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流露。
色虽不会被客人察觉,可那愈发佝偻的脚趾却被客人看在眼里,于是他伸手将脚趾狠狠掰开,继续用毛刷在那凸起的前脚掌上狂刷。
宁湘只觉痒感滔天,此时想蜷缩脚趾,却掰不过客人的手,便是想缩脚也做不到。她的右手紧紧抓住房梁上垂下的绳索,像要把这根横梁生生拉断。
“这样刷可算舒服?”客人再度诱她开口。
宁湘鼻息声愈发明显,埋着头挤出含糊不清的一声:“舒服。”凤目微抬,看着那浅淡的字迹,惟愿能早些停歇。
她拽绳索愈发用力,身子也从客人怀里坐直起来。四个字中的“脚”字早已被刷尽,余下三字仍有浅痕,可这客人偏就挑着前脚掌刷弄,刷子根本刷不到后三个字。
宁湘本就因痒感而难受,更是害怕自己在字迹刷尽前忍不住笑出声,于是将脚向上一递,想让刷子刷到剩余三字。
客人看出了宁湘的想法,挑弄道:“是这脚心没有被刷到,开始争风吃醋了?”宁湘只得顺着他来,默默点了点头。
“哟,这脚心窝子还真是淫贱呐。”客人讥笑道,“若我只挠前脚掌,你岂不是要被刷一辈子?”宁湘又只得点了点头。
客人大笑几声,又道:“那你还敢写这八个大字来嘲弄我?现在被我抓住痒脚,知道服软了?”宁湘没有点头,她怎会愿意向这种人服软。
客人转喜为怒,停下了毛刷,又狠狠将脚趾一掰,扯得宁湘生疼,又把这脚扳到宁湘眼前,毛刷对着前脚掌,再问道:“服还是不服?”
宁湘瞪大双眼盯着自己脚底的毛刷,就像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她转念一想,开口道:“你若把字刷干净,我才服。”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客人又气又笑,“你若能连说二十遍不服,我便高抬贵手帮你刷净。”
宁湘略微沉思,便一鼓作气应下:“好。”
刷子也在她那被顶起的前脚掌上刷挠,宁湘的左手拧着大腿,似乎能隔绝些痒意。若单纯说二十遍可是一点不难,但此时她不能笑出声来,再开口说话可就难如登天。
“怎么,哑巴了?”
“不服,不服……嗯啊唔,不服不服不服……不服……不服……不服……哼哼嗯……”宁湘先是说得铿锵有力,而后险些笑出来,于是想要一口气迅速说完,好不容易卯足一气,却根本撑不到二十遍,而前脚掌已痒到头皮发麻,思迷离。她便只能徐徐图之,待稍能忍耐的时候才递出一句。说到最后却即便不开口也难以憋住笑声,口中哼哼不断,于是猛咬舌尖,趁着这份疼痛再开口念完剩下几遍。
可刷子没有停,宁湘忙憋出一句:“够了…嗯啊…够了!”
“我答应帮姑娘刷完,又没说何时开始,姑娘急什么?”客人大笑道。
“你!嗯啊啊咿咿……哼哼……”宁湘的笑声只在口腔里打转,若不是及时阖上牙关,早已喷泄而出。
宁湘见其不守信,分明就是想让自己笑出来而后服软,可字迹未消,偏又笑不得。于是干脆向后一撞,抢过毛刷来,自己把剩下的字迹刷完。
自己刷起来自然不像刚才那样恐怖,相比之下只能算作微风轻雨。
字迹其实几下就能刷干净,宁湘又自行解开右手的皮铐,也不顾身后客人的言辞,飞快冲向房间一侧的书架,将其一把推开,里面竟是个暗室,她一把将烟霞揪出来,手掐着其咽喉。
“我早知你定会想办法监督,便一直注意房间各处,果然呐。”宁湘挟持着她,推开房门来到长廊上,找到两位女子喊道,“将那二位姑娘放走,否则……”她掐得更紧了些。
啪啪啪。
宁湘身后响起掌声,回头一看,那客人不知何时走出了房间,站在长廊另一头兀自鼓掌道:“做戏自然要做全,故而当然会有个人在那里监督,待殿下忍耐不住,便会由她出面制止。”
只见那客人揭下面具,竟是个容貌昳丽的女子模样,将头上盘好的长发顺下,更添妩媚,她再度开口却已是女声:“只是那人并非是烟霞,从头到尾都不是。我才是。”
宁湘虽闻到花香,却一直听到男声,不敢确信是个女子,更不敢想是烟霞亲自扮演的,更想不到先前为首的那人不是烟霞。
宁湘仍不放手,威胁道:“即便她不是烟霞,换两位姑娘的性命也该够了。”她的手死死捏住,假烟霞挣扎起来。
“她一条命也换不了。”烟霞双手抱熊,笑看一切,“殿下想杀就快些动手吧。”
宁湘不信,可她已快将这女子掐到断气,烟霞仍不为所动。她只得放开这女子,自己朝真正的烟霞奔去,可还没走几步,身子便瘫软下去。
原来是那假烟霞从身后点了她的穴道。
“殿下啊殿下,你对我的地盘毫不了解,又怎算计得过我。”烟霞笑吟吟地走到宁湘面前,居高临下道,“方才与殿下唱的二人戏可还中听?”
宁湘不语,只恶狠狠地盯着她。
“殿下虽没把戏唱完,可我依旧愿意放了邓姑娘,就当是给殿下的见面礼。”烟霞挥了挥手,而后便看到邓歆被抬出走廊,“不过还剩一个,殿下可要玩得尽兴呐。”
宁湘想到苗蓁蓁,便问:“你的声音……”
“是呀。”烟霞承认道,“苗姑娘虽然痒死也不愿背叛你们,可教我怎么变声倒是无碍的。殿下,你看我学得如何?嗬嗬嗬嗬……”
说笑着,她命人将宁湘扛着,一路回到了先前的房间,脱下一身男装,穿回那套红色绫纱长裙,裙尾曳地,而后蹬下鞋袜,踏进那双细链凉拖,再将妆镜台上的烟杆拿回,轻轻吸上一口,迎着花窗漏进的阳光吐了口烟圈。
而宁湘已被人重新捆住,双手反绑,手腕交叠,双脚并拢,趴着,又将脚踝的绳索与手腕上的栓在一起,来了出驷马并蹄。
而后被人从床上拖出来,头部离开床面,也将口眼耳皆封的苗蓁蓁拎到床边地板上,使其处在宁湘头部正下方。
烟霞或者说是红绡,看了看这双正对自己的大脚,拿着自己的木梳子在她脚底比划,笑道:“那日赵楼主也是用这般手段来痒我,眼下则要用到殿下身上了,也算天子与庶民同罪哦。”
“原来不过是拾人牙慧呐。”宁湘平生第一次为赵尽欢说好话,“也不知姑娘那日是痒得何等痛哭流涕呢。”
“我只知殿下接下来的样子远比那更惨。”烟霞将话题轻轻揭过,“殿下刚才扮作妓女,可算得心应手?”
宁湘叹道:“你们既深受其苦,又为何要强加于人?”
“殿下若非亲历又怎能体会呢?”烟霞用木梳帮宁湘梳了梳发鬓,似在抚慰,“不过殿下莫要羞愧,许多人都是这样开始的,只是那里放着的不是两位姑娘,而是自己的爹娘。”烟霞指了指先前放着苗与邓的角落。
宁湘再度叹气,不再说话。
烟霞将宁湘的一双红绣鞋提了过来,这是一双短靴,靴布极薄,暗红色,靴面没有绣任何纹饰,只显简约,靴口处有条红绳便于系紧。这双鞋本是浸过水,此时已被人烘干。她用烟杆穿过靴口的系带将鞋子拎起,递到宁湘嘴边,吩咐道:“殿下自己叼住吧。”
宁湘疑惑地盯着自己这双晃浪的鞋子,反问道:“我为何要做这种事?”
烟霞缓缓说道:“在殿下看来,将人踩在脚底是否算是对此人的侮辱?”
“自然。”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