛尽,月缺花残送落风。发布地址:收藏不迷路!【回家的路: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