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辗转,花销肯定很大,再说到了北京城,你旨在找人,能少一天卖艺糊口,也是好的。”
王翠翘望着方学渐,见他一脸真诚,心中感动,双唇翕动,想说些什么终于没有出口,眼圈一红,差点落下泪来,收起银票,向他万福行礼。方学渐慌忙去扶,说道:“不要客气、不要客气。”
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芳妈掌灯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每人手中各提了一架食盒。她一眼望见两人礼让的客气劲,免不了玩笑几句,只是说的有些荤了,弄得两人面红耳赤。
两个丫鬟抬了一张八仙桌出来,从食盒中拿出四碗时鲜果子,分别是葡萄、红枣、石榴和柑橘,六叠清香扑鼻的小菜,最后拿出来的却是一壶六年陈的绍兴女儿红。
三人落座,芳妈说了许多感谢王翠翘的话,喝了一杯,便知趣地告辞出来。丫鬟关上房门,自去耳房中休息。烛火摇曳,忽长忽短,屋中一下只剩了两人相对而坐,气氛甚是尴尬。
饶王翠翘是花魁班头,到了此刻也不禁有些脸热心跳,端起酒杯遮住微微发红的面孔,一双眼睛盯着那碗红得发紫的葡萄,颤声道:“恩公,人不留人天留人,今晚外面月黑风大,不宜行路,如果没什么不方便的,便在这里住上一晚,奴妾蒲柳之姿,只要恩公……”
隔桌相望,方学渐只见她满脸红晕,眼波欲流,说不出的娇媚可人,心头一颤,手中的一双筷子拿捏不稳,“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天地间一团漆黑,朔风呜呜,狂吻着窗棂。两人又小饮片刻,王翠翘吹灭蜡烛,过来牵了他的手,两人相携走进内房。
方学渐心口怦怦乱跳,掌心握着一只软绵绵的小手,柔若无骨,嫩如棉絮,他不敢使力太大,怕一不小心弄破了她的皮肤。鼻端闻到一股醉人的幽香,淡淡地似郁金香的芬芳,他亦步亦趋,跟在她的身后,直如做梦一般。
房中亮着一盏烛台,灯火幽暗,景物依稀。古铜镜台,雕花木床,天然几上供着一盆菖蒲。桌上摆着两个青布包袱,该是她明日动身时的行囊。
王翠翘走到床前,抬起纤秀的玉臂,拈一个兰花指,拔掉头上的金步摇,一头乌发瞬间水一般奔泻下来,黑得如窗外的天色。她身子背对男子,闭上眼睛,稍稍压抑心头的激动,这是她嫁人以后第一次将与一个陌生男子肌肤相亲,脑中罗龙文英俊的眉目和方学渐清秀的面庞交错而过,她伸出颤抖的手指,胸前的纽扣一个个解开,淡黄衣衫悄然滑落。
她想起了第一次被人梳弄的情形。那时她十五岁,正是青春花季,长得又分外妖艳,在秦淮河上博得了“王美人”的盛名。“常把西湖比西子,就是西子比她也不如,哪个有福的得了她的身儿,也情愿一个死。”南京城的白墙黑瓦间,水光潋滟中,纷纷细细,传诵着的美貌名声。
那年八月十五,被金大员外请去赏月,明月当空,玄武湖烟波浩淼,轻舟荡漾。员外约了三四帮闲,众人猜拳行令,饮酒嬉戏,玩得甚是畅快。金大员外五十六、七年纪,长得很慈祥,外公在世,也该是这般模样吧。
谁知三杯落肚,脑中昏沉,很快不省人事。半夜梦醒,一座肉山压在自己赤条条的身上,下身痛得似要裂开来一般,心想挣扎,奈何手足发软,含泪由他轻薄了一回。原来,狠心的鸨母收了三百两银子,把自己的初次给了他。
王翠翘咬住嘴唇,把自己的抽泣硬生生地咽下肚子,拉开丝带,米色的中衣无声地滑到脚底,地上像突然开放了一朵极大的白莲。
“这位小姐,看你气质雍容,绝非等闲之人,为何愁眉紧锁,大好的春日时节,却在这南湖岸边独自徘徊,难道有什么不如意事?在下桐城罗龙文,懂点手相,不知能否借小姐的玉手一用?”
罗郎啊罗郎,为何你娶了我,却又抛下我?一年三个月零九天,相隔如许日子,你过得怎样?你还记得我吗?那个在南湖岸边独自徘徊,为你痴心等候的女子?
鹅黄色的贴身小衣轻薄如纱,滑下她浑圆的肩头,掠过她冰冷的乳尖,离开她高耸的臀峰,如春日时节南湖岸边的一掬细雨,带着深入骨髓的凉意和惊悸,飘然落地。
一颗泪珠爬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眶外摇摇欲坠,微微颤动,终于黯然滴落,如那个迷乱的中秋之夜,那个慈祥如外公的男子,那一堆起伏的肉山,那一阵又一阵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或许是解脱,或许是更强的禁锢。
方学渐的呼吸一下停顿。秀发、挺背、蜂腰、长腿、圆臀,眼前是一个赤条条的美女。烛光照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润滑犹如凝脂,仿佛是一块没有丝毫瑕疵的美玉。
他感觉自己抖得厉害,不但心脏抖得厉害,连伸出去的手掌也抖得厉害。发抖的十指终于触到了她的皮肤,如丝缎般柔滑。两人全身一颤,王翠翘猛地转过身来,两条手臂白蛇一样地缠上方学渐的脖颈,找到他的嘴唇,亲吻雨点般洒落下来。
四片嘴唇磁石一样牢牢地粘在一起,两条舌头狂乱地缠绕在一起,从一个口腔到另一个口腔,唾液飞溅,玉液横流。方学渐吸吮她口中的琼浆,搂住腰身的两只手掌上下滑动,最后停在滑腻温润的圆臀上,使劲揉搓起来。
王翠翘柳眉微蹙,全身火烫,不住发颤,灼热的双唇半开半闭,呼吸急促,靠在他宽厚的怀中,男子浓郁的气息扑鼻而来,熏得她一阵天旋地转。
方学渐的肌肤温暖而滚烫,嘴唇如蜻蜓点水,扫过她的眼眸、鼻尖、脸颊和下颚,含住她的耳垂。两只手掌一马平川,攀上娇嫩坚挺的玉女峰,手指一合,拈住两颗红润如血的樱桃,轻轻搓弄。
王翠翘呜咽一声,似要哭出声来,下颌靠上男子的肩头,裸露的身子抖动如春日的雨丝,缠绵而细密,纤毫分明。她星眸迷离,娇喘细细,胸腔之中如烧着一团火,一团似要将她整个身子燃成灰烬的火。
她感觉自己就像变成了一只正在扑向烈焰的飞蛾,身不由己,义无返顾。胸中熊熊燃烧的情欲之火将理智一点点蒸发殆尽,从他的手指下,从他的嘴唇间。她情潮如涌,十个指甲突然刺入他肩头肉中,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罗郎。”红烛摇曳,低低的呼唤在屋中回荡,缠绵悱恻,相思入骨。
方学渐心头一震,嘴唇停在她的胸口,他睁开眼来,两座饱满柔软的雪峰傲然耸立,一条洁白滑腻的深沟横亘双峰之间,两粒鲜红欲滴的蓓蕾在峰巅抖动,红艳艳、颤巍巍,如两颗刚出水的草莓,离他的嘴唇不到两寸。
王翠翘张开水汪汪的眼睛,眸光荡漾,如浩瀚南湖上的烟波。两人四目相对竟相对无言,突然又用力抱在一起,嘴唇相接,如胶似漆,再也难以分开,再也不想分开,再也不让分开。
天青色的床帷轻轻飘开,两人相拥着滚到床上,“嘶嘶”声响,一块块碎布扔出来,飘了满地。方学渐的眸子在黑暗中发着光,兴奋和饥渴的光,像荒野中的野狼。
一股野性而让人心颤的男子味道在帐中弥漫,王翠翘的身子似融化成了一滩雪水,软得可以被他搓弄成任何一个形状。她张开了双腿,丰满而修长,闪着诱人的白光,高举过顶。
她光润的肌肤如凝脂般滑腻,胸腹的曲线山峦般上下起伏,在男子的身下轻轻战栗,感受着他的火热,他的坚硬,那种慢慢逼近的真实和急迫。
方学渐握住美女的两只脚腕,腰身用力一挺,坚硬的下体破浪而进。身子如浪潮般高下起伏,一次接一次地充实,一次接一次地洒播快乐的火花,裹卷着她的呻吟、啼哭和呐喊,
王翠翘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