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咧,你耳朵塞驴毛啦,听不懂人话是吧?老娘都说过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还叽叽歪歪的,你有完没完?」
马辉抱着肩膀站在一边冷笑,他来是来了,可没打算出力。
徐家人都是什么操行,他很清楚,何况背后还有齐大爷那位大人物。
艾典史不知深浅,居然敢摸齐大爷的虎须,他先在就等着看艾典史的笑话呢。
周班头被这小姑娘骂得老脸通红,讪讪地道:「小雨姑娘,有话好说,你别骂我娘……」
徐小雨跳着脚骂道:「我日你娘,我日你娘,我就是日你娘!你能怎么着?」
周班头怒道:「你哥他犯了人命案子!」
徐小雨大骂:「犯了人命案子咋啦?郭胖子那一家人,活该找死!我日你娘,你有本事自已去找我大哥。你去呀,你去齐大爷家里找去,借你俩胆儿,我日你娘!」
周班头额头的青筋都绷起来了,呼呼喘着粗气,大声咆哮道:「我都说了你别骂我娘,你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嘴巴啷叽的这么不干净!」
徐小雨嚣张无比地骂道:「我什么样儿轮得到你个老棺材瓤子教训?我日你娘,我就日你娘,日死你娘,你能把我怎么着?」
周班头是老实人,可老实人一发火,鬼无忌。
周班头暴跳如雷,跳起脚儿骂道:「我……我日你娘俩儿!」
徐小雨一呆:「你敢骂我?」
徐小雨突然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十指箕张地就往周班头脸上挠去:「我日你娘咧!」
两人一边对骂,一边厮打作一团。
真要说打,小雨姑娘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打过周班头。
但周班头哪好意思真的动手打女人,顶多也就是用手臂推挡,小雨却是十指尖尖,牙齿利利,无所不用其极。
不一会儿,周班头不只脸上,就是双臂双手,也都被小雨挠出了道道爪痕。
周班头被小雨挠个满脸花的时候,徐林带着几个泼皮出现在了青山沟。
一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削瘦青年快步从坡下跑上来,徐林马上迎上去问道:「怎么样?」
那个叫祥哥的人兴奋地喘着粗气道:「得手了,我在他们家水缸里足足下了三包蒙汗药。华家只有公母俩,那个小的不在,大概是狩猎去了。」
徐林微微一怔,遗憾地道:「可惜了,虽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是还得麻烦咱们再动一次手,真他娘的。」
徐林说完,挥挥手道:「干活了!」
草丛中钻出来五个人,个个歪眉吊眼,不似善类。
他们的长相倒不是如何的面目可憎,只是平时习惯了这些不像正经人的表情,久而久之,自然就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几个泼皮冲进华家,先用牛筋把昏倒在饭桌旁的华老爹夫妇绑了,然后就在屋里翻箱倒柜搜出了虎皮。
徐林把虎皮接在手中,细细抚摸着那光滑美丽的皮毛,哈哈大笑。
几条壮汉就在华家院子里掘了一个大坑,又到院前小河边挑来几十担水,倒入坑中。
徐林冷冷一笑,吩咐道:「把那公母俩拖过来!」
几个泼皮把华老爹夫妇拖过来丢进大坑。
老两口一入水,那蒙汗药的劲儿就过去了,可是二人双手都被反缚于身后,牛筋一沾了水又韧又滑,如何能挣得脱?华老爹强挣着抬起头,愤怒地叫道:「你们干什么?」
徐林狞笑道:「干什么?得罪齐大爷的那一天,你就应该知道有今天!」
徐林打了个响指,祥哥等人一言不发,转身就去把他们扛下山坡的口袋一只只拎过来,徐林吩咐道:「倒进去!」
祥哥几个人打开那些口袋,便往水坑里倾倒起来。
一股白烟升腾而起,华老爹夫妇马上就感觉水温迅速升高了。
华老爹突然明白过来,不由大骇,脱口叫道:「石灰!你们这些畜……咳咳咳……」
水温以快的速度升高,华老爹夫妇只骂了几声就感到灼痛难当,忍不住大声惨叫起来。
徐林等人站在坑边哈哈大笑,这泡石灰水的办法,是当地土司惩罚罪犯或者冒犯自己的人最常用的一种方法。
其他如挖心、割舌、剥皮、牵鼻等,也都是土司惩罚他人常用的手段。
「老东西,叫你不知好歹,跟齐大爷做对,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徐林恶狠狠地摞下一句话,听着华老爹夫妇撕心裂肺的惨厉叫声,虽然其他山民住处尚有些距离,还是担心有人听见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遂把手一摆,喝道:「走!」
华老爹夫妇在石灰坑里惨叫翻滚,彷佛掉进沸水锅里的两条泥鳅,皮肉一块块脱落,鲜血迅速把白色的石灰水染成红色。
他们的身体磨擦在粗糙的土壁上,煮1的皮肉脱落下来,露出了森森白骨。
等到离华家最近的一户人家隐约听到凄厉的惨叫,赶来华家探看时,华老爹夫妇漂浮在血红色的石灰水中,热气蒸腾,白骨森森,已然气绝身亡。
叶小天在县衙等了很久,周班头带着马辉等一班捕快回来了。
叶小天一看周班头,又惊又怒地道:「周班头,你这是……被徐林打的?」
周班头垂头丧气地道:「典史老爷,徐林不在家。卑职想询问一下他的去处,他那妹子便破口大骂,满嘴污言秽语。卑职一时不奈,与她争辩了几句,结果……」
叶小天大怒:「一个女人把你打成这样儿,她会武功?」
周班头摇摇头:「终归是女人,卑职怎好挥拳相向,所以……」
「放屁!你活该被打!」
叶小天勃然大怒,指着周班头的鼻子大骂:「你要讲风度也得分地方、分清楚对谁!但凡女人就打不得?那打仗的时候派一堆女人上去就好了!战场上不分男女,律法上便男女有别?你是县衙班头,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很光彩吗?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执行公务!」
周班头满脸愧色,叶小天恶狠狠地道:「你若是因为家庭琐事打老婆,老子都看不起你!可你执行公务时因为对方是女人,就不但不能执法,身为执法人员还被人undefed
和你妹子动了手。」
徐林道:「我妹子怎么样?」
泼皮少年道:「当然没事啦,谁能让她吃亏啊?我方才出来时,她正威风凛凛地跟刘家二姑娘对骂呢,说是为了一个什么钗子。」
徐林听了不觉有些心虚,那刘家二姑娘跟他有一腿。
前两日他答应送刘二姑娘一件首饰,因手头一时拮据,就把之前送给妹子的一枝钗子偷了来,送给了刘二姑娘,不想竟被妹子发现了。
徐小雨争风吃醋,这才大发雌威。
祥哥也是徐小雨的奸夫之一,这时一听捕快和徐小雨动手,便骂骂咧咧地道:「这葫县官府什么时候这么有种了?徐大哥,不是兄弟我挑事儿啊,你在葫县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你妹子被人打了,你能装聋作哑?换了我可不能忍!」
其他几个泼皮一起起哄:「是啊徐大哥,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然你徐大哥的脸面可往哪儿搁?」
徐林一听,便道:「当然不能忍!不就是姓周的那个王八蛋么?兄弟几个,闲着也是闲着,咱们教训教训他去!」
一帮泼皮流氓立即转向周思宇的家,那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