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都畏之如虎。徐林打死了人,而且他只不过是齐木手下的一个小角色,齐木很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手下有这么一号人物。你们拿着朝廷的俸禄,居然把人命当儿戏?」
周班头苦笑道:「大人啊,孟县丞与齐大爷平素里可是称兄道弟,关系异常亲密。孟县丞是您的顶头上司,咱们如果想动齐大爷的人,是不是……先跟孟县丞打声招呼?」
「用不着!」
叶小天怒了,加重语气道:「这是人命案子,不是寻常的滋事斗殴!人命关天,就算跟孟县丞打声招呼,难道他敢让我们无视一桩人命案子?周班头,你平素在县衙里进进出出,看见那块戒石了吗?如果你不认识,我可以告诉你,戒石上写的是‘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周思宇垂下头,低声道:「大人……」
叶小天道:「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大人,那么就马上遵令行事!真出了什么差错,本典史一力承担!」
「这……卑职遵命!」
叶小天又看向那些窃笑的捕快:「很好笑是不是?看看你们的怂包样,身为捕快,就算你们欺男霸女、鱼肉乡里,都比现在强!还知不知道廉耻?人家当你是孙子,你也习惯把自己当孙子了,还真是一群孙子!」
那些捕快不笑了,被他骂得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
过了一会儿,一个叫马辉的捕快悻悻地道:「大人,您是刚来葫县,不知道齐大爷这号人物,齐大爷他……」
叶小天喝道:「齐什么大爷,不就是一个军户人家出身,如今做了驿道马贩子的商贾吗?本官跟罗巡检都称兄道弟,他齐木在我面前充什么大爷?爷爷爷,你还真是给人当孝子贤孙的命!」
马辉脸庞胀红,额头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咬着牙道:「成!大人您只要吩咐下来,小人就去拿人!不过……要是惹恼了齐木……」
叶小天道:「天塌下来,还有我这个典史扛着。只要我不倒,就砸不到你头上!」
马辉用力点点头,攥紧刀柄,胀红着脸对周思宇道:「周头儿,我跟你去!」
叶小天伸手一指其他捕快,道:「不要以为你们不作声就可以做缩头乌龟,你们都听周班头调遣!本官现在要去见县尊大人,回头我要看到你们把那个徐林给我带来!」
众捕快面露苦色,不过周班头老实,不敢抗拒上命,马辉则跟艾典史呕上了气,他们也不敢多说,只好跟着这两个人,硬着头皮去拿人。
叶小天又对古月道:「你们不要哭了,抬起尸体,且去大堂外候着。本官正要去见县尊大人,会把此事如实上报。等那徐林逮捕归案,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
郭家人感激涕零,对叶小天连连磕头。
叶小天看看门板上那血肉模煳的尸体,也不想再上前仔细勘看了。
他叹了口气,示意衙役带郭家人去大堂,自己则正了正衣冠,向二堂走去。
叶小天一边走一边想:「这县衙还真是聋子耳朵——摆设,真不明白既然如此,朝廷还设这么一个衙门干什么,拿来当笑话看么?你们让我当这个不情不愿的典史,可是没少给我找麻烦。那我也找点儿麻烦,咱们一块尝尝吧!」
叶小天进了二堂,就见苏循天有气无力地坐在那儿,花知县负着手,蹙着眉头在堂上踱来踱去,苏循天身边还有一个女子正弯腰向他询问着什么。
叶小天匆匆一扫,就觉那人身段儿异常销魂,再一看,认识,他去看水舞时远远瞧过一眼,竟是县尊夫人苏雅。
叶小天走上堂去,拱揖道:「见过县尊大人。」
花知县还没介绍夫人,叶小天也只好当作不知她身份。
苏雅听到声音,回眸一看,娇靥如花,眸光魅丽,那种江南水乡、大家闺秀的温婉优雅气质当真令人惊艳。
见有外人到了,苏雅也不多说,只向丈夫颔首示意,又对弟弟小声叮嘱两句,便退向屏风后面。
如果叶小天是真典史,既然撞见了,花知县当然要向他介绍一下自已的夫人,但是对这个打算一个月内就干掉的替死鬼,花知县就没那个新情了,转身也离开了。
叶小天本打算把案情禀明县尊,转念一想,反正人犯还没抓回来,便再等等也无妨,于是让人去大堂外知会一声,叫郭家老少暂且等候,稍安勿躁。
再说周班头领着马辉一班人匆匆赶往徐林家,徐林竟然不在,他和那班兄弟暴打了郭栎枫一顿后,就带着酒意出门了,家里只有妹子徐小雨。
这徐林十三岁那年父母先后亡故,家里只剩下他和妹妹徐小雨相依为命。
没了父母管教,徐林从此偷鸡摸狗、坑蒙拐骗,跟一帮泼皮鬼混在一起。
因为胆大手黑,很快就成了这帮泼皮的头儿,为害乡里,无恶不作。
徐林十五岁那年,有一天晚上喝醉酒回家,妹子扶他上床,给他端茶倒水。
徐林见妹子穿着小衣,在灯下影影绰绰透出一个鲜嫩的身子,突然兽欲大发,将妹子摁倒在床上。
徐小雨那时候还不到十二岁,吓得大哭,拼命推挡着哥哥脱她衣服的双手。
可徐林红了眼睛,不由分说就脱光了妹子的衣服,分开两条白嫩的大腿,将胀硬的鸡巴对准妹子胯间的一线天,不管不顾地顶了进去……次日徐林酒醒,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自扇耳光,声泪俱下地乞求妹子的原谅。
一夜未睡的徐小雨眼睛早已哭红,低着头沉默不语。
家里只有这个哥哥,她还要仰赖他才能生存,不原谅又能怎样?要说这徐林虽然在外面飞扬跋扈,在家里对这个亲妹妹倒是一直呵护有加。
如今铸成大错,他也是诚新赔罪,又是买好吃的,又是给妹子做新衣服,千方百计地哄她高兴。
徐小雨年纪还小,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在哥哥面前又有了笑模样。
过了几天,徐林半夜里又偷偷摸到了妹子床上,徐小雨半推半就跟哥哥再次成就好事。
这之后,兄妹两人便经常鬼混,白天是兄妹,晚上做夫妻。
徐小雨渐渐尝到了滋味,反过来经常撩拨徐林,把徐林搞得都有点吃不消了。
欲求不满的徐小雨越来越放荡,跟徐林手下的泼皮们打情骂俏,背地里暗度陈仓……再后来,徐小雨甚至还在外面勾勾搭搭,与好多男人有染,为此还打过两次胎,这两个孩子的生身父亲是谁,就连徐小雨都搞不清。
一个女人如果不在乎脸面和名声了,那真是比男人堕落得还要疯狂、彻底。
徐小雨仗着哥哥的威名,不但风流淫贱,而且刁蛮泼辣,没人敢惹。
她今年都十八了,却没人上门提亲,这名声早就臭大街了。
周班头确实老实,虽然他很怕气焰熏天的齐大爷,可是叶小天已经下了命令,他一样不敢违拗。
再者说,叶小天拍着熊脯说出了事有他顶着,周班头自忖自已只是一个听命跑腿的人,齐大爷就算不满,也不会跟他这样的小人物计较,便不肯偷懒耍滑,免得受典史责罚。
周班头见到徐小雨也有点发憷,好言劝道:「小雨姑娘,你哥哥犯的是人命案子,逃是逃不掉的。如果你们一味包庇,到时候也难逃罪责。你还是说出他的去向,究竟是非如何,老爷面前自有公断。」
那徐小雨端着个盆儿正要洗衣服,一听周班头这话,把木盆往地上狠狠一掼,破口大骂:「我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