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21日
斜阳疲累地垂在南喀尔巴阡山脉,余晖不甘地退守树林荫蔽下最后的腹地,却也阻止不了黑夜重新君临大地。01bz.cc【最新发布页:WWW.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
此地位于特兰西瓦尼亚高原的东南部,因为山脉改变风向的关系,高地气候倨傲地保持着冷酷和干燥,一如此地迷信又愚昧的土著怀揣敌意地注视着任何异乡来客。
嗒嗒嗒!嗒嗒!嗒!
马蹄铁敲击不毛之地的声响绝不悦耳,但至少比松软草坑折损胯下良驹的马蹄要好得多。
于1482年深秋造访罗马尼亚的是教廷的密殿圣子,在1307年圣殿骑士团解散后,教会便对这些具有独立军事力量和财政收入的武装力量心生提防。故而,这次退治吸血鬼伯爵芭托莉雅的任务只有他一人执行。
对手是一位新晋的高阶吸血鬼,因此这恰好卡在了法王厅为圣子约翰·乔恩(John·Jon)指派任务的界限上,稍微实力强劲些的目标便有可能在圣职者和骑士阶层间掀起激烈的争论。
作为自幼被教会收养,姓名和姓氏皆充满宗教意味的骑士而言,约翰只能对教廷内部的权力斗争感到无奈。他知晓这种自相倾轧只会导致范海辛领导的狩魔人团体最终凌驾于仆之上,然而倘若上帝都无法解决他的仆人内斗,那想来也没有凡人自诩可以了。
双腿轻夹马腹,令它自然而然地顺势停下后,约翰下马步行进入地图上不曾标识的村镇。由于圣骑士可用术恢复马力,他不需要像凡人那样携带多匹战马长途行径,出于深入黑暗势力的危险,20岁的他此行也没有任何随行的扈从。
“一枚汉萨币,老板,请问可以换到什么?”
“你和你畜生的吃食。”
旅店内四大皆空的陈设自不消说,就连桌子也乌漆嘛黑的油腻,宛如乔装骑士扔出的汉萨同盟的铸币,看不出任何银的成色,倒和掺铜的劣币差不太多。饶是如此,旅店老板的要价依旧黑得可以。
“两顿再带两晚住宿。”
“不行,顶多一晚住宿,我教女明晚要从约克镇回来住。”
“成交。”
在识人上颇具建树的老板似乎对这类对话相当熟悉,早早地卡住算计底线,坐等旅客挨宰。约翰见不曾留下阔绰招摇的迹象,也摇摇头走向楼上唯一的房间,楼梯被虫蛀得摇摇欲坠,踩上去都能听到嘎吱嘎吱地作响,加之潮湿的屋顶有些漏雨,真生怕哪天它会直接垮塌,把大腹便便的店主压死。
黑夜急不可耐地吸干白日的最末一缕阳光,阴风阵阵,吐息在特兰西瓦尼亚高原的土壤上。在午夜时分都没合眼的骑士从床上起身,蹑手蹑脚地从旅店二层的窗户上翻下,灵巧无声的身姿令人怀疑他究竟司职骑士还是刺客。
“果然,他是血族的眼线。”
谨慎地通过镇子中的各类遮蔽和拐角躲开疑疑鬼的老板偶尔回头,约翰如愿瞧见在废弃农庄中竖立的接头者。
很可惜,那不是他要找的血族,仅仅是一个血奴罢了。
“大人,今天我这儿来了个可疑对象,瞧他身上风尘仆仆那样,至少赶了几百里路了,可他只带了一匹马。您看这赏钱……”
“只要属实,定会有你好……”
后脑勺被捅入齐小臂长的短剑,嘴巴开合着的血奴关节反转想要抓住背后的偷袭者,却被那人一记摆腿扫倒在地,毫不留情地掀开脑勺。这等伤势就算对于男爵级的血族来说也足以致命,更遑论这位小小血奴。
正是书开归西去,龙套无功名。
而剩下这位老板,眼下屎尿俱流、手脚并用地想要逃回镇子去,嘴里还不断大喊“异端杀人了!”等混淆视听之词,放过这为虎作伥之人既不符合有恶必除的原则,也对后续计划不利,于是早已身经百战的骑士快步跟上,一发重投石索将之结果,后脑勺被铁丸开瓢的肥尸本能地蠕动着,倒比血奴那具已然凉透的躯壳更有“活力”。
“Go……vn……t……”
这是他死前的低语,含义不明。
“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啊?”
“约翰已经五个月没回罗马了……”
“骑士团那么多约翰,维斯你到底指哪一个呀?虚头巴脑,可不是嘛!”
“嗨~还能是哪一个?布鲁克你又在装傻!”
“我滴个龟龟,维斯你可别瞎冤枉人,这种危险任务可是机密,哪里是你我这种大头兵能掺和的!小心十三厅那帮疯……”
“主内平安!”
布鲁克正说得兴起,但一瞥见维斯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哪里不知道视线死角里站了个什么人。
“教长!抱歉,我也只是……”
“阿门。”
杜兰教长划了个十字,垂眉柔声道:“两位若是愿参加百年一期的远东传教,我倒不介意送你们去塞里斯学习一门叫做相声的技艺。”
“这……我还是留在罗马刷些功绩为好……愿教长成全。”
“算啦,不开玩笑了,你们知道十三厅现在风头正盛的独眼杀手在干什么就好~小心别被她听到你俩背后言语。”
呃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吼声穿过厚重的墙壁直达中庭,虽然十三厅没有埋葬机关,但的确存在一个被称为血肉工坊的密所,那里在严密的禁制下关押着许多黑暗生物,有些出于研究用途,也有少许是为了和他们背后势力谈判所预备的筹码。
“血奴的呼吸……仍然需要……”
独眼修女服侍至简,仅余黑带白底,和十三厅一贯的作风保持一致。这些认为但凡违背教义,连教宗乃至上帝都该被诛杀的疯子和他们的同僚一贯不睦,但至少不曾沾染那些奢靡华贵的不良风气。
紫红?笑煞吾辈,那是在地狱中与恶魔厮杀方才可留在衣上的色彩。
荆棘倒刺贯穿的皮革绑带勒住猎物的喉咙,男性血奴的脸色铁青至泛着紫意,因为连日折磨的缘故消瘦得看不出年龄。可细致点观察他的喉结和体毛,应该还是足以得出15岁左右的结论。
“我……我不知道!”
窒息的诡秘快乐叫他胯下的阳物肿胀得超过应有的尺寸,连续不断的鞭打促使血液加速流过血管的兴奋叫他无视了根部倒刺贞操环的极端压制,任由那铁质尖角刺进鲜嫩的表皮,对内里施加无以复加的严酷惩罚。
痛痛痛痛!
最敏感的皮肉被自身的欲望割裂开,本因体质该快速愈合的外皮不规则地在金属阻隔下增生,细腻的割伤施加在血奴肉体的茎部,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听说……前两年复活的穿刺爵生前对土耳其人用过叫数万大军为之胆寒的惩罚……他将俘虏拨开衣物、浸泡桐油后强迫他们坐在尖锐的木桩上,最后……自肛门至喉咙被顶穿而死,而这死亡的过程漫长得可让任何异端呼喊我主的慈悲。”
全身赤裸的血奴仅有脖上的铁项圈一物遮挡,拎住铁链向后飞速拉扯,双手握持不住的少年哀嚎着眼见修女从桌边捡起几只铁签,那是被代行者们称为“黑键”的武器,仅需注入恩便可削铁如泥。
“我全都会说,不要啊!不要!”
猛烈的痛楚未发生在肛门,被黑键钉穿的乳首红肿难当,自愈的效果再次扮演了折磨血奴的主攻手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