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至少我们学校是这样的。我就听班上的女同学聊过,隔壁班有一个男生在课间被女同学嗯在地上,扒掉了裤子,那个可怜的男生两三秒就射了。我见到过她们说的那个男生,还和他稍微认识,却始终也没有胆量去问,我们班女同学口中所传的事情,究竟是真的,还只是无中生有的谣言。
还有一个男生,也是我听别人说的,下课的时候,为了逗笑女同学,居然用剪刀当众自已给自已割包皮,最后剪的血肉模糊,送去医院了。这种男生我倒是见到过不少,都是那种开着自以为幽默的玩笑,试着讨别人喜欢的,实际上尴尬透顶的家伙,我们班上就有两三个。这类人做出这种事情,我丝毫不觉得惊讶。我与徐嘉郁还是每天不约而同地一起放学,聊些无聊的话题,说些有的没的,一天天就这样过去了。一进初三,考试的压力一下子大了起来,我们课间说话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一直到中考。我们之间的感情也就没有再进一步。
我不愿称她为我的女朋友,因为我从没有对她做出任何亲昵暧昧的举动。一起放学的时候,我与她的肩膀之间也隔着半个手臂的距离。我现在还真是后悔,怎么当时没和徐嘉郁多聊聊天呐。以至于我到现在连一个初中同学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这大概是我自作清高的惩罚吧。大概是徐嘉郁在等待我更进一步地走进她的身体,给她关心和爱护。不过,就算我又徐嘉郁微信那又怎么样?我会主动约她出来,会主动找她聊天么?进了高中,大家都有新的生活,新的朋友,初中的这些琐事,包括没有结果的恋爱和纯洁无暇的友谊,也都渐渐地忘记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就和徐嘉郁半永久地分别了。
前几天我晚上睡不着,又把放在抽屉里的初中毕业照拿了出来看了来看,照片里的我皱着眉头,装作一副高高在上少年老成的面孔,真是幼稚可笑。徐嘉郁还是那副记忆里的笑脸,于是无数的记忆又从冷却的脑海里一点点复苏起来,我开始记起当是我们拍毕业照的时候的迷茫与不知所措的心情。还有拿到打出来的照片的时候,我们班里同学说的话。那些好事的男生指着照片上的脸,一个一个地打趣过来,一个一个地开着玩笑,说到我的时候,我记得有谁说了一句。
“大概他觉得自己很厉害吧。”
还没等我心中酝酿出任何的情绪,他们就开始对着照片上的下一张脸说起低俗猥亵的玩笑。其实我当时很想听听他们会如何评价徐嘉郁,可是终究是没有等到。而班里的女生们似乎不屑于对男生低级的幽默表示反感,说着“要毕业了呐”之类的话,心中充满了感伤,我在初中班级里的位置,似乎是由游离于男生和女生之外的。我不喜欢男生们的那种幼稚粗俗和下流,也不喜欢女生的那种斤斤计较和莫名其妙的感情,因此是两边不讨好,男生把我当女生(我的确有点男生女相),女生把我当男生。但此刻躺在床上借着床头灯看着毕业照的时候,看着当时未来尚不确定的我,还有天真烂漫的徐嘉郁,联想起她的尸体的照片,忍不住地流下眼泪来了。
我前边也说了,我自从初中毕业后就基本上没见过徐嘉郁,只见过一次,那是在高中二年级,市里组织高中进行军训的时候。
那是我们市里六所高中一起举行的实践活动,这六所高中的学生都会给带到训练营地去学习生活一周。我看到学校的列表里有我们的高中和徐嘉郁的高中,于是便想着终于可以又见到她了。集训的第一天,我们刚刚搬进寝室,我就和我们同班的女同学在营地里散步,然后我就又见到了徐嘉郁,其实是她先喊的我,我才注意到了她。她在原处大喊我的名字,高高地垫起脚尖,天真幼稚地挥手,我难以掩饰心里的兴奋向她跑了过去,刚一见面,大家似乎都低下了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我们似乎是一对儿很好的朋友,又好像是两个不太相识的陌生人,随后还是她先开口了,
“哎,好久不见啊。”
“嗯,是的,一年多没见了。”
“诶,你住哪间寝室?”
“我们学校住C区。”
“嗷嗷,我跟你说哦,我们的寝室糟糕透了,都是蟑螂,太可怕了。”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全然不顾那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那快两年的时光,也不问这段时间里各自都经历了些什么,都有了什么变化。我们都好像回到了两年前中考之前的那段时间,眼前的徐嘉郁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脸颊上隐隐约约地多了些许青春痘。我想着,要是时间真的可以倒流就好了,也许我们现在经历的都只是一场梦,只要我想,就可以在那个遥远夏天的书桌上醒来,看着黑板上的“离中考还剩XX天”的倒计时,一切都那么的不确定,似乎充满了希望,好像这样的日子就要永远地重复下去,直到一切的尽头。
“哎,我同学叫我了”,徐嘉郁说,“一会见吧,啊,对了,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坐一起吧。”
“嗯嗯,好的。”
说完她就像一只精灵一样飞走了,而那些原本以为早已经死去的情感此刻却从死灰中复活,这似乎只能说明我这两年来基本上没有什么长进。我回到女同学身边,她只是用冷冷的眼看着我,“那是谁?”
“是我的初中同学。”
“看起来关系还挺好的嘛?她叫什么名字?”
“徐嘉郁。”
确实,看着身边因为我而吃醋的女同学,我的心里居然萌生了某种罪恶的快感。这位女同学大概有点喜欢我,不管我去哪里都试图跟着我。要是她知道了徐嘉郁给我撸过管,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呢,不过我还没有不要脸到把这件事给说出来的程度,我知道这将永远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
就那天吃午饭的时候,我就见到了徐嘉郁,她坐在我身边,一坐下就和我说。
“诶,你们班的那个女生来找我了。”
“啊,就那个跟着我的?”
“是啊!”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说什么了?”
“就也没说什么,反正她就找到了我的寝室,然后问徐嘉郁是谁。当时大家都以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盯着我,发出怪的声音。说什么情敌来找你打架了什么的。”
“那然后呢?”
“然后我就跟她出去了啊,不过她也没把我怎么样,就对我说,叫我离你远一点什么的。”
“给你带来困扰了吧,很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呀,该对不起的是她。”徐嘉郁一贯用她的活泼的语气说话,也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们又聊了我们共同的初中同学,某某现在在什么高中,某某现在在哪里留学,还有谁和谁其实是男女朋友之类的,她对这类话题总是特别灵通,而我只能像一更木头似的,听着她的话,是不是地发出“诶,是这样吗。”的感叹声。从她口中,我第一次知道我们初中的时候的那个成绩最好的班长在和班上那个倒是第一的女孩谈恋爱。
“不过也看得出来,班长是每节下课都回去辅导小刺头做作业的。”小刺头是我们给班上倒数第一的那个女孩儿起的外号。
接着我们聊了初中的老师们,一些共同的笑点,私人的典故,我们班级特有的特的文化,说到地理老师每天午休都挺着个大肚腩去操场上慢跑,我们便心照不宣地一起模仿起地理老师跑步时的标志性动作来,弄的我俩哈哈大笑,说到英语老师,我们便立起衣领,皱起眉头,模仿他上课时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你学的好像啊。”
那是我们经常趁着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