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的事。”
的确,嫁出门的女儿或许和娘家父母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至于我,我现在好得很,你可以放心。”
当久木忘却家庭在外嬉游的时候,太太和女儿都已经成长起来,变得 很坚强了。
凛子和久木听完彼此的告白后,不觉面面相觑苦笑不已。
此时已经无法悲伤叹息,更不可能朗声高笑,剩下的惟有轻轻地苦笑。
两人似乎来到了未曾预料的岔路口上,彼此立场却又正好相反,真是 不可思议。
本来不只是久木,连凛子自己也以为,回家以后会被先生痛骂,甚至 可能会提出离婚要求,对此他们多少都有些心理准备。结果正好相反,她 先生既没有表示愤怒也没说要离婚,反而宣称要用婚姻桎梏永远束缚住凛 子,绝不离婚。
老实说,久木和凛子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因为事出预料,凛子有 些狼狈,久木亦然。
久木自己盘算回家时太太会大怒、两人会发生相当严重的争执,结果 却是太太极为心平气和而果断地提出了离婚的要求,仓皇失措的反倒是久 木,他还怀疑太太是在开玩笑,回过来才知道离婚已是既成事实,太太 女儿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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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怪……”
此刻,久木只能这么说。
“总觉得我们两个人的情况刚好颠倒了。”
以为会被休掉的凛子却陷在婚姻的桎梏里,以为不会轻易离婚的久木 反而被迫离婚。
“好怪……”久木呢喃着,凛子轻声问他:
“你不是后悔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
凛子问他“是否后悔了”,可他又怎能答说“正是”。
两人的关系一径加深至此,又怎能在这种时候表现出软弱。但若退后 一步,老实问问自己的感觉,确实就有些气馁,多少有点心虚。
以前是那么憧憬离婚,一旦真要给他自由,却又为何如此惶恐而摇摆 不定?是怕被排斥在社会认可的婚姻框框外而感到不安?还是并非自己主动 开口,而是对方突然提出的离婚,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凛子察觉到久木心意不定,低声说:
“你要是后悔,回去也可以。”
“回去哪里?”
“家里……”
“现在?”
“你不是对太太感到愧疚吗?”
“我对家已无留恋。”
“真的?”
久木慌忙点头:“我不回去。”
“我也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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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木才点头,马上又想起凛子还被紧紧束缚在婚姻桎梏中。
“可是,你……”
“我就这样耗下去,现在回去也没有用。”
“可是他不同意离婚。”
“这种事情,我才不在乎,就算不能离,我的身子还是自由的。”
“不怕别人说闲话?”
“随别人怎么说我都无所谓。”
凛子毅然决然的态度激励着久木,久木也告诉自己确实应该如此。
从二月底到三月之间,久木过着惶惑不定的日子。
太太提出离婚要求后,久木偶尔也会回家,他们夫妻之间没有特别的 争吵和谩骂。表面上她还是和以前一样淡然,使久木偶而会忘记她曾逼他 离婚的事。
每逢这种时候,久木会忽然觉得,太太虽然提出了离婚,但现在可能 后悔了。
然而她只是表面上保持平静,其实心意毫无改变。直到三月初回家时, 发现桌子上放着离婚证书。那是太太特意亲自到区政府领回来的吧,只见 她已在上面签了“久木文枝”的名字并盖了章,久木只要在旁边也盖章, 签上自己的姓名,离婚就将生效。
久木对这种事竟如此简单而感到惊愕迷惑。
如果只在上面签名盖章就离婚了,那过去二十五年来费心经营的家庭 生活到底算什么呢?
相对于久木还有绵延切割不断的情绪,太太则是干脆而且公事公办的 态度。
“那个,我放在桌子上了,你签个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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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出门前,太太又淡淡地抛来一句,使久木再次受到打击。
难道太太毫无依恋难舍的情绪吗?难道她是一无感情像冰一样的女人 吗?
他受不了,打电话给女儿知佳。“妈妈在下定决心以前也一直烦恼的”, 女儿同情太太。
看起来太太痛苦的时候,久木还在外冶游,等他发觉不对劲时太太已 下定了决心。至少在她痛苦的时候能稍微亲近她就好了,如今时机已过, 要弥补也为时已迟。
久木东想西想,就是无意签字,离婚证书就塞在桌子抽屉里,生活照 旧。
4.同事垂危
久木没把太太签好离婚证书的事告诉凛子,但这打算拖一天是一天的 感觉,跟即将被行刑罪人随时等着执刑、挨过一天算一天的感觉很像。然 而,在这种状态下心绪不定,工作会受到影响,有时真想干脆签字做个了 断。
一个大男人被逼离婚,却老是这样依恋不舍、态度暧昧也不太好。他 这么跟自己说,可一拿出离婚证书,便又觉得再拖一天也无妨。
与这种心情的摇摆完全相反,现实生活倒着实有些改变。两人在涩谷 房间幽会过夜,以前还要东想西想外宿的理由,总觉得是在做什么罪孽深 重的事情似的,现在却已经变得无所谓了,甚而有豁出一切的感觉,反正 都要离婚了还怕什么!
当然,随着外宿次数增加,久木的内衣裤、袜子、衬衫、领带等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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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物也逐渐从家中搬到了涩谷。
凛子也一样,换洗衣物逐渐增加,需要收纳的地方,于是他们又买了 新衣橱,连洗衣机、微波炉、烤箱等家电也添齐了。
下班时,久木的双脚便不由自主地朝涩谷方向走去,发觉时人已在属 于他们两人的房间里。
凛子还没来,独坐在家具与日俱增的房间里,有着某种安适感的同时, 也有着某种无以排遣的难过心情,他不觉嘀咕着:
“以后会怎么样呢……”
他对无法预见的未来感到有些茫然不安,就在这种随遇而安的自暴自 弃心情中又过了些日子。
三月中旬以后,久木那惶惶不安的状态依然没有改变。
虽然这和他无法干脆决定离婚的暧昧态度有关,但同时也是受到了春 天独特的忧郁天空景致的影响,或许也有探望水口时受到刺激的因素。
久木去看水口,是在三月中旬,历书上记着“桃始笑”的日子。也就 是桃花开始笑舞春风的日子,不过水口住的那家医院的大门口,仍盛开着 红梅和白梅。
久木照水口太太指定的时间于下午三点到达医院,她已经在走廊里等 着了,并立刻引他到旁边的会客室交谈。
久木早说要去探望水口,可她一直说希望再等一阵子,所以一直等到 今天。
“手术总算结束,人也精点了。”
水口太太说明推辞让他来探病的理由,但表情阴郁。
久木有种不祥的预感, 仔细询问了病状,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