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散发着诡异的味道。
这其实是我的主意,因为我说过不会杀他。
看着他俊美的面庞一点一点烧蚀,白皙的皮肉在一瞬间撕裂绽开,直到露出嶙峋的面骨,血肉一片模糊,连骨质都被烧焦;我忽然觉得快慰,却又说不出理由。
后来把他扔到荒郊的水田。我藏进暗处远远的看,我知道有人会来救他。
「那个少年,背着秀树的那个,他姓王,是玛雅的侍应。我给了他一些钱,让他照顾他。」
说话是赤川浩司,他从俄国留学回来,在上海的国际银行供职。我在玛雅的时候见过他几次,起先我不喜欢他。因为菱香告诉我,他用卑劣的手段强佔了天照将之的妻子。天照临死也不知情。
「赤川先生,我跟秀树君的事情,还是不要惊动阁下来大发慈悲了。」
「我知道你不愿他死。对不对,小百合?否则你为什么守在这里等?」
「那你想怎么样?」
「我说过,你不要我对你好,那我就对他好。这样一来,总是你欠我比较多。」
「还记不记得在玛雅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不用打我的主意,那只是浪费时间。」
「呵。我也不是没有劝过你,不要在若林秀树身上浪费时间。其实道理很一样。我爱你,就像你爱他。」
「你对菊乃……也是这样说的吧?」
本以为我说出这句足够令他惶恐,虽然天照已死,日本新败,我只消将他奸污「菊乃叔母」的事迹告知天下,只怕有数十名高手就要群起追杀。
谁知他淡然一笑:「在我手中也恰好有些证据,能够证明一起冤案。案子本身倒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名『内鬼』被处决。然而欺骗上级这样的事情,追查起来……就有些严重了吧?」
「你……」
「所以呀,小百合。我这么爱你,你怎么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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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我听说若林秀树回到日本。本以为他会恨,谁知他在四下找我。
我请菱香带话给他,然后去了台湾阿里山。我等了他七天七夜,静坐在潭边看见山岚聚了又散,水影变幻着浮光;我猜他如果来了,一定会喜欢这里。
可我等来的却是赤川浩司。
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所以我答应嫁给他。
结婚以后我们在台湾呆了三年,往后他返回日本任职。而我被日方拒绝入境,原因是战时从事谍报工作。浩司父亲是日本外务省的高官,原本想帮我「洗底」,但是我拒绝了。
因为我害怕看见原爆遗迹。它从前那么美好,生机盎然。只不过一夜之间,就这样经受毁灭,再也回不了头。
后来我还是偷偷去了,其他人都不知道。我藏在姬路古城的台楼上,远远的望见若林秀树,他身边是三个小孩在跑跑跳跳。
菱香在一旁娓娓解说:「自从那以后,他变了很多。忽然开始很热情,喜欢找各种各样的人说话,常常带着门内的小孩子到处郊游,跟他们做游戏,还会唱儿歌哄他们开心……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一天天气明朗,轻柔的阳光照在树林格外的秀美。看着那三个小孩围在他身边恣意玩闹,笑声惊了鸦鸟。我忽然觉得这副画面很珍贵。
「我以前总认为你们这些忍者阴森恐怖,原来也有温馨片刻。」
「你有没看见,两个小男孩在打架?压在地上的是天照真草,另一个叫鬼侍郎,你看,无论天照欺负他,他就是不肯叫喊。」
「真是个倔孩子。」
「秀树肩膀上的小姑娘,穿木屐那个,她叫作源氏芹夏。她更坏,两个男生为她打架,她居然睬也不睬。」
「女人就是这样,谁知道她们心里在想什么。」
很多年以后,他们这些忍者真的在这片山林里廝杀。我听说伤亡惨烈,毒血染红山丘,所有的林木在一夜之间全都枯萎了。
那时侍郎和芹夏都已经长大,割据在自己的立场,然后越来越狂。这一来,就有很多故事了。
最近我听小王说,那个营下信一是他们儿子。我思量回忆,想不到时间过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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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浩司调任到日本最高警视厅。
他是有野心的人,无论再怎么掩藏,我都可以察觉。那时候很多毒品贩子还有军火商跟他往来密切,我在台湾夫唱妻随,也帮忙提供一些管道,牵一牵线,偶尔也洗黑钱。结果他越作越大,我这边也顺风顺水。台湾人将我称作「黑市教母」,看来不算浪得虚名。
不过浩司藏的很深,隐在幕后,将整个亚太区域玩转於股掌之间。可是他最近比较烦,因为有人威胁他。
三丸纪一是日本的最大毒枭,他们从1986年开始合作。十一年来,各施其职,各取所需,实在是一对GOLDEN组合。可惜今年以来,事情有一些变动。所有的「官匪勾结」都逃不过这样的变动。只看早晚发生。
原先他想借古巴人的手拔掉三丸,本已经略施安排。谁知道小王捎来信一的消息,这又有了别的攻略。
有些事情我瞒着赤川浩司在进行,而另一边的动静,我也无法一一获悉。虽说如此,毕竟是夫妻合弦,总该是有默契的。
只是不该低估小王的手段。
极品唏嘘 side.z
作者:小悴,月玖
side.z
a.m.11:20 Feb.25 A.D.2006
『在这落雨的春天 我猜想 你终於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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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8月19日,16点35分。
旧港码头。鸦逗女栖身处。
沾血的纸巾和棉球散乱在一地,墙壁上清晰有血渍和精液斑斓,空气混杂着血腥,体味,药水气味,最难容忍的是屍体腐烂的恶臭。
鬼塚千雪从未知何处降临到鸦逗女的视线范围,不待衣襟落定,就听见冷冷嘲声:「鸦。看来这个地方,真是挺适合你来居住。」
「嘻。找了很久喔?」
「也不会。这么特别的地方,循着气味,很容易就找见了。」
鸦逗女慢慢从屍身上抬起头,蛇腰仍是扭送,面上微露愠色,怨声道:「这男人没用的紧,人都还没冷掉,『这儿』就先蔫了。」
这时才看清,身无片缕的鸦逗女正在一具男屍上进行「观音坐莲」,千雪打趣道:「呵,你的兴致真是特别呢。」
鸦逗女「嗤嗤」娇笑,从那屍身抽离出来,抬高臀位,有一股浑浊液体自从阴户泻出,倒流在大腿内壁,怎一般噁心狼藉。她却好生得意,彷彿展示什么骄人成果,只当千雪发声来赞。
千雪作壁上观,只当寻常。
倒是鸦逗女开门见山,挑起话题来:「千雪姬十分宽心,此番请到你来,自然不为交流奸屍心得。」
「那是好得很了。不若先来说完昨夜的话头。」
「我有些忘记,昨夜我们说到哪里。」
「天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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