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彬极尽目力,一再左顾右盼,始终看不出什么来。
操舟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举凡竹篙下水,就可以听出水的深浅,但对这河套却摸透。
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哇操!老人家,我实在有些佩服你了。”
老丁道:“我有什么好佩服的。”
“哇操!掌舟这方面来说,我也不是外行,但能像你这洋烟雾迷漫中操作自如,就没法找几个了。”
老丁笑笑道:“所谓熟谁生巧,我在这条河上长大,来来去去不下百次之多,自然就熟悉这条河的水路。”
阿彬眨了眨眼。
老丁又笑着道:“据我家姑娘说,此次接你来,是让你在此地修练另外一门功夫。”
阿彬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你认为值得一试?”
“哇操!人在江湖多少总带着冒险性质。”
“所以你就孤注一掷?”
“哇操!处在这种情形之下,不试也得试,何况,面对的是脂粉阵,盘丝洞,不试又何以完成家师的救世宏志。
老丁盯着他,半响才说道:“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阿彬望望身上一身衣着,苦笑道:“哇操!现在我无论怎佯看来都只像个查某,一个老查某。”
老丁笑笑道:“这一点我也很佩服你!”
“哇操!佩服我什么,我也只不过这逢其会,共襄盛举!”
“大丈夫胸怀壮志,为善不欲人知,标准的‘童子军’精!”
“哇操!什么‘童子军’,我都开始服‘兵役’了!…
老丁莞尔一笑。
时间在沉默中消逝,只听摇乃之声与汩汩水流声。
老丁突然又道:“我佩服你的并不是这些。”
“哇操!还能有什么?”
“在些之前,你竟然可以半天不说一句话。”
“哇操!我又不是‘三八查某’,欢喜公墓上弹吉他。找人嫌。”
“那你学会那种功夫之后,是不是会到处拈花惹草?”
“哇操!你以为我是‘猪哥’到处乱爱?”
老丁道:“只怕未必。”
“哇操!老人家,我懒得跟你说了,事实会证明的!”
“好吧!那就等事实证明吧!”
阿彬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老丁一面说话,双手并未停下来,操舟如故。
阿彬实在佩服极了,他方待说什么,眼前的烟雾突然一开,一股冷风迎面扑来。
森寒的冷风,刀一样切人肌骨,阿彬不由打了一个寒碜,目光及处,脱口就是一声惊呼。
这刹那之间,烟雾已完全不见,他又看见了水。
晶莹碧绿的水,天,反而看不见了。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小舟赫然已进入一个山洞之内,那个山洞异常的宽敞,倒垂着无数的石钟乳,在山洞的两侧,每隔一丈,就嵌着一盏长明石灯。
灯光明亮。
那些石钟乳应着灯光,晶莹苍翠,再与水光辉映,垦芒流转,七彩缤纷,美丽至极!
这简直已非人间境界。
阿彬从小在建平河边长大,自被“白衣仙童”和普济禅师这两位人收归门下,数年来,行道江湖,可说是走了不少的地方,却就从未见过此妙的境界。
造化之,有时实在匪夷所思,也难怪他会脱口惊呼出来。
钟乳洞中异常的宙寂,小舟滑过,嘎嘎然有声。
阿彬一时只觉眼花撩乱,有似刘姥姥进入了大观园。兴奋得东张西望起来。
这钟乳洞看起来也相当深,小舟转了凡个弯,竟然还未到尽头,阿彬回头望去,那里还有烟雾,却也连方向都分辨不出来。
老丁即时间道:“你是否还能分辨出方向?”
阿彬摇头瘪笑着。
老丁接道:“这是个天然迷宫,若不是熟悉水道的人接行,进来之后。相信就只有在洞中团团打转了。”
阿彬道:“哇操!以我看来,周围都差不多,你老人家是如何辨别的,是不是那些长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