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的模样:「修功?。什么修功?。」
「你不是在此清修吗?。」
「升为净女之前,我们都要习经修身,清净心念。不洁者不可入极乐净土。」
从初央口中,宁尘总算把这地方的情形摸了个大概。
中原皆知化外之地是魔教的地盘,故称其为魔域高原。
其实魔教本名赦教,在化外之民口中则称作圣教。
为躲避中原清剿,魔教行迹深藏,这里又地广人稀,故魔教对化外之地控制极为松散,千年以来不免分裂了几个势力出来。
扎伽寺就是这样一处地方,名义上虽然归于圣教一支,却只尊佛主,难受圣教约束。
扎伽寺八部自古以来奉习佛主的《渡救赦罪经》。
八部中男女老少无一不是心虔志诚,日夜诵读。
只是八部近百万人,唯有最为纯净的信众,才能入得极乐净土。
对八部住民而言,嵌在山上的金色扎伽寺即是极乐净土的门户所在,这群山环绕的世外之地则被称作离尘谷。
八部中像初央这般虔诚无垢的少女,便会被掌管八部的大祭司送至此处,待修行圆满了便可升为净女,入寺继续修习《渡救赦罪经》后面几部。
「等我将经文融会贯通,此身便再无尘埃,方能入极乐净土,助佛主渡救世间之苦。」
初央一本正经地说话,声音还颇有些稚气,眼中却尽是虔诚。
也赶上宁尘头一世生对了地方,对这种怪力乱的教旨教训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不过他也没傻到去戳弄人家从小到大笃信的教条,只问初央:「那你知不知道,我如何才能从这儿出去?。」
初央一愣,摇头道:「能入到离尘谷已是天大的荣耀。在此处褪去尘埃,便能去极乐净土,哪里有人会想着要出去呀?。」
少女转念一想,又说:「唔……。你不是圣教之人,恐怕不喜欢活在这里。等过些日子没人疑心了,你就换了衣服,自己找找出路吧。我若代你去问,大祭肯定以为我生了杂念,不让我升净女了。」
宁尘原以为这里都是痴信之徒,没想到初央能为一个异教人着想,倒是和那些被洗脑的愚众不可同语。
「卫教使没杀你,你应该也有清净根。若是留下来修行,说不定也能入极乐净土。」
初央说。
「我怕是没那个福气。」
宁尘打个哈哈煳弄了过去。
初央把屋子里那张厚厚的兽皮拖到床架下垫好,又帮宁尘铺了一层褥子:「你就在我下面睡,不怕被人瞧见。」
睡觉的时候疏于防范,万一有人窥探,藏在床下也是保险之举。
宁尘也不多言,按初央说的挪去床底躺着去了。
初央那床也没有床板,只拿羊皮吊着,她一躺下那羊皮自然窝了下去,直逼在宁尘身前。
得亏她身轻,不然宁尘还真躺不进来。
初央吹了灯火,屋里漆黑一片。
宁尘绷了一整天,本想速速入睡,可女孩却在上头翻来复去,不知在折腾什么。
又过了片刻,初央终于忍不住,从上面探出头来,望着床下的宁尘道:「哎,山外面什么样?。好玩嘛?。」
月过枝梢,她一双大眼睛在黑暗里亮晶晶煞是动人。
宁尘人精一个,还能参不透这女孩的心思?。
她十二岁被送进来,再没接触过离尘谷外的人。
再怎么诚心清修,也架不住年少心。
若是无人拨弄也就罢了,今日突然撞见自己这么一个外头来的不速之客,顿时好心大起,生怕宁尘叫人打杀了,再无窥见俗世的机会。
宁尘心里一软,柔声问:「你没出去过?。」
初央支支吾吾,似是因心有杂念而颇为惭愧:「部里的规矩,十四岁才能跟着商队出去采买……。我只见过外面来的商队,每次他们都给我讲故事呢。」
宁尘听出她话中之意,忍不住笑起来:「你喜欢听什么样的故事?。」
初央闻言喜上眉梢:「什么故事都爱听!。三年前,行商的爷爷给我讲了一个打狼的故事,可好听了!。」
想来那些化外之民也没什么见识,宁尘别的不说,第一世时小说可真没少看。
他咂么咂么嘴,开口道:「话说那东京汴梁府,有一个破落户,姓高,排行老二……。「「东京汴梁府是哪?。」
「哪儿也不是,瞎编的地方。」
这一讲起来可刹不住了,一个讲得眉飞色舞,一个听得心驰往。
直说到五更天,两个人才一上一下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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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尘这边还没睡个通透,天色却已亮了。
初央下床将他推醒,「十三,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晨礼。」
宁尘睡得迷煳,唉声叹气中叫她推出了屋门。
他长长地伸个懒腰,林间清爽的空气扑面而来,恍惚间几乎让宁尘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昨日在山口间那凶残一幕,竟显得愈发遥远,浑不像是在此世外桃源所生之事。
宁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困上多久。
这时,屋里轻轻响起了初央的声音。
「诵经持咒,心意通明;四缘无起,五果长绝;六识不显,八道断灭;唯圣教者,渡世间劫。」
宁尘顺着窗户往里去看,见初央将衣袍铺就在地,身上竟是不着片缕。
她光熘熘的身子白的耀眼,朝扎伽寺方向跪伏朝拜,作五体投地之姿。
她年岁不大,奶子却不小,贴在地上压成一团,让人想要好生揉捏一番。
那臀儿更是高高噘着,腿间一条小缝紧合,阴唇如那身雪肌一般嫩白,无有半根毛发。
看着少女将那粉嫩屁眼和阴户朝天噘着,宁尘登时硬了起来。
他已大半个月未尝鲜味,眼下摆了这样一盘光熘熘的佳肴,当真食指大动。
宁尘咽了口唾沫,强拧过头去离了窗口。
他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倒也干不出那恃强凌弱的事儿来。
只是他心下生,怎的做个晨礼还要脱个精光呢?。
也没有多长时间,初央晨礼完毕,开门把宁尘唤了进来。
「初央,你刚才诵的经是什么?。给我看看可好?。」
宁尘说。
听到这话,初央兴高采烈将柜子里木盒取了出来。
木盒中躺了一卷羊皮书卷,保护得着实仔细。
看着宁尘低头读经,初央忍不住问:「你也想修我们的经啦?。」
宁尘朝她笑笑,打马虎眼道:「有好东西学学也不亏。」
他这边说着,只细细去读那羊皮卷上的文字。
他前头看得仔细,后面只胡乱翻了一翻,只为心中有个大概。
这《渡救赦罪经》前半截是教人稳定心的经文,后半截则是些佛主救渡实践的言行轶事,与旁的宗教没甚分别。
只是,单看这经中法门,无非是些排除欲念、定心清妄的东西,却不会让人修得如初央这般气海充盈。
或许这经中另有蹊跷,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摸清楚的。
初央上午在屋里坐着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