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薛芸琳故作轻松地撇转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架势。
「呵呵……」高俊随意地笑笑,「嫂子你又不是不明白,就是我们过去那种关系……」稍停一两秒,又嬉笑着补充了一句:「其实是不是的,也不必说出来,看一眼就明白,或者……嫂子你让我闻闻下面的味道?」
「呸!」薛芸琳白了他一眼,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心里不住盘算着高俊到底想说什么。难道是打算借这事要挟自己一把?不会吧,没这个必要。这种「捉奸」换做别人可能还有点意义,对高俊来说就是脱裤子放屁,他本人就和薛芸琳上过床,如果想要挟,他又何必捉别人的奸?
高俊就当薛芸琳默认了,又问:「嫂子,上次咱俩也是在一个咖啡馆包厢里,说搞最后一次。我记得走之前,问你是怎么想的?是对我这个人没兴趣,急着想打发我,还是打定主意以后不出来玩了?你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薛芸琳当然记得,但不想重复,高俊似乎也没期待她回答,径直往下说:「你说是因为坤哥从德国回来了,这几年你已经收了心,不想再乱搞了,也准备想和坤哥生个孩子。我没记错吧?」
「没有。」薛芸琳也不想一直沉默下去,那会显得自己气势太弱,找个机会澹澹地答了一句。
高俊揉了揉鼻尖,苦笑一下:「我这个人吧,当然不是什么好人。看到美女就想操,绝不装逼。我也不吹牛说自己讲义气,朋友妻不可欺什么的,如果嫂子你上次说还有兴趣出来玩,那我肯定会继续跟你来往,顶多小心一些,别让我坤哥知道就是了。可上次你说的那几句话,我听着觉得你是认真的,那我就想如果你是真的收心也挺好的。既然如此,为什么才过了半年,你又出来约会了呢?」
薛芸琳越听越觉得怪异,高俊的口气里似乎听不出半点恶意,相反倒是明显带着关心和惋惜。她想说些什么,张张口,却不知如何措辞。上次对高俊说的那些话,确实不是托词,绝大部分真的是认真的,只是当时令她产生收心不再乱来想法的人,并不是丈夫石厚坤,而是黄子君。
现在回看,那真是一段荒唐得可笑的感情,连带着当时身处其间的自己对别人说出的话都显得那么好笑。
高俊盯着她的眼睛说:「如果嫂子你那时候说的真是认真的,兄弟我劝你一句,还是坚持下去吧。这就跟戒烟一样,可能过程中你时不时想再抽一口,但一次次地『再抽一口』,想要的结果就永远得不到了,何必呢?」
薛芸琳勉强笑了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但心底对高俊还是有些感激,良久之后才冒出一句:「谢谢,我知道怎么做。」
周末的到来就和离去一样,常常是无声无息的。这周开始,沉惜就开始帮袁姝婵拍摄画册所需的照片。周一因为约好要一大早同往苦溪县的两河收费站,他连凌晨时的欧洲杯决赛都没看。比赛结果相较于过程而言,反倒不令人感觉意外。沉惜想过葡萄牙也有几分夺冠的可能,但没想到这个冠军居然是通过一场大多数时间没有 C罗在场的比赛拿下的。说实话,这结果真是令十几年前的菲戈、鲁伊?科斯塔们情何以堪?
接下来几天,连跑了五六个点,一忙起来就对时间少了确定感,直到周五晚上在布衣人家和王逸博夫妇及徐蕾聚会,沉惜才意识到第二天就是周六了,裴语微说过要和他一起回家吃饭。
作为裴语微的正式男友,尽管不得未来丈母娘的欢心,但至少裴新林对沉惜的态度还算客气,可是他登裴家门的次数还是很少,最重要的原因当然就是尴尬得有些无解的裴旭生。对这分小尴尬,在确定和裴语微之间关系前,沉惜就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总想抓紧有限的登门拜访的机会,一点点增加裴新林夫妇对自己的好感。
饭桌上,裴新林提到了裴歆睿,说是好久没听到这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声音了,她好像快有一个月没上家里来了?
「哪有那么夸张?」裴语微试图纠正老爸的错误,「顶多两三个星期吧?你忘了,上次她还请我和沉惜吃饭呢!」
「歆歆是在外面请你们吃的饭,又没到家里来,反正我是很久没见这丫头了。」裴新林觉得自己的感觉一点都没错。
裴语微端起碗来喝了口汤:「最近这段时间她不可能来家里,她去日本玩了。」
「去日本啊?」伍学芳也想为裴新林盛碗汤,但因为裴语微刚用过汤勺,放得较远,想示意女儿把汤勺给自己,裴语微却只顾着跟父亲说话,还是沉惜有眼力,把汤勺递了过来。她一边舀汤一边说:「去多久啊?没叫你一起去吗?」
「叫了,她巴不得我跟沉惜陪她一起去呢!」裴语微等母亲用完,又取回汤勺,给沉惜也盛了一碗汤,「可我没空啊,她们应该是上上周末出发的,说是要去十几天,我不是早就答应了别人,要参加上星期同学的婚礼吗?」
伍学芳有些惊讶:「去这么久啊?跟团吗?」
「是跟团,不过是个比较自由的团,她哥哥不就是做旅游的嘛,说是和几个朋友约好攒了一个团,所以行程什么的都比较自由。歆歆去之前说,第一站是大坂,第二站奈良,第三站京都,第四站富士山,第五站东京,至少去十二天,可实际上前几天她就已经回来了。」
裴新林插口道:「她哥哥?陆英波吗?」
「是啊。」
裴新林若有所思:「歆歆跟她哥哥的关系这么好啊?」那个自己大哥和他前妻生的孩子,裴新林也只见过一面,只隐约留下了一个安静但有些倔强的印象。他知道自己这个侄子至今还不愿改姓,倒是没想到裴歆睿和他的关系这么亲密。
裴语微吐吐舌头:「那我就不知道啦,能一起去玩,应该蛮好的吧。」她心里其实很清楚,那对异母兄妹的关系应该不错,从上次陆英波深夜赶去酒吧帮裴歆睿解围就能看出来,问题是那一类事不方便说给父母听,索性就装煳涂。
沉惜适时插了一句:「歆歆怎么前几天就回来了?好像还不到十天啊。」
裴语微摇摇脑袋:「好像去了一个星期吧,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也没跟我细说,好像是刚到富士山,她就突然自己跑回来了,连东京都没去。」
「啊,她自己一个人回来啊?」伍学芳听着有些担心。
「好像是,她不愿意多说,就说觉得不好玩,就先回来了。」
听着裴语微和母亲的对话,沉惜突然想到了丁慕真。上次和这位学妹联系,她也说准备要开始一场环球旅行,目的地包括南欧、东非和南美,行程差不多要延续大半个月,算下来她这会应该已经回首尔了吧?
安排这样一场旅行,有种为一段人生设置节点的意味,可能丁慕真准备用它来作为自己这几年在韩国的生活的句号吧。虽然她不会立刻回国,但照她的计划,在韩国最后这几个月,只是为完成合约里的最后几项工作,顺便做回国前的各项准备,到年底时,她就该回国了。
只是还不知道,丁慕真有没有想好回国后去哪座城市发展,下次联系时倒要问一问。
听着女儿的话,裴新林做了个猜测:「可能是和一起去的同伴闹不愉快了吧?反正歆歆也已经回来了,不会有大问题。」他之前提到裴歆睿,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围绕这个话题居然聊了好一会,转头问沉惜,「下午我有几个老朋友过来一起打桥牌,怎么样?你和微微是有别的计划,还是陪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起玩玩?」
沉惜略感惊讶,看了女朋友一眼,像是在问怎么没提前跟我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