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
我给姐弟俩一人一块羊杂,说:“吃喽。”
弟弟赶紧听话地张开嘴,吃进去,嚼起来。
姐姐接过去,看着弟弟,完全不明白我下一步要干什么。
弟弟说:“吃吧。快点儿。”
姐姐满腹狐疑吃进嘴里,嚼起来。
我看姐弟俩咽了之后,没什么不良反应。放了点儿心,说:“给我来一塑料袋。”
弟弟给我装了满满一塑料袋。我接过来。
串儿吃完了,我指着桌上的空签子和羊杂,问:“我这一共多少钱?”
弟弟赶紧抢着说:“是送您的,不要钱,嘿嘿,不要钱。”
我拎着羊杂唱“那年七月七,大姑娘去赶集,半路遇到个坏东西…”往外走,听着背后。
姐姐不满地问弟弟:“你认识他?”
弟弟说:“啊,对,朋友。”
姐姐说:“我怎从来没见过?”
我出了小店,摇摇晃晃,横着膀子过马路,回旅社。当恶狼感觉不错。回去我就要把羊皮扒掉!
_________
走回旅社,女服务员趴前台看电视。
我说:“院门锁上吧。”
服务员起身拿长长的链子锁,哗啦哗啦走出去,跟戴着脚镣似的。
我现在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保障妈妈的安全。
亲眼看服务员锁上院子大铁门,我才回房间。妈妈正半躺在沙发里看电视,又是光脚踩着遥控器。Badhabitsdiehard。
阿彪闻着味儿过来围着我绕圈儿。
妈妈说:“你这根儿烟得两米吧?抽了半小时了都。”
我说:“我踩点儿去了。”
我把羊杂倒出一些。阿彪围着我又绕了一圈儿,然后开始进餐。
妈妈问:“明儿咱上哪儿?”
我说:“过了今儿,再说明儿的。”
妈妈说:“瞧他!吃得真香。”
我说:“是啊。活得多简单!”
妈妈说:“真羡慕他。”
我说:“行了,他有他的苦。都进中年了,还没配过。”
妈妈说:“你忘啦?给他找过啊!他都瞧不上人家。”
我说:“您说他跑马不?”
妈妈微笑说:“跑咱也不知道啊,肯定他都舔干净了。”
我说:“怪可怜的。要不咱一会儿帮帮他?”
妈妈说:“你帮他吧,我看着。”
我和妈妈就这么看着狗你一句我一句地唠着嗑儿。我的笔记本电脑就那么平放在桌子上,关着,没人碰。
忽然,阿彪不吃了,竖起大耳朵,警惕地看看天花板。
我也看看天花板。不要吧?!别再十字裂了!
就在这时候,听见屋子里咔吧一声。是桌子上传来的。
我们仨一起循声望去。
只见我的笔记本电脑自己弹开,还自动开机了!黑屏上打出一个逐渐加粗的白十字,背景交替频闪“淫”和“死”这两个字。
我脸巴子麻了,强撑着走过去长按power键关机。无效。关不上。
妈的又来了!这十字啥意思?这俩字到底啥意思?诅咒我们将死于“淫”?
淫死?死淫?死人?往死里淫?因淫作孽?
这是怨咒么?谁在操纵这一系列怪事儿?
这时候,电视里的无聊节目忽然换成一个耄耋男的脸部特写。
他的嘴一张一张的,说:“……我就看着那具尸体。我问我自己:她真的走了么?咳~~咳~~”
又是内叹气声!妈妈此时已被完全“定”住。
我赶紧过去关电视。电视关不上。老耄耋还在继续讲着更多细节:“……现在我也要死了,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趴桌子底下把电视插销揪出来,可内老耄耋还在说话:“……我看见他们了,他们都穿的黑棉猴……”
忽然,我听见我的笔记本电脑发出女人高潮前的呻吟声,伴着老耄耋沙哑的笑声。
我浑身发麻,拼命长按笔记本的power键。就是关不上。
我急了,把笔记本电脑扔在地上,发狠狂跺。碎裂了。我照电视机屏幕就是一脚。显像碎了。
所有诱惑我们的身外之物都死掉了。终于安静了。呻吟声、笑声、喋喋不休的谈话声都没了。彻底消停了。
阿彪直愣愣望着我。
我看着妈妈。妈妈眼睛空洞,说:“咱明儿走。”
我紧紧抱住妈妈,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妈妈说:“没过去。我知道!罪孽啊!”
我说:“那是。谁没罪?”
我站起身。
妈妈惊恐地问:“你去哪儿?”
我说:“我去洗澡。您洗不洗?”
妈妈说:“不要。别离开我。”
我开始脱衣服。
妈妈说:“你说,是不是因为咱这些年做太多了?所以开始收拾咱?”
我脱裤子。
妈妈说:“你说话呀。”
我说:“您洗还是不洗?”
妈妈说:“你先洗吧。”
我脱光,走进卫生间。
_________
卫生间里。
我打开淋浴龙头,热水哗哗喷涌而出。
我站到花洒下冲澡洗头。热水冲刷着我罪孽深重的身体。
我低头看脚边,发现地漏堵了。
我蹲下仔细看,地漏旁有大堆大堆白头发。谁的?靠!
我站起身继续洗,下意识揉搓头发,头发一抓一大把、一抓一大把,猛掉。
我一激灵,赶紧拉开浴帘,对着镜子一照,嘴巴失控地大张。我赶紧把拳头塞嘴里,才没叫出声来。
镜子里,我看到一个光头老男人,满脸皱褶老年斑,连眉毛都掉光了。
死像一阴险恶魔,在你看不到的角落折磨你。
我赶紧对着镜子龇牙。还好。牙齿还全。我擦干身体,戴上浴帽,走出卫生间。
妈妈说:“戴那玩意儿干吗呀?”
我说我冷。这时候我听见阿彪打起呼噜。
妈妈叹口气,说:“跟妈在一起,委屈你了。”
我说:“不委屈。您怀我十个月,受那么多罪,我报答还报答不够呢。”
妈妈说:“不,不内意思。妈老了,你正是好岁数,这么年轻……”
我说:“年轻什么啊?毛儿也都白了。”
我没敢说“毛儿都没了”。
妈妈起身去卫生间。我跟进去,给妈妈“嘘嘘”吹口哨儿。
妈妈在熟悉的口哨声中尿了。
尿完,往前探身弯腰,撅起屁股。我撕手纸给妈妈擦干屄屄。
妈妈出了卫生间,上了床。我把妈妈扒光,抱住屁股就开始舔。
妈妈说:“舔妈妈骚豆!嘬妈妈豆豆!哎呀~~你把妈妈嘬死了~”
我舔嘬妈妈汗湿酸臭的脚掌、脚趾。
妈妈用双腿牢牢夹住我脖子、喘息着压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