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晚上8点45分。
我的隐型眼镜有些乾涩,我去了洗手间。
在洗手间门口有个中年女人问我要不要找小姐。
她略有皱纹的脸加上有些发胖的身材,浑然一位妈咪的模样。
我谢绝了她的好意。
推开洗手间的门,我看见两个男人拥抱在一起。他们彼此抚摩着对方的身体,深情的接吻。其中一个停下来,发觉了我的存在,他有些害羞的垂下头。他的脸彷彿一株充满水分的水仙花瓣。
在洗手间的门口,有个吸粉的女孩。头发凌乱,衣着艳丽却显得很肮髒。她的身体蜷缩着,带着明显的颤抖,我注意她裂开发炎的嘴唇。
有人说瞭解一个城市的气质最应该去妓院和酒吧。
我来到这间酒吧。开始瞭解这座缭乱放纵的南方城市。
我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酒吧的一角。灯光幽暗,她独自喝着喜力,抽着一种未见过的香烟。她把烟蒂有规律的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还有四、五个喝完的易拉罐。
她打着很深的眼影,绝色的风姿透着锐利的杀气。我感觉的到她的失落。
我知道她是寒蝉。
我正走向她坐的角落。她没有注视任何人,她把交叠的双腿变换位置,防止走光,她用手指轻巧的按住裙子掀起的部分。随即微偏过头去,捋了捋挡在眼前的发丝。
我看见她分明幽幽在短短的歎息。然后拿起香烟,若无其事的吸了一口。眼虚无。
这一个瞬间我的目光变的呆滞起来。我知道那一定是寒蝉。
我想也只能是寒蝉了。我说过哪怕在潮涌的人群中我可以认出她。
我的直觉。我炙热敏感的生理。
我不明白一个杀手怎会是如此的绝丽。我体内的热潮再次激越起来。
也许此刻整个酒吧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举手投足。也许\整个酒吧中有不知道多少人感觉到体内的那种汹涌。
我不是一个极度色情的人,但是我真的寂寞。『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
渴望着征服和佔有。
我将要按捺不住的关头,突然有人先我走到寒蝉的身前。
「小姐,那边的程生请你陪他喝一杯酒。」
寒蝉好似没有听见。继续小口的嚥下啤酒。
「小姐,那边的程生请你陪他喝一杯酒。」
--说话的人是个穿着黑色衬衣的光头,该是哪位有身份人物养的保镖。
寒蝉轻轻拿起易拉罐装的啤酒,像浇灭蜡烛似的往光头的头顶缓缓的倒下。所不同的是,这次浪费了大半瓶。
啤酒在光秃的脑袋上向下流淌。十分滑稽的,流在他的脸,脖子和衬衣上。
这保镖平时是威风惯了的人,当时也顾不上怜香惜玉。只觉受了侮辱,怒吼着挥拳……
寒蝉轻巧的避让。左手接住他的一拳,右手以极快的动作在光头沾满啤酒的太阳穴上一拨。我看的清楚她仅用了两根手指--她的手指十分纤巧细长,令人迷醉。
只见那光头倒下来口吐白沫。下肢还在抽噎。
五天前,寒蝉第一次来到这家酒吧,今次这个讨厌的男人是第7个因为打扰她而被打昏的了。
「Waiter--再上一听喜力。」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寒蝉的声音。很轻柔,可能是有些疲倦,带一丝的沙哑。
很好听的声音。和她的气质是匹配的。
我突然控制住激越,我坐上吧台,点了和她一样的喜力。
在1998年7月17日,我第一次见到寒蝉。
我和她距离最近的时候只有7.5米。在光线幽暗的酒吧中。我坐在吧台上,感觉到惊艳。我观望着7.5米外的她,迷失在她的形体语言中。
1998年的7月17日,我见到了寒蝉。
当时的时间是晚上9点21分。
我带好隐型眼镜。
屋顶上天空中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如歌,刹时间又黯淡成灰。
我的名字叫信一。
我不是一个极度色情的人,我只是寂寞。
side.e
『TO BE IS TO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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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名字是Maya。
考究典雅的大厅里飘着慵懒的蓝调音乐。灯光暧昧。
整个城市如一个妖治艳抹的女子,到了夜晚显得分外奢靡不安。空虚是可怕的噩梦。需要酒精和情欲的召唤方能平息。
寒蝉独坐在酒吧幽暗的角落。打着很深的眼影。她的眼是淡漠虚无的。抽烟时候的姿势幽雅。色灯映着苍白的面孔。她不停的喝酒。双腿交叠的坐姿,穿着及膝的银灰色长靴,小腿纤细诱人。
上身穿一件银色带着金属质感的短绣T-Shirt,领口开的有些微低。在刁钻 的角度下,看的见黑色内衣的边缘包裹着胸部优美的弧线。
每个人的寂寞都有一个理由。
淡淡的烟在她身边瀰散开来,上升。在蓝色的灯光下缭绕开来。视线模糊。
Channel.№5的香水和浓烈的烟草气息混杂在一起,点缀着落寞的气 味。
我坐在吧台,和她的距离只有7.5米。我看见她把啤酒倾泄在一个男人的光头上,然后优雅的熄掉香烟。又点了一扎喜力纯生啤,加了冰块。那个晕倒的男人还死一般趴在桌角。
几个人从酒吧的另一头朝她的方向走来。为首的是一个30岁左右的高大男子。他穿着梦特娇的格子衬衣,剪着乾净的平头。他走到寒蝉身边,弯下腰。
他说小姐不好意思,刚才是我的保镖太不礼貌……
然后他就很有礼貌的递上他的名片。
寒蝉幽幽的低头看着杯中的啤酒。冰块在酒杯中慢慢的旋转融化。然后一支手轻抚自己额前垂下的发丝。
那男人递上名片的手僵在空中,脸上陪着不自然的笑容。
这时两名保安走上来,恭敬的称呼他程先生。然后扶起倒在地上的光头,不声不响的一齐退下去。
寒蝉仍没有接他的名片。
他弯下腰,坐在寒蝉旁边的一张椅上。嘴角露出老练的笑容。他说,小姐真是对不起,打搅了,是不是可以敬杯酒当做向你道歉。
他身后站着三个严阵以待的马仔样貌的人。大概是害怕寒蝉又会把啤酒倒在他的身上。
寒蝉转过头侧顾了他一眼。
我很累,你们回去吧。然后又转过身去。
小姐,当做我们陪个不是可以吧--那姓程的先生总是挂着笑容,让人觉得不快和作伪。
寒蝉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他.
「小姐,别这么不给面子。小姐……小姐……喝一杯吗小姐……小姐,我叫程建军……小姐。我是……小姐,有空一起去兜兜风么,小姐,门口那辆法拉利是我的……小姐……」
寒蝉突然侧身,用一种冰冷的眼。她说话的声音很低。
「我不是什么小姐。我很累。你们应该马上滚开!」
男人似乎觉得遭到极大的侮辱。脸上的笑容随即收敛了起来。他用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