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天变地变君未变
高野之战后,顾以明一战成名,成为现今修真界的领者,外
尊称无非仙尊。「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仙尊,那魔的两件法器如何处置?」负责打扫战场的修者询问。
顾以明瞥他一眼,「你有能力处置?」
「啊?」
「……结界。」
「哦、哦哦!懂了!」
修者领着似有若无的命令而去,苏愈这时靠过来,朝他挤眉弄眼:「还是放不下吗?」
顾以明侧身回避,一言不发,手指紧紧捏着掌心,隐忍却不如疼痛。
审判很快就开始,沉莫若迎接的将是挫骨扬灰、千刀万剐,可当对他行刑的刽子手问他悔不悔时,他只是淡然一笑,说没有好后悔的事。
杀了魔化的顾易,不后悔;杀了沦为魔族走狗的六大掌门,不悔;灭了串通魔族的宗门,更不悔……
他此生至此,从未悔过。
依心而行,而道在他心中。
眾骂他满
胡言,仙界宗门不容他悔辱。
可他依旧谈笑轻松,死不悔改,因为一切并未结束。
三千六百刀的酷刑,任谁都撑不下来,更别提之后的活剐元婴,他好似都云淡风轻,围观的们都不忍心了,可这是他应得的,否则天道何在?
顾以明却只是犹豫着下了令,暂缓施刑与审判,因心境动盪,道心坠落,他必须闭关。可再出关时,眾都道他亲手手刃了仇
,快意恩仇。
他惊愕失色,立在一片狼藉的囚台,忽然五感顿失,当场便心境裂,离碎道只有一步之遥。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才知道,他生了心魔,被歹鑽了空,假扮成他杀了沉莫若。
他从未想要沉莫若死,他只是需要时间整理心,另谋出路。
毕竟无数大能殞灭,都与他脱不了关係。
然而,真正的凶手却在暗处耻笑着他们徒劳无功。
表面上战役已经停息,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真正的战争从现在才开始。
偌大的流芳水榭转眼间只剩下他一,孤单忽然占满了空间,安静此时显得可怕,他本该不在乎,可是这份得来不易的静謐竟透着一丝丝寒凉,让他忍不住打个哆嗦。未去的心魔在嘲笑他,引诱他向堕落靠近。
抬眼看向那株海棠,脸上忽然有了湿意,思念与心慟着他在树下弯下腰,似乎承受不住痛苦。
此时此刻,回忆会杀,他不敢想。
突然,眼角馀光一抹熟悉的气息缓缓飘过,他心领会一抓,居然是心上的元。
他惊喜加,连忙寻来心上
的命灯放
,小心翼翼地收
袖里乾坤。
然而当他年少时的伙伴来探望他时,已经回復了冷若冰霜的那一面,彷彿一切均未发生。
无道便是如此,杀
证道,是所有
认为的修道大路。
他却知道不是那样。
紧握着拳,沉默中,却已烟硝四起。
沉莫若手拿一壶酒,脸上带着些微红晕,摇摇晃晃走在一条昏暗的大道上。
天空很灰,看不见一片云,可就是灰,彷彿是沾上了一整片泥泞,洗不乾净。
空中也时时飘着一淡淡的铁锈气味混合着酸腐味道,魔族们老是说它好闻极了,特别能勾起它们的食慾和
慾,尤其是越低等的魔族。可沉莫若却花了一整个月的时间才勉强习惯这种令
作呕的气味──让他联想起至臻三年大屠杀的那个画面。
那个喜庆欢乐的子,一夜之间被颠覆,成了炼狱尸海,恐惧就是经常在
们脸上看见的表
。
魔两界已经动盪不安许多年,时常有纷
,修真界也不例外。
族急剧减少,魔族
却逐渐增多,除此之外,修真者堕魔的
也多了起来。
彷彿天之将倾,道之将尽。
当又一个修真大能的落在他的脚边,沉莫若勾起唇角,抹去自己剑上的血跡,颇有讽刺意味道:「守不住本心就别修仙啊,还要我一一收拾你们,这不是
费我的力气吗?」
将其他的咆啸诅咒拋诸脑后,他又开啟新一
的逃跑路线,因为无非仙尊就要追上来了。
他并不想与他对上。
即便他请了斩龙令,他依旧无法朝他拔剑。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是对的。他杀的这些,是为了换来更好的未来。
如果哪一他的剑尖指向了他,那么连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好好守着自己的初心,即便他踏上尸山血海,即便毁多于誉,他不会后悔也不会回。『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晃晃酒瓶,清冽的体又滚落喉,这是他沦落魔界时能麻痺自己的方法之一。
路的终点是他新结的魔族朋友住处,长的
模
样,但就是不太聪明。
就是不聪明这点,让他可太喜欢他了。
「你这是又去哪了?又杀了几个?」
才刚一踏进门,魔族正在殿中看文书,颇为嫌弃看他一眼。
魔族是五大将之一,手握重兵,不过格倒是与一般魔族有些不同,虽也
杀
,但
不惹他他不惹
。就是这点,是沉莫若还能在他这边待下去的缘故,自然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晃晃酒壶,扔给对方,「我去沐浴。」然后越过他,挥挥手,逕自往后院去。
这个魔族至今并未察觉出他是刻意靠近,为的是他府中另两名也模
样的堕魔者──禄甫和禄而。
找到那两个可是让他惊喜
加,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取得魔族的信任并且住进来。至臻三年与禄家脱不了关係,他始终都想找出禄家当时到底和谁合作,能够隻手遮天灭了顾家,全修真界甚至不知缘由和兇手。
事隔多年,他终于发现了禄家,这次是他接近当年真相的最佳时机。
泡在浅红色的池子里,里面如丝如缕的魔气并不怎么好受,毕竟他不修魔,这与他自身的灵气相牴触。可是他依旧一动也不动,将买来的松子糖含在嘴里推来推去,装作很享受的样子,等待身后的靠近。
「哟,小美回来了?这次又上哪玩了?」来的
是禄而,禄甫就跟在他后面。他们总是如此形影不离,看来兄弟
,但其实是安全感在作祟。他们造了太多孽,得罪太多
,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不得不结伴同行。
他微微睁开眼,望着脏灰的天空,理都不理。
拿捏住禄家两兄弟的心态,他才能近当年的真相,也才让自己全身而退。
「又不说话了?还生气吶?呵呵。」禄而的笑声颇为诡异,似乎堕魔之后的都是这样,七
六感都沾上魔气,再如何纯粹的
感都染上邪气,连哭和笑都是。
邪里邪气,说的就是他们这种。
「说给我们听听,外面好不好玩?」禄甫站在池子边,居高临下,那双瞇瞇眼更加鬼祟。
他换到池子另一边起身,不疾不徐地套好衣服,才漫不经心地说:「不太好玩,杀几个老时悬壶门掌门跳出来拦住了我,说什么杀不得。我不想听废话,就想把他也给杀了……」
「结果呢?你真杀了?」禄甫忽然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