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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开心心的流浪,就要留有一个地方,总可以回得去。更多小说 LTXSFB.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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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下信一』
有人说懂得深省和总结前事的人比较容易进步。
因为这首先需要清醒的头脑。一直以来,我以为我是最清醒的一个。可是无论我如何回忆,也都理不清这一个月来的纷乱变故。
在飞鸟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回到暂时的孤独。人在热恋中的时候,常常会以为孤独可耻。然而我却没有。
在和弥生飞鸟长官的热恋中,幸福之外,我只有觉得肾虚而已。
贯穿四天的时光,我和她除了相爱只剩做爱。
1998年8月16日23点55分。颱风天气的空调房内,一个肾虚的男子。他所能做出最合理的选择即是睡眠。
也许是因为疲惫,那夜的梦境佈景苍凉--一幕赤灰色的海天,冥冥降雨。客轮上载着各种款式的旅人,浮流在空阔的海洋。
甲板上躺着的女人是我的母亲,细瘦的手臂上鲜血静流。他们把她的屍体焦上汽油焚烧,扔进海。海水和烈焰交汇在一起,伴有尖锐的声音和气味。轮船行驶而过,我们再也看不到她。
靠岸的时候,一个撑着油伞的老人抱起我离开。后来,他成了我的师父。那一天起,我忘记前事,那些关於《鬼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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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
还记得那天是1998年8月16日。
姬雅三天没有回来,手机是关闭状态。
并不害怕这寂寞,而是腻烦。大约快零点的时候,我去11层用完甜点回来便靠在17层的窗户吹风。
1分钟之前,有个很美的女人从我身边走进电梯。我记住了她的样子。
手臂上还是阵痛,大约是洗澡的时候烫伤处发生感染。
我回去房间找药水涂抹,打开门却看见姬雅苍白的面孔,没有灯光,气息钝重。
在她的身上,我闻到精液的气味。
「回家,为什么不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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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雅』
不开灯,是因为不想让她看见我身上的伤痕,面上的尴尬。
「寒蝉,你没有被人强奸过,你不知道的。」
局中局,处处皆是胜负手。我必须走好每一步的棋,说好每一句台词。
寒蝉一圈一圈揭开手臂上的绷带,绷带被药水染成鲜艳的黄。我不知道她是否在意我精心设计的对白,因为她不动声色眼落寞。
或许她正想念某个夜晚粉糜色调的稀薄灯光。
她把她臂上的烟伤曝现在我眼前,她说:
「姬雅,我是知道的。」
寒蝉用形体语言诠释着同病相怜的意境,於是一切开始渐进我的设定。
「地下层的停车场内有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车位:E4C7,牌号:BN-6308。车上有一个司机,一个保镖和一个老人。」
我打开灯,让她看见我身上淤红的伤痕。
「寒蝉,他们要带我走,然后摧残我。」
寒蝉把褪下的绷带扔进污物桶,消毒药水的气味是强烈而亢奋的。
「姬雅。那么……你想逃?」
「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帮我杀了他们。信一,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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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
车位:E4C7。牌号:BN-6308。
我默念这些数字和字母,它们指示着一个地点。其实杀手真的是很单纯的职业,通常只是被告知时间、地点、人物。你根本不需要想得太多,只要学会用合理的姿态面对而已。
一个月来,我说过无限次:「我要杀了你,信一。」
但是我是害怕的,因为假使真的面对这个男子,我会方寸自乱。因为他让这个职业变得不再单纯。
在梦里,我曾无限次射穿他的心脏。他倒下去,向蝴蝶那样张开翅膀扑进大海。每一次,我都是从他身后开枪的--
因为我不敢直视他的面孔。
我缠好新的绷带,然后告诉姬雅:「我曾拨通你的电话,却听见信一的声音。」
她说:「对,我认识他。所以请相信我,我会帮你杀死他。」
车位:E4C7。牌号:BN-6308。
在电梯内,我闻到刚才那个女人留下的味道。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一个警察,名字叫弥生飞鸟。
电梯在地下层停下来。
打开门,却发现两支阴森的黑色枪口对准我的眼睛。
1998年8月17日零点17分。
我在电梯内僵持不动。缓慢而凝重的呼吸令的的胸前隐隐伏线,我是站立着的,下身的伤势蔓延着轻轻的疼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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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生飞鸟』
警察是对枪声最敏感的职业的之一。
这样安静的颱风夜里,我像猫一样一惊一诧。凭着声音传来的方位,我知道那不会是信一。但身为警察,我是有义务赶往第一现场的。
我迅速地拔出手枪,并聪明得选择由楼梯步行。
行至第9层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立在转角。
面色苍白,形如鬼魅。她穿黑色的紧身夜行服,诡异而孤僻地不约而至。她是一名迷样的女忍,她的名字叫鬼塚千雪。
「为……为什么又是你……」
「我来这里救你,警察小姐。你不要去,那里危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鬼塚千雪开始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所出现的每个地方。亦敌亦友,亦正亦邪。但她是令我烦躁的,因为她把这缭乱的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我於是做了一个很偏激的动作:「请让开,忍者小姐。」
我用枪对准她的胸膛,夜行服下,那里精美的弧线隐隐起伏。
她微笑,彷彿在我手上握着的只是一束玫瑰。
「警察小姐,请你相信我,那太危险,你现在并不应该出现。」
话音方落,我竟听见不远处连绵不绝的枪响,还有汽车爆炸的声音。我和她身边的空气犹在震颤。
「千雪,你是对的。谢谢。」
「是三丸的人在这里伏击海曼。做为一个好市民,你看见的,我并不没卷入黑社会枪战。」
我听见警笛声,是警察火速赶来。
千雪让开一个身位:「那么,现在,弥生警官。该是你和同事们汇合的时候了。」
我缓缓地放下枪,思量片刻:「不了。我忘记穿制服。」
我在想,鬼塚千雪,你这迷样的女忍,你究竟想干什么?
……
1999年8月17日零点33分。
在户天阪酒店11层的咖啡厅,我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