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的就不知有多少。曲影最消沉,好的机会由于场里的固执错过了。本来这次要让她来,可场里还是不放手,我劝她多次让她直接过来,可场里连停薪留职都不同意给办,拖来拖去,想干脆不要工作时,这边已经开工了。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算怪,都成事实婚姻了,可谁都不提结婚的事。我倒是不急,反正都年纪轻轻的,早拴在一起还麻烦,也没想就这么干一辈子,趁着年轻多赚点钱比什么都强。可她一小姑娘家的不知怎么想的,一点也不急,无忧无虑的像个孩子,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
虽然不拍摄了,可后勤的工作多了起来。筹备下部戏、跑合约、跟各种公司谈判、财务、税收、到政府部门办许可证等等这些——烦闷的杂事搞得人焦头乱额。我是最怕这些事的,本来一个人搞搞喜爱的摄影,学学新的技巧,虽然累点,但也心情舒畅,现在突然间冒出这么多事,还都是自己不原意却非干不可的,那股难受劲可想而知。更让人丧气的是,这么一忙,跟慕云、飘萍、曲影相处的时间更少了。有时坐下来想想,也真没意思。
四月初,梅导召集大家开了个会,强调了纪律问题,要大家减少应酬,收工后一起讨论剧本。大家又聚到了一起,以前的那种气氛又回来了。每天拍完戏,大家都到二楼的办公室讨论,专业人士的参与,讨论的水准也上了个档次,不像我们哪样完全凭感觉,很多专业上的要求和技巧都让我耳目一新。有时时间晚了就住下,一起出去吃吃夜宵,联络联络因忙碌而疏远的感情,还不错。
自从开拍以来,我和飘萍、慕云间的来往就少了,都太忙了,平时只有曲影来坐坐,后来她接了部短剧,就没人来了。现在凑到一起,大家都很开心,加上邢峰不时的在旁弄点笑料,连日来的工作压力缓解了不少。这阵子的辛劳工作,她俩都很疲倦,人也消瘦了,慕云眉语还隐隐有些忧虑,像有什么心思难以排遣。
邢峰算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知道我这阵子烦,想着法子撮和我们在一起,一般吃完后就借故有事先溜了,让我陪送两女。
四月底的一次霄夜,大家正侃的热闹时,飘萍在桌下踢了我一脚,又使了个眼色,我会意过来,肘间撞了撞邢峰,他识趣的告辞走了。
一送慕云回房,飘萍就把我拉了去。进屋我刚要抱她,被她一把推开,笑着问我:“你干什么?”
我拉住她的手又把她带进怀里,“干什么!这么久了,你说我干什么?”
她再一次的挣开,瞪着我道:“你还闹,你没看见慕云有心事么?”
我心里一惊,“她有什么心思?你知道?干嘛问我?”
她像是不高兴,“你这人啊!关心人家,还装模作样,你没看现在多少人找她,我替你着想,你还不老实。”
我摇摇头刚要解释,她又道:“别告诉我,你千里迢迢找她只是为了拍戏。”
我定下心来,“你想歪了,我真没那么想。”
接着讲起了我对慕云的情感,连小时的那些丑事也没瞒她。她默默的听着,不时的菀尔笑笑,直到讲完才叹了口气。
“你还不错,现在有这心的人不多了。”
低头想了想严肃的对我道:“慕云是个好姑娘,现在社会上这么乱,特别是这一行,乌七八糟的人更多,要是……”
她没说完,看看我又笑了起来,“要不要姐姐邦你说说,免得你到时后悔。”
我心中大喜,抱起她抡了个圈,她笑声更大了,“看看,露了陷吧。”
飘萍的话特多,抱她上床时又问起我和曲影的事。我捏着她的屁股,道:“你今天话真多,怎么了,以前你可没这么关心我的事。”
了解我和曲影的关系,她松了口气,道:“也好,你们俩都还小,等有天安定下来再说不迟,不过曲影的脾气你知道,小心了。”
正在她屁股上滑动的手停了下来,“飘萍,你今天怎么了,像在安排后……”
忌讳的字眼没说出口,她贴身上来,封住了我的口。
被飘萍一提醒,我更加注意起慕云来,她比刚来北京时沉默多了,大家在一起时,她的话也少了,可几次我问她,她都摇头说没什么。跟慕云接触时间虽短,可几次的交谈,都让我感到她是个大方的人,跟我的性格有些相似,不是那种非要把心思闷在心底的人;与曲影的活泼任性相比,慕云要沉稳随和多了,可与飘萍的开通相比,她又显得守旧。我很担心,毕竟这行太杂乱,一个新人又是刚刚出名,众多的诱惑使人上当,稍不小心,声名尽毁。慕云可是我的偶像,又是我请来,千万可不要出什么乱子呀!
一直想找机会和慕云好好谈谈,都没有找到,要不是飘萍帮忙,还不知拖到哪天。封镜那天晚上,飘萍把我从人群中拉出,让我到慕云的房里去,想拉她一去,她说有事要晚点来,丢下句:“她想走。”又跑进了人群。
心中不安的来到慕云屋里,开门时她脸上虽然挂着笑,可很牵强。我们坐下后,气氛就凝住了,谁也不开口打破。慕云房间我很少来,趁着沉默我四处的打量。不大的屋子布置得很温馨,白色的主调中夹着点红:白色的皱纹墙纸,白色的褥被,坐在床上的她却着件粉红的纱衣和与之配套的裙子,露在外面的膝头和小腿贴着薄薄的白色尼龙长袜,脚上是件白色的高跟鞋。她比以前会打扮了!
我心里暗叹了声。正如她说的那样,她喜欢电影,墙上和桌上挂着和摆着各类的影星照片,特别是桌头的金色像框里的小照片,正是当时炙手火热的一对金童玉女,两人穿着古装的剧照,潇洒俊俏。
在我注视像框里照片时,她突然开了口,“我接拍了部剧。”
她声音虽轻但很平静。我的心一紧,在飘萍说她要走时,我就想到这点,却总希望不是。人一出名这样的事就不可避免,其实慕云已算是不错的了,找她的人那么多,直到今天才发生这事,够难能可贵的了。
“我不想就这样走了。”
她又说了句。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个重感情的人,像我们这样的小创作室,即使跟演员牵了和约又能怎样,如果毁约了,顶多也就是要违约金,要打官司会更麻烦,现在谁还有时间和精力,再说了,既然有公司请她,肯定考虑好了,不会让她有麻烦和损失的。
“我想请你跟梅导说说,我实在感到不好意思,对不起大家。”
看我不说话,她的色暗淡下来,“我知道是我不好,你生气了?”
我摇了摇头,“没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是……只是太突然了,我感到怪,为什么现在就……”
听到我没生气责怪,她显得轻松起来,好像很在乎我的感受,现在才放下心来,可后来的疑问又让她的脸腾的红了,情也变得扭捏不已,嘴里更是呐呐的说不出话。我更怪了,慕云平时大方的很,这种小女儿般的姿态几乎没有,今天是怎么了。
经不住我的追问,她终小声道:“那边……有……有我喜欢的一个明星。”
我刚想追问句是谁,敲门声传来,飘萍来了。慕云立即站起,像是对我的追问感到有点气愤,在我的肩头捶了一拳道:“飘萍姐知道。”
我心中一喜,心底涌出一股蜜意,慕云平时虽大方,可还从来没这样,轻轻的一拳,有如情人间的嘻戏,正想再问她时,飘萍的到来使话题岔开,叁人又以前那样侃了起来。临告辞时我心里一动,走到门口指了指桌上的像框,再看慕云,她脸上一片通红。
我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