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面,别人再没有。说是当初康熙爷在位时南巡,便住在王家,这金钗便是那时康熙爷赏赐给王家的,后来二婶子嫁过来,便将金钗做了陪嫁。”
门子道:“如此我想问的便都问清楚了。你答的很好。”
贾兰听了忙跪下道:“大人,我母亲李氏少年过门,只十七八岁生下我来不出一载先父便一病去了。我母亲年轻守寡十余年,只一味清心寡欲,勤俭持家,从不问世事,贾府上下再有什么不肖事,也和家母再没有半点关系,还望大人能明察,若能放过我母亲,贾兰愿为大人做牛做马以报大人再造之德!”
门子点头道:“我都知道了,你且先下去,我必如实向王爷回禀,到时候自有分晓。”说罢一挥手,有人将贾兰又带了下去。
门子又往里头走,见了忠顺王将方才所说的事都回明了。
忠顺王听了道:“如此你便亲自走一遭,将那栊翠庵中的人带来见我,切不可出任何差错!”
门子答应了,又将宝玉凤姐等事都讲了。忠顺王道:“这些都是小事,那贾宝玉就让祖儿发落便是了。这王熙凤你细细的盘问,她必然是藏匿了甄家财物的主使,又掌管贾家家务这许多年,定是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在里头。”
孙绍祖在一旁听了寻思这正是立功的好时候,又是手到擒来的事,忙道:“父王,这等拿人的事我是最在行的,不如让我走一遭,将那贱人拿来献给王爷便是了。”
忠顺王想了想,点头道:“如此你便去,只是不可多耽搁,万万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来。”
又朝门子道:“如此你便去审问这王熙凤罢。”说罢,二人答应着去了。
到了门外,孙绍祖又拉住门子道:“大人,孙绍祖还有一事相求。”
门子忙道:“可不敢当,小王爷有什么吩咐?”
孙绍祖笑道:“大人可否将提审王熙凤一事稍稍推迟一个时辰,只等我回来再说?”
门子明白孙绍祖所想,又知孙绍祖和忠顺王之间的关系,自然愿意奉承,遂满口答应。孙绍祖这才喜欢着去了。
再说悼红轩中,迎春、可卿湘云等人几日坐立不安,却不得消息。这日却见茗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三女忙将茗烟围住了,只问如何,可曾有宝玉的消息。
茗烟哭道:“回三位二奶奶,咱们荣府这头倒是还好,只是将爷们在狱庙里禁着,只是……宁国府那头已经有了发落。”
可卿忙问如何发落,茗烟才将宁国府诸多罪状都说了,又道:“珍大爷和小蓉大爷都被立了站笼在东门口示众,其余男丁发往古宁塔,女眷……女眷皆被卖做官妓……”
众人听了都哭做一团。迎春哭着问道:“可知惜春妹妹的下落?”
茗烟道:“四小姐因一直同其它奶奶太太们在一处,只怕如今也被拉到人市上去了。”
湘云听了道:“如此我们快去那里看看,若是能赶得上,将四妹妹赎回来是要紧,倘或能多救回来几个更是再好不过了。二姐姐,卿卿姐姐,咱们便将银钱头面都拿出来,这就去救惜春妹妹吧。”
茗烟也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来,递给迎春道:“这是宝二奶奶让我交给三位奶奶的,只怕也用得上。”
众人打开一看,都是宝钗日常里带的金银首饰。
可卿道:“两位妹妹,我知道你们都是心焦,只是湘云身子不方便,迎春又太过熟识,只怕到了那里被人认出来更是麻烦,不如还是我去走一遭,东府上的人都当我是死了的人,只怕一年多光景过去了,也没几个人能认得我了。”
又将那银子拿出一半交给迎春道:“二姐姐,再多带银子也不能将宁国府的人都救下来。况且湘云这就要临盆,更要使银子,这些你暂且留着,我们也要度日过活。这一遭不知咱府上还能否翻身,哪里能一文不名?”
迎春将银子收了,又嘱咐可卿许多话,可卿都一一答应了,说完便同茗烟一路去了。
路上寻当铺将一些首饰典当了,换做银子,只得了一百二十余两。
不一时来至人市,果然见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中间一处搭着个高台,台前头都是喊着出价的人,上至王孙公子,下至老鸨骚客,还有那市井泼皮,看热闹的更是不可计数。台子后头便是被捆着的宁国府众女眷。
可卿同茗烟不敢靠的太近,只远远地张望。茗烟因朝旁边一看热闹的书生问道:“不知这卖的是哪里的妇人?”
那看热闹的道:“是被查办了的宁国府里的女眷。”
茗烟又问道:“哦?有这等事?不知是何时开始的?可曾卖出去了几个不曾?”
那人道:“已经有一会子了,这宁国府想当日荣华富贵,果不然,这府中女子都是一等一的相貌人品,已经有几个被人高价买了去了。”
茗烟正还要问,却听台上道:“贾惜春,贾敬之女,贾珍之胞妹,年十七岁,善书画,起价二十两。”
台下不由得一片哗然。顿时有人叫道:“三十两。”
“三十五两!”
“四十两!”
“五十两。”
可卿忙给茗烟使眼色,茗烟却低声道:“二奶奶,且莫急,小的自有分寸。”说着只听有人叫道八十两。
出价声顿时停了,只有下头人交头接耳。
台上官差喊道:“还有没有高过八十两的?”
茗烟方朝一旁走了两步,稍稍离可卿远了些,喊道:“我出一百两!”
这话一出,顿时台下一片哗然。台上官差喊道:“这位小爷出价白银一百两!还有没有高过一百两的?”
正喧哗着,那喊八十两的又喊道:“一百一十两!”
茗烟只得偷偷的看了看可卿,遂喊道:“一百二十两!”
那人更不示弱,不等茗烟话音落下便又喊道:“二百两!”
顿时台下如同炸了窝一般,凭再多见识的人也没见过如此天价买人的。
此刻可卿只能拿出一百二十两,即便算上留给屋里迎春的也不足二百两,又要留些银子度用,只得含泪朝茗烟摇了摇头。茗烟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了下去。
那出价二百两的人走上台去,只见衣着不俗,却并不认得。一时交割了银子,便将哭哭啼啼的惜春带了去。
台下众人无不交头接耳。可卿不免低头垂泪,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惜春被带走了,正寻思让茗烟悄悄跟了去,看看究竟是何等人家如此天价将惜春买了去。
却见茗烟噗通一声跪下,哭道:“二奶奶,好歹把这个与小人买了吧。”
可卿一看,台上正在卖一个小丫鬟,虽不标致,倒还白净,些微亦有动人处,因问道:“这是何人,你可认得?”
茗烟道:“回二奶奶,这丫头唤作儿,与小人是至好的,前日里小的还求宝二爷求珍大爷将她许配给我呢。还求二奶奶成全!”
可卿听罢道:“如此你还等什么,还不快些,莫要被别人又抢了去了。”
茗烟听罢忙磕头谢了,起身喊价。
谁知自打惜春被人二百两买走之后其余人价格也是低开高走,最后只花了三十五两方将儿买了。
茗烟忙上台去,一面给儿递眼色一面交割了银子拿了文书,领着她下了台,忙忙的松了绑绳。
可卿恐人多眼杂,三人来至一僻静处,可卿细细的问儿尤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