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惊……不知她所言何事?”韩显有些激动,但惊雪这名字在军中却是有太多忌讳,因而急忙收住了嘴。
“这第一句,我二姐说,这三年你驻守雁门关,布防细,练兵得力,她甚为满意,尤其是那
鬼方匈
之事,你能按兵不动,忍住鬼方卖的
绽,却是明智之举,不枉她昔
训示。”
琴桦淡淡一句,却是说得韩显激动不已,似是经常做错事的孩子一回做对,终于能盼得老师表扬一般开心,那
他忍兵不战,将士们颇有怨气,背后议论他怯战畏战,叫他心
颇为憋屈,但今
得惊雪夸赞,他只觉自信满满,再无困难能压倒自己。
“这第二句嘛?”
“她还说了什么?”韩显有些激动。
“她说,雁门关如今形势不善,用兵需内外纵横,这对内便是指你的城中布防,修葺城墙,勤练士兵,严防细作,这对外嘛,便是战之前斥候为先,我二姐
代我替你做趟斥候,但你,得听我的。”
“这?”韩显有些疑惑,琴桦却是立即出声道:“因而,我让你派一队斥候随我们出城,我不但替你打探到鬼方的动静,还会把我徒弟思夜想的小公主给带回来。”
韩显一时陷沉思,一边是四殿下的安危,一边是惊雪与烟波楼的担保,沉思之间,看着萧启炽热的眼与琴桦那自信的采,脑中又渐渐浮现出昔
惊雪策马奔驰的身影,终是咬牙答应道:“好罢,琴桦小姐,殿下安危,便
给你了。”
*** *** ***
“诺,你们几个就在这里潜伏下来,不必跟着我们北上了。”琴桦一行一路向北,行至一处山隘,琴桦便向着韩显派出的这队斥候说道。
“这?”斥候队中,领的是一位唤作粱志的参军,听得琴桦安排,不由犯起了愁:“这位姑娘,韩将军可是令我们一路随着你们,好护卫殿下的安全。”
“哼,就你们几个,跟着我反而碍事,此地两面环山,乃原大军南下必经之地,你们驻扎在这里,备好战马,若有敌
及时回返告知韩显便是,若是没有大事发生,也可备好战马在此地做个接应。”
“可是?”
“哪里这么婆婆妈妈,你们韩将军可是吩咐过一路上听我的。”琴桦不给他多辩驳的机会,当下怒声斥道。见他不敢再多言,才回过
朝着萧启眨了下眼:“走啦,我的好徒弟。”
二沿着山隘走了许久,见他们却是乖乖听话没有跟上来,萧启轻呼一
气,朝着琴桦问道:“师傅,他们没有跟来。”
“嗯,我知道。”琴桦微微点。
“师傅,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萧启一路无聊,犹豫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将心疑惑问出。
“嗯?”
“师傅,我去原是为了救香萝,可您没必要随我一起犯险啊。”
琴桦听他这一问,不由笑道:“因为我得帮着我的小徒儿啊。”
萧启心知她在拿自己打趣,但也不便细问,却也是绕过这一话题,突然想起之前琴桦对韩显所言,不由感叹道:“师傅,二师伯可当真厉害,虽未在这雁门关,可对雁门关的形势一清二楚,若不是她的安排,想必那韩显一定不肯放我们出城。”
“他不放你出城,你就不出来了?”琴桦反问道。
“嘿嘿,师傅说的对,我答应过香萝的,便一定要来的。”
“那不就得了。”琴桦微微一笑,见萧启一幅坦然模样,不由偷嘴一笑,终是忍不住说出真相:“哪有什么二师伯,二姐她在江南,怎可能知道此地
景,还不是我胡诌几句,哄得那榆木脑袋团团转。”
“啊?”萧启吃惊得张大嘴:“师傅你的意思是,你与他说的那些,都是,都是骗他的?”
“那不然呢,还真要我们打晕了他偷偷跑出来啊,这榆木脑袋别的不说,但对我二姐那可是毕恭毕敬的,还是你二师伯的话管用。”
萧启见她开怀大笑,想到韩显提起惊雪师伯时的尊崇眼,不由也笑了起来,但旋即意识到什么一样,突然说道:“惊雪师伯为且不说,但力
匈
,救我大明子民于危难,却是值得天下
的尊崇,师傅你也一样,刺杀匈
大汗功不可没,如今又陪着我去救
,这份恩
,徒儿铭记于心。”萧启说着说着,竟是主动朝着琴桦做了一揖,郑重的叩首一拜。
“哼,年纪不大,说话倒是好听,想必那匈小公主也是被你这般哄得魂颠倒吧。”琴桦玉脸微微一红,旋即绕开话题。
“哎。”提及香萝,萧启心中便从愉悦的气氛中沉寂下来,想到香萝还在北方受苦,家国战,香萝想必此刻受尽凌辱,萧启实在不敢想象天真淳朴的小香萝的惨像,唯有默默低
,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原广阔,他二
连着赶了两天的路,可依旧望不到
,平
里稍稍注意到的营帐据点却又不便前往探视,故而除了夜间稍作休息便是不断赶路,直到如今
困马乏,萧启第一次朝着琴桦喊道:“师傅,还有多久才到庆都啊?”
琴桦亦是风尘倦意溢于脸上,大漠烟尘众多,此时的她全身灰暗,亦是有些倦怠,但那对灵动的双眼却是依旧明亮,无形之中给了萧启诸多信心:“我也是第一次来漠北,按照这地图看,若是我们没有走错,约莫还有三天,我们才能到庆都。”琴桦边拿着地图对照,边回答着萧启,这是临行前,韩显特意找绘制的
原地图。
“还有三天啊!”萧启难免有些沮丧。
琴桦微微一笑,漠北风霜已将她的嘴唇变得枯许多:“三天而已,我们身上的
粮和水都充足得紧,只需咬咬牙,也便过去了。”
萧启也觉此言有理,倒也稍稍生出许多勇气,但提及食物和水,萧启突然想到一件事:“师傅,据说你三年前将自己埋在
原地下沙尘之中三天三夜,趁拓跋宏图经过之时才一击刺杀,可是真的?”
琴桦见萧启眼中稍稍露出些采,不由吊起胃:“是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啊?那是怎么做到的。”萧启喃喃道。
“你啊,我琴桦门下没过一天苦
子,当真以为我的功夫这么好练的?”
“师傅的意思是?”
“我当初练武,老主就一个字‘忍’,三
不食却是家常便饭,你师父我曾经一连七
被老主
着不许进食,直到最后都饿晕过去……”
萧启闻得此言有些羞愧,想到自己只是稍感累乏便开始有些抱怨,对比起师傅此行只为帮他,不免天差地别,当下再不多言,一路向北默默行去。
行不多时,荒无烟的大漠之上,忽然一道
影自前方缓缓走来,萧启定睛一看,却是一位郎中打扮的男子,不由纳闷:“这
原上还有江湖郎中?”
“原本是没有,可近几年
原战
不断,也便给了许多
可趁之机,别小瞧这江湖郎中,他若是带足货物在
原走上两趟,回到大明指不定能当个富家翁。”
“这、这样啊。”萧启对琴桦所言倒是信的,毕竟此时原战
不休,冒着这么大风险而行,定然是利益使然罢了。
这郎中远处似是瞧见他二,便朝着他二
走来,走至近前,萧启才看清这郎中样貌,这郎中似是惧怕这大漠风沙,全身用黑衣紧紧包裹,样貌倒也平平无,背上背了个竹篓,里面确是装了许多中原的物料。
“二位是南边来的?”这郎中见他二打扮,确实先开了
。
“是啊,这位大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