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等她的丈夫,她一如既往地送上了甜蜜的笑脸,但满脸的疲倦和隐隐然心事重重的模样还是落在了石厚坤眼中。
今天薛芸琳醒来时已近中午,黄子君在卫生间里洗漱,而她则一丝不挂,稍动一动都觉得浑身酸痛,屁眼非常很不舒服,像是整晚都处於被塞满的状态,酸胀不堪。
薛芸琳又不是雏儿,也不是没玩过群P,身体现在这种「操劳过度」的感觉,怎麽都不像只和黄子君一个人做过。更何况,昨晚吃过晚饭後,自己好像就彻底失去了清醒,明明不是那麽早就睡了,但见过谁,做过什麽,却一点都想不起来。
昨晚肯定发生了什麽不同寻常的事。
但黄子君一口咬定什麽都没发生,只是他托人弄了些 G水偷偷给她喝了,本来是想要助兴,没想到把她搞得过於兴奋,不停地要,到最後不得不去找唯唯借了根假鸡巴,在自己有心无力时持续满足发骚的薛芸琳。说着他还煞有介事地从枕头边摸过一根矽胶阳具,笑着说:「这家伙幸福啊,昨天大半个晚上都塞在姐姐你的屁眼里,好爽啊。」
这话勉强能说得圆,但要想说服薛芸琳还是太勉强了,她当然还想要更细的说明,但黄子君立刻变得含糊其辞,推说下午从两点起就要开始录制节目,一直要录到半夜,他这会得赶着去吃饭,等回来至少是淩晨了。
薛芸琳原本眼里揉不得沙子,但她的追问被黄子君用一句话堵了回来:「你老公昨晚给你打过电话。」
薛芸琳一惊,忙问:「你接我电话了?」
「我哪敢啊?姐姐你怎麽在手机上把老公记成『老石』啊?要不是我记得你老公姓石,都不知道是谁打的!我不敢接,找唯唯假装是你助理才把你老公瞒过去了。」
「唯唯?她怎麽说的?」薛芸琳现在很慌,一时都顾不得追问黄子君昨晚到底对自己做了什麽。
「说你应酬客户,喝得多了点,已经睡了,等今天再给他回电话,你老公也没说什麽。」
薛芸琳稍稍放心,这个说法还算说得过去还。她坐在床边,沉着脸想了一会。
由不得她不担心,也确实暂时顾不上昨晚的事了。昨天晚上的遭遇再糟糕,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清醒,没少胳膊没少腿,将来总有一天能问出来究竟发生了什麽;可万一丈夫那头没瞒住,闹出什麽事来,可就追悔莫及了。
「我今天就回中宁。」薛芸琳起身直奔卫生间,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说,「昨天晚上的事,等你回去之後,我会问清楚的!」
洗过澡,薛芸琳顾不得吃饭,直接上网订了傍晚六点的机票,随即直奔机场。到机场後,她才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等最终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了。
小心观察着丈夫,从他的情言语中,薛芸琳似乎没有看出有什麽异常,总算放心了一些。
十多年来,她在外面找过许多男人,丈夫一直被蒙在鼓里,应该很少有女人可以做到这一点吧?自己做得这麽成功,这次可能也不例外,不然丈夫早就该盘问自己了。
薛芸琳给自己喂下定心丸,同时告诫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要谨慎一些。
其实,她的判断失误了。石厚坤已经起了疑心,只是暂时不敢相信。
在电话里,他听到了不正常的叫声,但时间既短,又闷闷的很不清晰,他分不出清是从妻子嘴里发出来的,还是电视里的声音。後来有个自称是薛芸琳助理的女孩接了电话,说之前他可能拨错了号码,或者系统产生故障接错了线,这让他觉得很古怪,将信将疑,可又觉得既然还有一个女孩在场,妻子不太可能是在做那些会让她发出那种叫声的事。
女孩说薛芸琳当时已经醉倒,睡得很死,石厚坤无计可施,只能就此作罢。此後,他反复回想整件事,无法释然,但所有的细节缠在一起又让他难有定论。
如果薛芸琳醒着,和别的男人在床上,那个女孩在干嘛?就算他们是玩群P,薛芸琳肯定不会让别人接她的手机,更何况她不可能不知道是自己打过去的,她为什麽会在那个时候乱叫呢?
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石厚坤愿意这样想,可又实在难以克制各种令人心烦的念头纷至遝来。
趁妻子去洗澡,他翻看了她的手机。薛芸琳没有隐瞒自己的开机手势,他想进入手机很容易,从通话记录里,他发现妻子的手机当时明明接到了自己的第一个电话!
那为什麽她的助理要撒谎说没有接到呢?那自己在电话里听到的怪异的叫声,就是妻子发出来的?然後,又回到最初的困惑了:怎麽有另一个女孩在场,还要替妻子打掩护?薛芸琳为什麽要在明知自己打电话过去时乱叫呢?这都说不通啊!
石厚坤想得脑袋都要炸了。
他可以选择直接去质问妻子,但很多事情没弄清楚,又让他不敢贸然和妻子摊牌。如果自己冲动地揭开了一切,最终又无法证明什麽,夫妻间反而会出现无法弥合的矛盾。那相当於自己在当面指责她出轨,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薛芸琳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为这件事苦恼了好几天,到了周三,石厚坤终於忍耐不住,给自己最好的朋友杜臻打电话。
杜臻约他在「新骏世界」见面。之所以约到这里,是因为他今晚本就要在这里约见陆优。
在陆优和沈惜面谈之後,他找了杜臻,把沈家那边的意思递了过来。对於是沈家在自己的商业计画中作梗这件事,杜臻并不太吃惊,只是对自己这麽迟才发现真相感到有些懊恼。
懊恼归懊恼,杜臻现在也只能吞下这颗苦果。他没想到沈家居然会费那麽大力气来阻击,被打了个冷不防,落到後手,此刻处於全面防守态势,一时拿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
陆优劝他:「沈家明显没想把事做绝,他们本来就不想彻底跟咱们闹翻,只是想给我们一个忠告,不要过分地动他们的蛋糕。如果我们给面子,那他们就不会做得太过分;如果我们不给面子硬来,原本只是忠告,最後也可以变成真的的对抗,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
「那怎麽算是给他们面子呢?」杜臻阴着脸问。
「听沈家老三的意思,沈家希望我们不要搞得太大……」
「那就先搞双湖那个吧!」杜臻恨恨地捏着手指关节,「另一个专案咱们先等着。沈伟长去苦溪就是补个资历,快则一两年,慢则两三年,肯定会调回市里来的,或者调到别的市去。我就不信到那时候,苦溪的娱乐城还建不起来!」
陆优自始至终显得比较冷静:「这些到时候再说吧,现在关键是要把该做的事都忙起来,别拖了。」
「行吧……是还有很多事要做!跟沈家联络的事还是拜托你来,双湖那边我去搞定……」杜臻仔细想了想,忍不住又抱怨,「妈的,沈家没什麽诚意!双湖那个姓张的,是贾省长的人,沈家掌控不了,之前纯粹是借势借力。现在他们说得好像是把双湖让给我们了,可公关的事,还不是要我们重新去做?他们不会帮忙的,操!」
大半个月下来,有孟桂昌在背後支持,再加上杜家上下一起努力,张金洺那头已经有所松动,双湖的专案眼看已经没什麽大的阻碍了。杜臻和陆优今天就是要对双方这段时间各自的进展做一番沟通。
杜臻把时间算得很准,送走陆优後只等了一刻钟,石厚坤就到了。
面对自己这位多年的好友,石厚坤没有藏着掖着,也没有顾忌作为一个男人的颜面,把自己这几天的怀疑一五一十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