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她脸上?
「振作起来,快醒来……」
声音低沈,又感觉有些遥不可及。可安娜的意识却不由自地跟着这个声音,
往清醒的世界迈开脚步。
「不要再睡了……你的晴天,在这里……」
认清了那个声音之後,安娜无法再继续这个梦,她想要醒过来,想要确定他
的身份,想要抓住他,确认他的真实性。
身体的肌肉正在逐渐苏醒,可是却还是没有办法在最快的时间内开始运作。
「唔……」安娜想要让他不要走,可是喉咙却像火烧一样,无法发出任何声
音。
不知是谁先听到了安娜的呜咽,片刻之後,她的床头便围绕着五个惊喜交加
的人。
抬起那千斤重的眼皮,安娜失神地望向那敞开的窗户,风轻轻吹过,带起了
窗帘的一角,空气中凝固的死气因为她的复苏而被打破,那个人的到来,究竟是
梦境还是现实,安娜还无法确定。
「傻孩子,你哭什麽?」潘婶眼中也带着喜悦的泪水,她笑着拿起手绢为安
娜拭去脸颊上的泪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安娜难以置信地用手指抹了抹脸颊,泪水的温热还残留在皮肤上,她眨了眨
干涩的眼睛,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嗯,这个梦做得太久。」
不过,却是一个好梦。
她转头,视线就停留在越飞身上,现在她没有任何顾虑和悔恨,但若要重新
开始,那她只想要和一个人一起。
、Thi.theendIII
Chapter。58
鲜红的玫瑰,雪白的长裙,裙摆上有着充满古风的苏绣,西式现代设计的剪
裁,结中式的古典刺绣。黑色的及腰长发上披着象征纯洁的头纱,新娘的脸上,
一直挂着那幸福又灿烂的微笑。
随着乐队奏响的熟悉旋律,新娘捧着玫瑰,一步步走向米之外的新郎。
「卡!」带着耳麦的导演不满地挥动着剧本喊停,「若如,表情再喜悦一些!
我感觉不到你的幸福!」
新娘有些忐忑不安地握紧手上的玫瑰花:「我知道了导演!真对不起大家!」
这是她唯一进军一线的机会了,摆脱掉脱星的称号,没有人会比她更需要这个机
会。
导演晦气地啐了一口,圈子里本来就有很多杨若如被潜规则的传闻,原本就
不想要和这样的女星拍电影,生怕自己也惹火上身。可是投资人再三强调要用杨
若如,要不然就撤资,策划人无可奈何,所以只能让导演将就。
「知道对不起就给我表现出喜悦!脸上的笑容骗不了影院里的观众,你必须
要发自内心给我笑出来!」导演虽然态度并不好,语气也恶劣,但说得确实实话,
杨若如只能虚心接受。
杨若如深呼吸,试图调节心情,可是穿上婚纱後,站在红地毯上的她,唯一
能够想起的就是当初和谭埃伦婚礼的场面。令人窒息又绝望的隆重奢华,然後就
是那
地2◢?
一声突兀的巨响,最後就是倒在血泊里的谭埃伦。倒在血泊里的谭埃伦并不
是杨若如最惧怕的。她所憎恨的是那血泊带给她的阴影,会让她直接联想到日後
她流产的情形,那时候也是好多好多的血从她身下流出……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她从来没有那个能力去抚养那个孩子,她没有做好
准备,谭埃伦也一样。当初发生的意外,其实杨若如并不责怪谭埃伦。其实从某
种意义上来讲,谭埃伦甚至帮助了杨若如做出这个原本无法做出的决定──亲自
放弃这个孩子的决定。
「若如!我要的是喜悦!给我喜悦!」导演恨铁不成钢地抚着额头,「你给
我这种表情,你以为是在葬礼上麽?!」
杨若如苦涩地将耳边散下的碎发撩入耳後,咬着唇想要辩驳什麽,可却什麽
话也说不出口。忽然间,一只有力的大手从後揽住了她,俊郎的侧脸在那并不怎
麽耀眼的太阳光下格外炫眼。
「若如身体不舒服,今天不需要再继续拍下去了吧?」谭埃伦那无懈可击的
完美微笑晃了在场大半女性的眼睛,就连男导演心里也酝酿起了想要将谭埃伦拉
入影坛的打算。
「我可以的!导演我没事!」她的事情不需要他来插手。这麽多年的感情,
谭埃伦应该知道现在杨若如最不需要的就是他和越飞的同情。她是被抛弃的那一
方,被狠狠玩弄的那一个,所以她并不需要谭埃伦的怜惜。
导演知道最近A城不太平,谭家和越家纷纷破产倒闭,两家都是氏族企业,
如今家道中落
2?
,这些上流家的富二代们一定心里不好受。这些都是情有可原的,
更何况,杨若如和谭埃伦之间的关系也是全城皆知的大八卦,现在通融一下,也
是看在了昔日这两家人慷慨帮助过影视行业的份上。
导演清了清嗓子,对所有人道:「算了今天若如就拍到这里,我们换第三场,
男与女二号的对手戏!」
导演的话显然就是逐客令,杨若如虽然不甘心,但在众人面前又无法发作,
只得跟着谭埃伦一同来到了片场外的停车场。在停车场,杨若如迳自走到一辆白
色的面包车前,想要跳上自己的保姆车,却被谭埃伦又一次拉住制止了。
「想干嘛?」杨若如没好气地瞪着谭埃伦。
谭埃伦显然是预料到了杨若如会有如此反应,虽然心里苦涩,但还是用笑容
掩盖了过去:「我只是来告诉你……嗯,我要去戒酒康复中心了。」
杨若如一愣,「A城外山庄上的那个?」
谭埃伦点点头表示肯定,杨若如更加觉得惊讶,「你哪里来的钱?」那可是
全国有名的康复中心,在那里接受一疗程治疗的价钱,就相当於去马尔代夫的私
人豪华酒店呆上一个月。A城纸醉金迷,最容易让人迷恋上不可以有染的东西,
戒毒所,戒酒所还有各种各样的心理治疗所都成为了比不可缺少的场所。
「是Fay给的。」谭埃伦有些羞愧,现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也只有越飞
这个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才愿意共患难。
谭埃伦酗酒是从好几个月前就开始的,只不过在近两个月之内突然严重了起
来。曾经都一直是一个人躲在家里喝酒,可是近期却一次次在喝酒之後出现在公
众场。许多媒体都有揣测谭埃伦的酗酒嗜好,可谭家多次否认都无法掩盖事实。
越飞虽然口上说和谭埃伦断绝兄关系,但在谭埃伦最堕落的时候,是他将
为数不多的存款全部给了谭埃伦,让他去康复中心接受治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