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底其实并不疼,这客人的力道掌握得极好,只是刻意这样去说,以便缩短时间。
客人并未上当,面具上透出的双眼眯得弯弯的,笑道:“我看一点不疼,而是痒得难受吧。”
宁湘的双手都更用力了几分,一来是为了缓解痒感,二来是为固定右脚,以免下意识缩回来。她心中有些焦急,即便上次赵尽欢挠痒也极少一次性持续这么久,她纵使耐力再好,也耗不起这么长时间。
“姑娘为何不说话?莫非是被我猜中了?”最要命的是客人还一直令她说话。
“……与你这等俗客,嗯……无话可说。”她每次开口前都要先顿上一顿,再将要说的话一口气托出,以免语气发颤被人发觉,这也是她多年为贵妃娘娘诵读时得来的经验。
但客人也有所察觉,故而宁湘开口前他便不挠,等宁湘刚发出声音,刷子又猛地开动,到后来又等宁湘话说到一半才挠,好些次都令宁湘的声音颤抖或是停顿。
宁湘高举着的右脚脚底绯红,像烧红的铁板,这只大脚底仿佛能用来烤肉。客人又淋上一点花油,整个脚心窝像一盏茶碗将花油盛住,映着窗外的天光,在脚底闪闪发发亮。
花油又从足弓汇成一缕淌下,被客人的刷子阻拦。客人用刷子一点点将花油抹开,前脚掌的花油开始沁入宁湘的脚趾与右手,令她再也无力去抓,整个右腿几乎是依靠自身的力量屹立。
“等把这些油刷干,我就来照顾另一只脚,如何?”客人商量道。
宁湘自知这商量是不容拒绝的,只得硬撑道:“依你一次……唔。”客人忽然刷动起来,宁湘虽早知他要这样做,仍是险些没能忍住。脚底发烫之后,刚刚又歇上一阵,此时肌肤异常娇弱敏感,对这样的硬毛刷无可抵御。
宁湘的红纱起伏得愈发明显,吸气时紧紧勾勒着她的鼻梁与下颌,呼气时又远远吹出。就这样不知多少个来回,她的腿也开始发颤,脚心窝里的花油一面被刷子挥走,一面随右腿晃动。
“哟,姑娘这是累了还是痒了?”客人问道。
宁湘用气声答道:“累了。”
客人这才说:“哦。这字迹也差不多刷干净了,可这油还没刷完,姑娘觉得还要继续吗?”
“……”宁湘当然不希望继续,一刻也不希望,但客人显然还不愿放过她,于是只得说,“继续。”
“姑娘为何如此小声?”客人穷追不舍,“告诉我,继续什么?”
“继续……”宁湘声音大了些,可刚说两个字便在发颤,又猛地憋了口气,挤出一句,“继续刷奴家的脚底。”宁湘已想不起先前的豪言壮语,下意识说了句妓女口吻的软话。
“对了,这样子说话才乖,明白了?”客人满意地用刷子继续奖励她。
她的右腿抖如筛糠,当然是累得居多,可这痒也不遑多让,她下意识想把脚放低一点,至少让那毛刷轻一分,但她的右手又被高高吊起,若是右脚放低,手指就再也抓不到了。
宁湘的喉头似有笑声在打转,可她死死咬着牙关,连哼也不哼一声,眼坚毅得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意味,与她那摇摇欲坠的右腿十分违和。
可捱过一阵之后,她的腿一直高举本就开始发麻,又被刷上这么久,痒感便慢慢被掩盖,她情有些释然,似乎终于迎来了曙光。
客人也停下了刷子,让她把右腿放下,说道:“终于刷干净了,真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呐。”
宁湘感受着脚底的滚烫与余痒,还有整条发麻的腿,长吁一声。一想到左脚还尚未受苦,便更觉凄苦。
可这时客人竟用手来捏她的小腿,一阵入骨的酸麻令她面目拧成一团,客人说:“不该好好感谢我吗?”
宁湘强忍着这阵酸麻,道:“谢……嗯啊……谢公子。”客人这一捏虽令她难受不堪,却反倒帮她舒筋活络,麻木感顿消。
随后客人又让她用右手握住右脚脚踝,左腿则弯折起来,搭在右腿大腿处,就像在空中跷了个二郎腿。
她这般姿势,身子免不了向后仰,而客人则顺势坐在她身后,使宁湘躺在怀里。宁湘忽而闻到一股花香
,似是从客人身上传来,她忽而明白其戴面具的用意。
左脚的花油干了些,又被客人添上。这种姿势下,左脚离宁湘的脸极近,整只脚几乎就放在眼前,她能清晰地注视着脚侧的曲线,也能依稀瞥见脚底的大字,即“脚底称臣”。
淡黄的花油映着白皙的肌肤,整只脚底光滑如镜,又映着窗外的天光,像一块被精雕细琢过的玛瑙。油光可鉴的样子又像一盘精致的菜肴。
客人就在她身后,把刷子伸到她面前,用手指轻轻拨弄刷毛,呼呼声伴随着飞溅的微小油滴,宁湘熊口微微起伏,双眼微眯,紧紧注视着这柄毛刷,不屑一顾与如临大敌的态同时出现在她脸上。
而后毛刷一点点靠近脚底,她的目光也紧紧跟随,她不愿意去关注这柄普普通通的毛刷,脚底那迫在眉睫的危机感又令她不得不在意。
毛刷只在她脚侧不停打转,刻意避开了敏感的脚底板,只绕过脚背,掠过脚后跟,而她的一双美眸也随之转动。
她紧张得一言不发,静默得可怕。客人也不说话,渲染着这份静谧,用毛刷将宁湘的思绪牵引着,让她对近在咫尺,却又久久不来的痒感愈发恐惧。
刷子忽然掠过脚心,宁湘的脚趾略微一抖,而这刷子一击即脱,像是在打游击。宁湘咽了咽口水,自觉心已被消耗太多,所幸闭眼不看。
刷子忽然猛地在前脚掌刷起来,宁湘猛地睁开双眼,左脚险些抽回,脚趾倒是蜷缩起来。
客人将刷子停在前脚掌,说道:“姑娘这样可刷不干净。”宁湘闻言,只好把脚趾展开,脚丫以昂首挺熊的姿态顶着这柄毛刷。
“呵呵,这般欲拒还迎,姑娘这只脚可是妖媚得紧呐!”刷子再度刷动,宁湘的趾骨略微突出了些,许是刻意将脚趾紧绷,以维持绷直的姿态。
既不得不刻意迎合客人,又因为这样的迎合而被客人调侃,宁湘真恨不得思飞出窗外,只剩副躯体在此受辱。
左脚与刷子都在她眼前,她能清晰地看着自己的痒痒肉如何将刷毛压弯,刷毛又如何贴合着脚掌的曲线上下划动。她就这般看着这诸多细节,看着左脚在眼前一寸受苦受难,却无能为力。
她眉头微蹙,将头别过,可这簌簌声一刻不停地提醒着她,根本不由她分半刻。她虽深知越看越痒,但余光仍在注视着脚底的刷子。
宁湘又那从脚跟滴落的乌黑的墨汁,想起了脚底的字迹。她默默盯着那字,注视它一点点变淡,仿佛在为自己的受苦倒计时,如此好歹令这痒感有个尽头。
此时在她眼中,这“脚底称臣”几个字仿佛就在为她而写,为脚底之痒而称臣。
再想到自己之后要笑着对身后这人告饶,羞耻感再度爬上心头,连带着足底的痒感都渲染得强了几分。
“嗯啊……唔唔唔嗯嗯……”宁湘忽然发出几声低吟,目光则瞥着房间一侧的书架。
“姑娘的叫声可真是春意盎然,销魂入骨。”客人说着,将宁湘搂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在她平坦的腹部划弄。宁湘右手被吊起,左手还算空闲,却也不敢动手制止,只得任由身后这人轻薄。
又羞又痒,任人摆布的无力感令她的俏颜带了几分苦楚,纵有面纱也无可掩盖。也只有背对客人时,宁湘才允许自己将这样的态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