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的月色之下,我曾望向窗外。竟看见一记凌空飞度的背影。只在刹那闪现,起落在大厦的垂直边沿,全然没有声息。转眼间,已消失不见了。
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却断定那是「鬼忍夜行疾」的身式。因为她的身型,像极我的母亲。
「鸦逗女!」我盯着她:「你快告诉我,那个夜行的女人,到底是谁?」
「咦嘻嘻嘻……」
她只会像厉鬼一样的淒笑,不会开口说话。
「你要怎样才肯开口?」
「咦嘻嘻嘻……信一大人,我要我们造爱。你一边享用我的身体,我一边回答你的问题……」
我几乎没有犹豫,便撕开她的外衣。我对自己说:在射精之前,我要洞悉一切的玄机。而射出的时刻,亦是鸦逗女的死期。
我便撕开了她的外衣。
这两人,都是迫不及待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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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
记得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有位罗家英老师很喜欢秀英文。后来班上有位周同学在忍无可忍之下,终於狠狠将他殴打。
此刻我真的可以体谅周同学的苦处。假如这位海曼将军的身边没有那么多重装卫兵的话,我必会愤然出手……
他分明是地道的南美人种,却无端说出一口抑扬顿挫的中国北方话来。而且烦琐啰嗦,令人十分无奈。
「寒蝉小姐。你是一职业杀手。我告你,那个……啥呢……这个……职业杀手,他就不是业余的。你说,那个……他要是业余的,他就不算杀手……」
「大概,那个,也就六十年代吧。有那么一回,咱在中国瞧见红卫兵造反。嘿!你别说,那场面我的妈呀,血腥。有一老工人,拿根铁棍儿,这一路上敲呀打呀,整一大闹天空……妈了屄,老头没少杀人。嘿,他就是业余的。对不?没事儿杀俩人,拍苍蝇似的。那个不算职业杀手……」
「那个……我说呀,咱既然找你合作呢,自然得尊重你的职业。不可能你分明是杀手,愣给整两馒头春卷要你卖。再说了,咱好歹也是贩卖毒品的,哪能参合那门子事儿?你说对不?」
……
大概是他很久找不到人说中国话,那天晚上他说了很多,兴致也很高昂。全然卸下平日的威仪姿态,英容可爱,眼目亲和。
倘若为人所见,谁又会相信这位眉飞色舞的街鳖老头,竟是全球三大毒枭之一的道格拉斯.海曼。
原来人和人的身份,真的都只是相对的。只看你面对的人是谁。
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海曼说完了所有的废话,才开始切入主题。
他说:「的确,刺杀三丸恐怕比日本首相还难。而我要你去杀的人,是王国权。这条老狐狸,智谋极深,俨然三丸身边的军师。何况在他的身边更有一个叫信一的高手,难缠得很……」
「为……为什么是他?」
其实我说的那个「他」,是指的信一。听海曼念出他的名字,我竟有些惊惶失态。而海曼说出的下一句话,更令我莫名惊诧。
「寒蝉小姐。我知道,50天前,就有人雇你杀掉他。可惜你失败。」
「你……难道是你……」
每一行都会有独到的行规。就像一个真正的职业杀手,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僱主是谁。更不可以询问。
王国权这一单,是赤川给我的。我跟她合作了很多年,从来没有破坏守则。此刻我对着海曼发问,已算是破规。
而他显然知情,或许出於对我的爱护,只用很委婉的句子作答:
「假如,我和三丸搞到两伤,总要有一个人出来坐收渔利。」
当时我蛮以为他是委婉承认。后来才知道实他所说的另有其人。
人间社会,真的好像阿修罗的道场。太多残暴的纷争吃食,更有藏在皮相之下的汹涌邪欲,深算伎俩。
你不过如此单纯的杀手,癡行一己的道路,终於坠落到身不由己的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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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鸟』
晚间,思绪烦烧。如此缭乱複杂的阵局,万缕千丝,令我无所适从。
在浴缸内。打过电话给信一。
听到却是姬雅甜腻的声音。
这才想起,那台原本即是她的话机。就在24个小时之内,他们有过见面。--这会令我感到不安。
人家一个女人越敏感,她就会越脆弱。以前我不相信,直到那夜失眠。
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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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一』
天亮之前,我都在鸦逗女在阴道内辛苦劳作。
她说了很久,我也忍了很久。
女人,惟有在做爱的时候才最坦诚。而求来这样的坦诚,男人是要付出精力的。
跟她这样的女人做爱,真的是很痛苦的事。她算是容颜秀美,身形玲珑,铺上厚重的粉底,便也掩盖了眼角的雀斑和侧脸的微瑕。
侥是如此,我仍是如受煎熬。终此一生,再不会有更妖异恐怖的性爱场面。她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分明被刺透肩骨,钉上墙壁,鲜血未止。却非要淫荡扭送,不似人型的骚。
一个小时前,我撕开她的外衣,这具妖异的胴体便曝光出来。她没穿内衣乃是料想中的事,真正骇人的是她周身密佈的彩绘图纹。
青绿或深篮的油彩,在赤裸的女体上勾勒出异的线条。又像符咒上刻画的图形,蜿蜒铺张,密密麻麻。似是某种秘的生殖崇拜,淫邪而危险。
她的性器溢出粘稠的液体,这与普通的女子是不同的。温度也十分炎热,却没有不适的感觉。她也不叫床,只是不停发出淒惨乖张的邪笑。
我一直在貌似温柔的抽插,甚至亵玩她的乳房。她天生就是荡妇,拧捏越重笑到越欢。肩膀被钉在墙壁,左手无法抬的起来。只得用单臂环绕在我,双腿竟夹在我的腰上。就像乌贼鱼的腕足,紧紧吸附。
在她的第一次高潮熄灭之后,我开始静听她陈述。阴茎始终不得抽出。我若罢市,她便矜持地惜字如金。
「当年,侍郎大人死在姬路岚丘。并非战死,乃是服毒。他其实可以不死,却无力保存鬼忍的残部。於是,他用自己的生命换来鬼忍的苟延。只有见到他的屍体,天照才肯封刀罢手。而这些,都是芹夏姬生前就料定的……彼时,大人以为你们母子俱已身亡,便将《鬼忍书》传给了你的姐姐……」
「我的姐姐……唔,那么后来……」
「信一大人,你若大力点,我才肯说……唔……喔,啊,啊……啊哈哈哈,舒服极了,大人,舒服极了……咦嘻……说,说……」
她的确是很坦诚的女人,做爱归做爱,只到认真叙述的档期,便收起淫荡的嘴脸,好生拘谨详实:
「姐姐,彼时不满十岁。却被二十一名忍者尊为领首,是她的忍道妙、武技精湛,亦是对侍郎大人和《鬼忍书》的愚忠。姬路一战后,鬼忍沉寂了四年。就连天照真草都相信我们全灭。偏偏在祭节的那日,姐姐推翻了像,天一般降临在龙忍的坛。七天后,天照真草便暴毙而死……再往后半年,群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