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得罪了大侠…求大侠您高抬贵手…放过小老儿吧…」
朱三冷冷地道:「他是瞎了眼,想冒犯本大爷!而你比他更可恶!包庇纵容伙计,行谋财害命之事,实乃天理不容!爷今若是放过你,不知还有多少住店的要被你谋害!」
掌柜的吓得脸色铁青,连忙解释道:「不不…小老儿冤枉啊…小老儿在这山中开了二十多年的店…向来奉公守法…这些…胡大都可以作证的…」
朱三眉一挑,冷哼一声道:「什么?奉公守法?亏你说的出来!似你这等信
雌黄,满
谎言的
,绝不可恕!」
掌柜的知道再不如实代,很可能小命就将不保,于是连忙求饶道:「别别…大侠息怒…息怒啊…小老儿什么都说…再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朱三冷声道:「那你说,这究竟怎么回事?」
掌柜的竹筒倒豆子地道:「回大侠的话,小老儿在这山中开了二十多年客栈,真的没有过谋财害命的事,只是偶尔…偶尔给住店的算错房钱,做些强买强卖的勾当,靠着胡捕
撑腰,住店的就算有怨言,也只能忍气吞声,没
敢不认账…但自从小老儿这姨外甥来了以后,店里客
便时常丢失财物,小老儿知道是那兔崽子所为,可碍于亲戚
面,也不好赶他走,谁知今
早晨,店里伙计来报告说,大侠您的房中有许多死
,那兔崽子也被绑住手脚,锁在了房里…小老儿一着急,以为他杀了
,到时候肯定会连累小老儿,所以便叫
堵在了门
,并禀告了胡捕
,说是店里有
杀
,绑了小老儿外甥…小老儿是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直到来到门前,听了那位大爷的解释,小老儿才知道这兔崽子惹了大祸…但祸事已经闯下,小老儿怕他要蹲大狱,又怕他连累,所以才昧着良心,诬陷大侠您…事
就是这样…还请大侠饶命啊!」
朱三冷冷地道:「你明知你外甥手脚不净,为了帮他掩盖恶行,逃脱刑罚,便诬良为盗,将我们这些受害者栽赃成凶手!用心之险恶,手段之卑劣,比这些杀
越货的山贼盗匪还要可恶!」
说完,朱三又看向胡捕道:「你身为捕
,职责是缉捕盗匪,保护一方黎民,却与这老东西狼狈为
,盘剥过往客商,并且是非不分,仅凭他一
之言,就想
菅
命,你也一样该死!」
胡捕和掌柜的听得朱三这么说,顾不得身上剧痛,齐齐求饶道:「大侠饶命!小的真的知错了!饶命啊!」
朱三正待取了这两个狗东西命,在一旁听了许久的于谦却站出来阻止道:「且慢!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此二
虽身犯重罪,但贤弟也不可动用私刑,还是
由有司法办吧!」
若是放在从前,按照朱三的个,肯定会亲手了结这两个狗东西,可经历了一路来的许多事,朱三已经成熟了许多,当着众
面杀官差这种泄一时之愤而招来无尽麻烦的事,朱三不会再做了,见于谦出面求
,索
借坡下驴,点点
道:「那于兄认为该如何法办呢?」
于谦知道朱三已同意将后事由他处理,于是唤来被朱三震倒在地的邓七,对他说道:「你去禀告你们县太爷,就说山西巡抚于谦在此等候,叫他速速前来见本官!」
于谦之名,如雷贯耳,普天之下,但凡有点见识的,都听过他的大名,更别说这太行山本是山西地域,更是无不知,无
不晓!
胡捕和掌柜的刚刚才松了一
气,听得这清瘦的小老
竟是鼎鼎大名的于谦,瞬间心凉透顶,颓然倒在地上,面如死灰,连求饶也不求了!
邓七也是吓得不轻,连忙啄米似的点
,一溜烟出门去了!
于谦见邓七去了,与朱三耳语了几声,朱三便吩咐林新陪同于谦回房,取了官凭印信。
约莫小半个时辰,邓七便转了回来,领着一位身穿青色常服,后缀鸂鶒补子,戴二梁冠,年约四旬的白面官员,后面还簇拥着十几个身穿皂衣的衙役!
见了于谦,白面官员纳便拜,行跪礼,诚惶诚恐地道:「卑职不知于大
大驾到此,有失远迎,还望大
恕罪!」
于谦手持官凭印信,看着白面官员道:「你便是这一县之长?怎么称呼?」
白面官员扫了一眼官凭,额冒汗,恭敬地回道:「回大
,卑职小姓范,乃是本县县令,不知大
招小县至此,有何吩咐?」
于谦指了指瘫在地上的胡捕和掌柜的,说道:「本官进京述职,夜宿此店,谁知半夜有盗匪抢劫,意欲劫财害命,幸得林大侠一家
勇,将众匪徒击杀,并擒拿了匪首飞鹰,其后才得知,原来这客栈伙计也在茶水中下了蒙汗药,意欲偷取钱财,而此客栈掌柜为包庇下
,掩盖恶行,竟伙同县衙捕
,诬良为盗,反而栽赃我等杀
越货,其行可恶,其心可诛,因此事发生在你县辖区,故而唤你来此,处理此事!」
其实一路上,范县令早已听邓七说了事经过,心里有了底,但听得于谦这般说,范县令仍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知道于谦向来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似胡捕
这般不分黑白
菅
命之事,他这个上司也难逃监管不力御下不严之罪,万一处理不好,被于谦记录在案,他这个县令就算当到
了,于是连忙躬身行礼道:「下官御下不严,才导致出现这般荒唐之事,冲撞了大
,还请大
治罪!」
于谦一摆手,指了指胡捕道:「本大
倒无所谓冲撞不冲撞,问题在于他此种行为,滥用职权,目无法纪,而且据客栈掌柜的
代,他俩已勾结多年,时常盘剥过往客商,强买强卖,可谓为祸一方,罪孽
重!」
范县令连连点道:「是是!大
所言极是!卑职一定按照法令,严惩他们!不知大
还有其他吩咐么?」
于谦看了一眼范县令,见他姿态恭敬,认错态度良好,加之这一天的变故太多,也不想究下去,吩咐道:「你且派
将客栈内封锁起来,将客栈前后仔细搜索,客栈的每个
,尤其是客栈伙计,都要认真盘查一遍!再让下
去买几
棺材,将昨夜遇难的林大侠随从收殓,把这个匪首押
大牢,好生看管,至于这个捕
和店掌柜,依律令处置便是!」
范县令连连应是,吩咐手下依令行事,然后恭敬地道:「此间杂,大
和贵客们又遭遇惊险,不堪久住,卑职斗胆,请大
和贵客移步县衙暂住两
,由卑职略备一点薄酒,一为大
接风,二为压惊,不知大
可否赏脸?」
于谦一向清廉,从不受下官宴请,但今非比寻常,客栈内外血腥遍地,又需严格盘查,加之妻子素娥连番受到惊吓,实在不宜在这事发之地久留,于是看向朱三道:「贤弟,你认为如何?」
朱三抱拳道:「小弟听兄长安排!」
于谦点点,转向范县令道:「盛
难却,那就叨扰范县了!」
范县令早知道于谦贤名,见他居然同意前往县衙,不禁受宠若惊地道:「岂敢岂敢!大能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卑职开心还来不及呢,哪里说得上叨扰二字!卑职这就吩咐下
为大
准备车马,请大
随卑职来!」
安排已定,朱三吩咐众收拾好行装,跟随于谦和范县令,下了楼,出客栈正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