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问过来水铺的位置，叫他去睡。
第23章
他闭着双目,静静地躺在榻上，如若沉睡。不知过去了多久，当坊墙外远方那青黑色的夜空下传来第一道隐隐的还听不清的隆隆声时,他倏然睁眼,自榻上轻巧地翻身而下。
坊门始开,他第一个催马而出，西向而去。
他
了西市，此时天光依旧昏朦，沿街纵横分布的铺肆大门皆是紧闭,包括那间水铺，街上也空
不见
,只在附近桥上来了一辆晨间运货的骡车,木
吱呀碾过桥面石板，下得桥来，自他身畔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昨夜他是醒着到天亮的,从不知等待竟会是如此的漫长。若不是有所不便，恨不得连夜闯西市拍开水铺的门去问个清楚。但到了此刻，他反而耐心了下来。
他向来是个有耐心的。
他立在桥
畔的岸边，面向那泛着青绿暗波的河面，一直等到晓色渐明,
升高，身后车马渐多,铺肆的门,终于也一家接一家地开启了。
水铺的主刚卸下门板,抬便见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金吾武官,懵了一下,以为自己犯事,听到对方开
，原来只是打听的，急忙说道：“那老汉隔三两来送一次水，已有几年，最近却连着多不见，昨才又带着孙儿一起来了，说是出了意外，在家歇了几。至于昨天和他在我门外说话的，我实是不知，也没留意。下回来，应当也是三两天后，将军若是有事，只管
待给我，等他来了，我替将军传话。”
裴萧元问老翁住处。这水铺主也不清楚具体的所在，只知他姓王，住西山一带，孙儿名叫丑儿，祖孙二相依为命。那方有不少以取水为生，打听一下，应当能够找到。
裴萧元当便带了几出开远门去往西山。那地距长安百余里地，快马一个时辰可到，路不算很远。真正费时的，是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