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妈商量一下。」
雨的母亲也赶紧说:「对对,我们回去商量一下。」
吕姨说:「那……明天给我们一个准信啊!」
二
雨和母亲离开后,吕姨问平:「这丫头咋样,你啥意思?」
平却红着脸问吕姨:「姨,你觉得她怎么样?」
吕姨道:「是你相对象还是我想对象啊?我问你,你吕姨给你介绍的这个女孩你满意不?多漂亮的小女兵,多好的家庭条件,多干净个人,多懂事的孩子……你打着灯笼能找到这样的姑娘不?」
平说:「那……主要……我不知道她是啥意思,要是人家没看上我……姨,你明天问问她吧,她要是愿意,我们国庆节前就再见一次。」
吕姨笑了:「你还挺性急呢。没问题,只要你同意了,我就去做她妈妈的工作,这丫头可听她妈妈的话了。」
刘平是1978年考上大学的。那个时候的大学生,多是社会青年考上去的,因为文革耽误了一代人上大学的机会,所以,大学生中,年纪在三十岁以上的也常见,有的人连老婆孩子都有了。那时候大学里还有一个特点,女生极少。刘平就读的那个班级,只有五个女生,还都丑无比。就算不丑,以刘平那种稀松平常的模样,普普通通的家庭条件,他也捞不到一个。因此,大学四年,他虽做过春梦,可是醒来后,还是无人为他的青春作伴。不过,他梦中的女主角,多半是那个时期的电影明星。
和雨见面后,平被雨的相貌气质给镇住了,雨比他春梦中的许多女主角都漂亮。他不敢相信,雨能看上他,他寄希望于吕姨的三寸不烂之舌,也许吕姨真的能做通雨父母的工作,使雨同意和他相处。他一生中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上大学时,同学们在宿舍床上开「卧谈会」,大伙是经常谈起女人的。许多人都认为,女的身材比脸蛋更重要。还说女人和女人间的身体特点各不相同,摸起来手感也不一样。有的女人骨头棒子硌手,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还不如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有意思。还有的女人一身横肉,找这样的女人,等于找了一个打手。精品女人应该是凸凹有致的那种,摸起来光滑柔软细腻并富有弹性……平在想,张嫩雨是属于哪一种女人呢?摸她时感觉会如何?他很想在雨身上品尝摸女人时的感觉,拥抱女人又会是怎样的感受。但他不知雨现在是什么态度,他心里不安着。
还好,和雨见面后的次日下午,吕姨就告诉他,姑娘同意9月30日再见一面,地点在市政府门外。不过,姑娘又请吕姨转告她,男人抹雪花膏不好,上次见面他抹了雪花膏,雨闻到了觉得很不得劲,希望下次见面时他不要再抹了。
其实,雨对平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这种稀松平常的男人满眼都是,很难给人留下什么印象。因为大立的杳无音讯,雨已经难过到了极点,所以,当吕姨问起她是否还要和刘平见面时,她竟点头同意了。她有个很怪的念头,那就是,她相信或许有那么一天,大立会突然来见她,那时大立会看到,因为他的无情,雨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到时候,大立会为了她而伤痛欲绝的。『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于是,她就会告诉大立,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大立是否伤痛欲绝不得而知,可小包却伤痛欲绝了。9月30日下午,小包正在张副书记办公室里帮着写材料,他做梦也没想到,嫩雨来了!原来,嫩雨离开家时,忘记带钥匙了,现在她进不了房门,她还急着回家换衣服,傍晚好去和刘平约会呢。
雨拿了钥匙走后,张副书记告诉小包,有人给雨介绍对象了。小包也就是从这个时候知道了雨处对象之事。
张书记见女儿见,便吩咐小包把该做的事情做完,走的时候不要忘了锁门,然后他也一起走了。张家父女相继离开后,小包像变了态一般,在雨方才坐过的椅子上嗅着,像一只狼狗一样。他心里想象着,雨的屁眼刚才就压在椅子上面,他似乎嗅到了姑娘在椅子上留下的芳香。
小包下班回学校时,经过市政府门口,还真看到了雨和一个年轻人并肩走在人行道的林荫下。小包远远跟随着,心里想道:「完了,天塌了,我的爱情已经永远消失……」
回学校后,小包和那个「太有才了」的同学说起这事,那个同学说:「天没塌,就是塌了也有大个子顶着,还轮不到你这样的矮子发愁。你不是没有机会,你可以把那个丫头从那个小子手里夺回来,你应该坚定不移地去缠着姑娘,忽悠姑娘,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结了婚的还有离婚的呢,何况他们才开始处对象,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嘛。」
小包问那同学:「我如果去和那小子争夺嫩雨,算不算破坏军婚?破坏军婚可是要判死刑的啊!」
小包的话把那个同学气笑了:「他们还没结婚,算什么军婚?再说破坏军婚也不判死刑,顶多判个无期而已。」
小包在学校瞎闹腾着,雨却在与平压马路。他们都已经各自在家吃了晚饭,因此,不必为谁请客吃饭的事计较。那时候不像现在,满大街都是饭店,那时粮食还是定量供应呢,下饭店也还需要付粮票,人们轻易也就不下饭店。娱乐场所更是少得可怜,无非有几家电影院和舞厅。年轻人谈情说爱,就是压马路,唠唠嗑。就这么压着唠着,雨就知道了,平有四个姐姐一个妹妹,他是家中唯一的男孩。他的父亲和吕姨的丈夫是同事,在中学里任教导主任。平因为家中人口多,小时候生活还是很艰苦的,也因此养成了节俭的习惯,比如不乱花钱,不抽烟,少喝酒等等。如果用现今征婚启示中的广告语,便是「无烟酒等不良嗜好」。他喜欢看电影,尤其爱看南斯拉夫电影。对《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中的瓦尔特最为崇拜,用现在话说,他就是瓦尔特的粉丝。最讨厌的是朝鲜电影,他说朝鲜电影哭哭叽叽粘粘糊糊虚头巴脑的,没水平。他还喜欢听轻音乐。说到轻音乐,他便对雨说,10月3号,在省政府礼堂有一场轻音乐会,他想请雨一起去看。雨说:「好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这时,平脸一下子红了,说话也结巴起来:「3号你、你去、去看音乐、乐会的时、时候,穿、穿、穿军装行不?」
雨「咯咯」笑了起来,就这么点事,把他羞成那样。雨说:「行啊!」
又问他,「是不是那天你们同志也有去看音乐会的?」
平说:「是是,这是我们单位发的票。」
雨知道平想在他同志面前臭显摆,但她口中却说:「你们单位的同志看你领个傻大兵来看音乐会,一定会笑话你的。」
平忙说:「不能不能,他们会羡慕的。」
二人一直逛到天黑,平送雨到她家门口。一路上,平总想找个机会拉一拉雨的手,他看到雨的手很小很嫩,真不知道握上去会是怎样的感觉。可他不敢,他怕遭到雨拒绝。有几次,好像是无意间,雨的柔肩碰到了他的臂膀,他感觉雨的肩很软。
分手后,平便期盼着3号早点到来。他能想象的到,当自己和一个美貌的女兵坐在一起欣赏音乐会时,他的同事们将会怎样羡慕甚至嫉妒他,尤其那些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同事。他也在盘算着,3号那天,可不能再一事无成了,一定要摸摸她,哪怕只摸摸她的秀发呢。当然,他最想摸的是乳房和屁股,但是他知道,一旦自己摸了人家的那两个部位,他们的关系有可能就结束了,万事不可操之过急,不要让姑娘认为自己是大流氓,她身上那两个部位早晚还不是属于他的?
雨回家后却在想,难道今后就要和这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