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看的一个态度哇。”
我从小学的时候就喜欢逃课,总是借着上厕所的名义,离开上着课的教室,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安静已极的校园里无目的地晃荡,总有一种孤独的快感,夹杂着探险一般的,几乎是犯罪的兴奋,阳光洒在寂静的校舍楼道,操场上有班级在上体育课,校外马路上车行不已,那时候总是喜欢透过学校的栅栏凝视校外的马路,和街边的小商小铺,多希望自己也是他们之一,这样就不用回教室不用上课,可以在树荫下的竹椅上好好地睡上一觉,那该有多好啊。仿佛校内外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上完厕所的时候,我在走廊里撞见了徐嘉郁,她也出来上厕所。
“我就知道会碰到你。”徐嘉郁笑着说。
“嘘,小点声儿。”
“哦哦,好的,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们学校是被安排在在三楼,我就接着上厕所,想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碰到你呢,你说巧不巧。”她此刻穿着迷彩服的身影似乎特别天真可爱,有种初恋的滋味。
“逃课可是不好的。”
“嘿嘿,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也逃了吗。”
“啊……我,那是因为,我们看到视频太无聊了。我真的只是出来上个厕所。”
“你以为我就不觉得无聊了吗?你们看的什么片儿?”
“嫦娥四号。”
“好家伙,我们也是。”
“大概所有学校看的都是一样的内容。”
“然后看完还要写八百字。”
“对对对,我们也是!”
于是在走廊的昏暗灯光里,我俩面面相觑,还是徐嘉郁首先打破了沉默。
“哎,我们去探险吧,我知道一个地方。”
“啊,现在啊。我还得回教室。”
“回什么教室,走啦走啦!”
然后我就被徐嘉郁连推带拽着出了校舍。外面的雨不算大,但是不撑伞的话也会浑身湿透的。
“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老房子。”
“老房子……啊,你是说那座爬满爬山虎的鬼屋啊?”
“什么鬼屋啊,真难听。”
路上,沐浴着淅沥的夜雨,徐嘉郁告诉我,她们班级军训的地点是营地的西北角,那里有一座废弃多年的红砖楼,趁着休息的时候,徐嘉郁问了教官那座建筑物的来历。教官说那楼已经八十多年了,据说是当年日本人造的,还是满洲国时期的建筑物。
“诶?那么老的楼吗?”我吃了一惊。
“反正教官是这样说的。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哦。”
“什么啊?”
“你要先发誓,你会保密的。”
“我发誓。”
于是徐嘉郁秘兮兮地说,“其实啊,这个营地,以前是关东军驻扎的地方。我们的寝室就是他们当年的寝室。”
“我去,真的假的?”
“我反正也是听被人说的,再告诉你一件事,就是我们澡堂前面那座高高的毛主席像那个位置,以前曾经是社的鸟居。他们在这个鸟居下焚烧阵亡将士的尸体的。”
“诶?怎么越说越魔幻了?”
“真的呀,哎你真是的,一开始要我说,说了你又不信。”徐嘉郁像个小孩儿一样耍着性子。
“我没不相信啊,真的。”
“好吧,呐,‘鬼屋’到了。”
面前被夜雨笼罩的是一座三层高的红砖建筑,墙根杂草丛生,窗玻璃也几乎全都碎了,屋顶塌陷下去一块儿,瓦片散落满地,露出木质的房梁,没有一点儿灯光,看来的确是被废弃了很久了。
“里面不会有尸体吧……要不咱们回去吧,怪吓人的。”我心里突然觉得好恐怖,看着身旁的徐嘉郁倒是一点儿没有被吓坏的样子。
“诶,都到这里了,不进去看看吗?你这个胆小鬼。”
“不是,我是在为我们两个的安全考虑啊。”看着古老的门槛里浓厚又苍老的黑暗,仿佛在拒绝着一切的好事者。
“胆小鬼,亏你还是男生呢。这都没胆量?”
“不是,我是在为我们的安全考虑。”
“别找借口了,走啦走啦,快进去。”徐嘉郁推着我的背,小心翼翼地朝着‘鬼屋’的大门里走进去。
7
一进门之后,看样子是一个大厅,只不过现在太暗,什么也看不清。若是有月亮,借着月光也许还可以看见些什么。地板木头的,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好暗啊。”我踏着支呀作响的木地板,感受着自己的飞快的心跳,还好有徐嘉郁陪在身边,不然自己一个人,大晚上的,肯定不回来这种鬼地方。
“我买了火柴。”说着,徐嘉郁的手中亮起了一点橘红色的火光,把我俩变形的影子照在四周斑驳陆离的墙壁上。
“诶,你这是哪儿买的?”
“小卖部咯,哪有探险之前不带装备的。”
“你想得还真周到。要是你刚才在走廊上没碰到我,你怎么办?难道你要一个人来?”
“那我就直接到你的教室叫你出来呀,总之你一定得陪我来。”
“好吧,我真的服了你了。怎么这么想来这种地方的啊?”借着微弱的火光,我们缓步朝着黑暗的深处走去,四周尽是积满灰尘的破碎家具和建材,看来是很久没人来过了。不知什么地方传来滴水的声音,大概是楼上屋顶破了的地方在漏雨的关系。
“很怪,我从小就对废墟又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
“诶,是吗。”
“嗯。你不喜欢吗?”
“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啦。”
“我真的是很喜欢啊。小时候我总是叫我的爸爸妈妈陪着我去那些废弃的工厂或者烂尾楼去探险,他们总是说什么,一个女孩子,去这种地方干什么,哪里有什么好看的,之类的话,真的很讨厌。”
“是啊,爸妈是这样的,大概他们也是在担心你的安全吧。”
“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这种废弃的地方,就特别有感觉。反正,谢谢你陪我来啊。”
“不,没事儿”(反正也是被你强迫着拉过来的,我还能说什么呢)
一根火柴灭了,徐嘉郁又划烊了另外一根。
“等火柴用完我们就走吧。”
“嗯,好啊。”
“我真该买手电筒的,你知道吗,就小卖部有卖小手电筒,能挂在书包上的那种。”
“啊,我记起来了,确实有卖的,我们班那些男生买了之后,就用它在寝室晚上熄灯后照来照去的,被教官发现后都没收了。”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
我俩的声音在异常空旷潮湿的厅里回响着,越发显得空虚。
“你说,这个地方以前是做什么的啊?”徐嘉郁问我。
“这我怎么知道呢……诶,你看。那是个壁炉吗?”
“哇,真的是壁炉啊。”
墙壁中心有一个用大块的红砖围起来的壁炉,地上还依稀残留着炭火的黑色痕迹。
“诶,我们把他点起来吧!”
“试试呗。”
说着,我小心翼翼地清理出壁炉周围的一块地板,壁炉里头还剩下了些没烧尽的木柴。
“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