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也认为不必。」
安国良冷笑道:「反正不敢就是。」
巴大亨笑笑道:「阁下这激将法不太高明。不过,经阁下这样一提,令巴某也记起一事你归告贵庄主,请他念及创业不易,限他十天内驱散托庇在庄里的凶鹰令徒,高悬白旗表示弃邪归正。否则第十一天,巴某必定亲自兴师问罪,那时就玉石俱焚了。」
诸女听他口出大言,向威镇湖湘的飞龙帮公然提出警告,不禁相顾失色。赵卿卿才是和他再度相逢,不知一个多月来他的武艺精进到什麽程度,星眸中也流露著急急之情。
杨国清怔了一下,忽然纵声大笑道:「阁下休在女人面前称雄,到头来被吃得连骨头不剩,十天内你若走了,往那里找你?」
巴大亨毅然道:「巴某绝对不走。」
杨国清冷哼一声道:「就凭这一句话?」
巴大亨沉吟道:「凭「剑手之子巴大亨」七个字。」
杨国清笑道:「阁下既敢假冒令使,也难保不假冒剑之子;大爷先试你有多少斤两再说。」话声一落,人也欺身疾上,一手已抓到巴大亨身前。
「去吧!」巴大亨一声沉落,单手一拨一挥,直把气焰万丈的杨国清挥成滚地葫芦,一路滚到夹道尽头,吓得安国长急忙飞步追去。赵卿卿大喜道:「郎君这一手已够称雄江湖了。」
「哇操!还差得远哩。」巴大亨见风雷堡四女要捡衽下拜,急道「你们别多礼,先告诉我,你家小姐在那里?」
秀华怔了一下,接著道:「启上姑爷,她当真被掳了。」
巴大亨顾不得料她对自己的称谓,正色道:「你们不要骗我,看你们满面顽皮,没有半点悲戚之情,就知你家小姐方才教给你们一大堆假话。
「木兰和花兰不在这里,可见她们跟著姑娘身边,若果真已被抢,你们不赶快回去报信。由九官山赶来岳州干什麽?」
听他这麽一说,四婢不觉面面相视。
赵卿卿不禁笑出声来,徐徐道:「秀英姑娘,劳你带我去见她好不?」
秀英俏脸顿时一红,嚅嚅道:「请姑娘先进房一坐吧!」
巴大亨转向赵卿卿点头笑道:「哇操!十天之期间极短,我迫切需要练功,你陪她们谈谈好了。」他为了书夜赶程,不但云阳十鲜的绝艺固说没有时间护,连雷鞭子所授的鞭法,自己父亲所授的剑法都没有时间再练。
此时独自同房,盘膝枯坐,静静地默想鞭法、剑法中的变化,直到掌灯时分,才见赵卿卿带著笑容推门进来,不禁也随之一喜道:「你见过章姑娘了?」
赵卿卿摇头笑道:「红姐恨死了我,也怨死了你,那有这样容易相见?」
巴大亨轻轻叹息道:「哇操!她怨我还有话可说,怎好恨起你来?」
五入王赵卿卿含笑道:「这事暂且不说,你猜红姐怎样来到岳州的?」
巴大亨笑道:「你说吧,若让我猜,莫把方才想到的招式给忘记了。」
赵卿卿关切地望他一眼,摇头道:「那就吃了再说。」
「走!」巴大亨霍然起立。
赵卿卿笑道:「用不著往别处去了,秀英她们做的菜,服侍你这准姑爷安稳度过十天,若是往外面吃饭,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毒死,你看,红姐顾虑的多麽周到。」
巴大亨不觉慨然轻叹,低吟道:「哇操!东边日出西边两,这是无晴(情)却有晴(情)」
吟声忽止,又哑然一笑道:「你说她怎样来岳州的,莫变在肚里锥受。」赵卿卿失笑道:「郎君急著欲听是真,原来风雷堡果然接到一封由王国良送去的假信,当时红姐姐欲待揭穿,又怕演成惨杀,并又破坏你的计谋。「所以只将情由告知娘亲,就饰起木兰作个替身,由秀英等四睥伴送起程,她自己带了花蔺伪装强徙行劫,把王国良杀死…………」
巴大亨忍不住捧口道:「哇操!她为什麽不令秀英她们同去报信?」
赵卿卿道:「因为九官山离岳州较近,所以先到这里,同时,红姐也著令秀华带了春婉、秋姣往飞龙庄报信,暗地察看虚实,哪知飞龙庄一口不认曾派过什麽王国良的事。」
巴大亨沉吟道:「若果我是飞龙庄主,也定不承认。」
赵卿卿诧道:「这是什麽道理?」
巴大亨正色道:「因为小姐已被劫走,飞龙庄一无所获,若果承认下来,可不要自惹麻烦,并暴露这里就是魔君发号施令的重地?」
赵卿卿颔首笑道:「郎君比我们聪明,贱妾全未想到这个关键,红姐在夜里曾上过君山,但不敢深入飞龙庄,看不出什麽虚实来,而且她已伪装被人掳走,目下也无法与你见面。」
巴大亨笑这:「哇操!安啦!我倒有办法使她天天看见我。」
赵卿卿将信将疑道:「你用什麽方法?」
巴大亨道:「由明天起,我要找个偏僻处练招式,真用得著秀英她们四人戒备,防人伦窥,为了多几个人手,就让这件事给红妹知道,我包管她每天都去。」
「妙,妙!」赵卿卿轻呼这:「贱妾也可藉故传授轻功和剑法,让红姐暗中偷学啦!」
巴大亨笑道:「哇操!不见得,她未必就肯偷学,最好是写出心法,由侍婢直接送给她。」
赵卿卿轻叹一声道:「你二人真算得是知己,偏又夹有施姐姐和贱妾在内。」
巴大亨情不自已地将她拖到身旁,慨然道:「哇操!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也不必再说这个了,让我再读请十阳的图说。」他本有过目成诵,擎一知十之能,讥什麽也用不著多大工夫;主要的还在苦练行功,使招式愈精愈巧,劲道收发随意。
第二天一早,他迅速找到东茂岭东麓,螺丝湖西岸一块鹰秘的空地作为练艺之所。这是一处前临湖水,後枕高岗、林木苍郁而当中又有一块亩许林空的昵地,东茂岭只有三几十丈高低,俯瞰不见练艺场地的动静。因此,赵卿卿和风雷堡四睥可利用林木障蔽,向外查看有无别人到来。
不但是四婢,连那跟在章红娣身边的木兰,花兰也在练艺扬西面临湖垂钓,祗少了一个章红娣的情影。
巴大亨当然可以想到威镇湖湘的飞龙庄不致於因一句话而改变恶行,但又猜想不到飞龙庄藏有何等厉害人物,只能以黑鹰令主为假想的敌人。要击败横行江湖的黑鹰令主,自己的艺业练得越精越好,功力练得越深就越多一分胜算十天的光阴太短了,由他日夜苦练,也不过祗能抵得一年半载之功,是以,他每天除了吃饭和略为闭目养,剩下的时光就是练艺。
白天,他就在「练艺场」苦练招式的变化。
夜晚,他就在平安客栈凝练气功。
他练,赵卿卿也在练,侍婢也在练,也许被他打败的杨国清原是飞龙帮中的佼佼,因为惨败到家,而飞龙帮也在「整军经武」,以迎战强敌;足以十天来平安客栈确已平安,达到岳州城也绝少江湖人物行走。时光悄悄地由身边溜走,已到了第十个傍晚。
一弯新月挂上柳梢,又该是同客栈练气的时刻。
然而,这也是最後一夜,假如今夜飞龙庄还不悬起「降旖」,天亮之後便是一场生死的入八九搏哄。
胜与败!
荣与辱!
生与死!若说道长魔消在此一战,那未免过早;但他生命之花是否能够光辉灿烂,无疑地在此一战而定。足以,他要把握仅余的时刻苦练,苦练,咬紧牙根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