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啊。我是因为这个酒很开心啦!」
楚云琛浅笑了声,端起酒杯浅啜,对面的人一直衝着他笑,他说了句「很好喝」,韩京熙便开心得不得了。只要获得他的认同,韩京熙就这样开心是么?
若是如此,他会一直这么宠着,无条件站在他这方。
「京熙。」
「嗯?」
「这给你。」
韩京熙瞧他在桌上放了一个用天蓝丝帕裹着的东西,疑道:「这啥?你的智齿?」
楚云琛的笑容抽了下,这人还是一样擅长做或说些煞风景的事,还自称浪漫杀手。
「噫,这怎么……」青年将丝帕摊开,掌心上的是块红玉,光泽触感都那么熟悉。「莲韜?」
「嗯。」
「怎么找到的?」
「乌鸦叼了它,落了海,鱼吃了它,被钓上岸剖腹,它在鱼肚里,被孩子拿去玩儿,然后给我瞧见,用了一串画糖换回来。」
「……过程鉅细靡遗到我觉得你唬我。」
楚云琛意味不明的抿起笑痕,跟他讲说:「是因为青玉有感应,我说过了。总之,它又回来了,我把它交给你。下回你再弄丢也无妨。」
「谢谢。」韩京熙拢紧手将莲韜攒着,听见楚云琛用叹息般的轻浅语气喃道:「什么都能丢,就你不行。」
韩京熙有点感动,堆起笑容给他挟菜,跟他说生意的事,还有一天的见闻。用完饭以后,楚云琛随口讲了句:「秋天了。一天比一天冷,尤其是这儿,早晚都结霜。」
「是啊。我早起还打了两个喷嚏呢。」
「你练拳总是偷懒,怕冷是自然的。」楚云琛顿了下说:「到我房里来吧。」
轰轰,韩京熙脑袋好像被丢了两串鞭炮还是炸弹,一下子羞窘尷尬又强作镇定的说:「我刚刚没听错吧?」
「嗯。没听错啊。我先去沐浴,你要睡就过来吧。」
韩京熙被留在饭厅,那人一走他开始手足无措,走来走去抱头低叫,怎么办?他完全没心理准备,他们连像样的交往模式都还没开啟,一下子就上床会不会太速啊!这太有效率了马的!
事实证明韩京熙完全多虑了。楚云琛邀他同房,同床共眠,只是方便给他取暖而已,这一夜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嗟!」韩京熙掀嘴皮,无声做了一个鬼脸。
***
「这儿的太元真君庙盖得如何?」
「这是庙宇各部的草图,请王爷过目。现在在刚动土,请来数十名厉害的师傅雕饰和彩绘,有王爷的支持,想必也离落成之日不远。」一名道士殷切陪同晋珣巡视工地,已能从中窥见将来大庙雏型。
其实晋珣本身并不迷信,也没什么宗教信仰,唯一勾得起他兴趣的就是太元真君的传说,他觉得这位祇或许是主宰了时空穿越、阴阳穿梭这类的事情,所以他才能在那个战乱年代死后又重生于此。
而这样的兴趣,自卫璣死后则成了信仰。晋珣深信卫璣一定是到了另一个地方,他们都是被所选中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就消失。
结束了到地方上的巡视,晋珣坐在他华贵的马车里沉淀情绪,手里依旧是那只玉瓶,一天的车程便抵达他今日进驻的宅第。
两名各着一黑一红劲装的女人如鬼魅般现身,她们戴着独角鬼面,异口同声稟报:「王爷,卫公子人在寝房内。」
「知道了。」
晋珣平冷回应,然后走到格局形式都和最初玨簃相同的屋苑内,房间摆设也几乎和那时卫璣用的一模一样,床头掛了把和浩月相似的剑,床里睡着一个青年,青年蒙了头脸只露出下半张脸,并浑身赤裸的躺在那儿。
晋珣放轻脚步踱近,伸出指尖小心翼翼碰了青年的唇,情像在回忆什么。他想起过去的事,他和卫璣之间的游戏。
那次,晋珣约卫璣到邸店见面,是想早点见到思慕的人,那些声称由二皇子派出的杀手,其实是他的一批死士,他知道以卫璣的能耐不会死在那些人手上,只是想逼卫璣出手,想让卫璣杀生,沾染血腥,就和他一样。
只要想起卫璣这人,晋珣就有许多灵感,有许多话想对卫璣说,想对卫璣做,这人总让他兴奋,他对卫璣的情感包含太多东西,欣赏、恋慕,妒嫉、怜惜。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与别人绝对不会有的感觉,尤其当卫璣梦囈或自言自语时说着那些古怪话语,他彷彿能勾勒出关于另一个世界的轮廓。
他所处的世界比起这里要先进许多,枪炮弹药,电报及铁轨火车,发达的工业和军武,但和这里一样充满尔虞我诈,他是个双面间谍,在那种年代比流离失所要好一点的,就是作为一项价值丰富的工具。
冰冷黑暗的乱世里,它仍渴望温暖,但最后他被自己所渴望的事物背弃了。一睁开眼,他从靳寻成为晋珣,这名字是个巧合,他认为这是天赐予的机会,要在这里重生,找到新的存在意义,于是他让自己在皇宫中茁壮,吸取他人的失败和牺牲,但他还是感到孤独。
直到遇见了卫璣,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在憾动他的心,最初引起他注意的是那个人的鼓声,当他见到卫璣的容貌和相对冷傲的态度,直觉这个人并不一般,于是他悄悄观察,越是留意就越能发现端倪。
许久以后他才确定,卫璣和他一样不属于这里。
「卫璣。」晋珣执起青年的手轻吻,青年受了惊动醒来,但仍乖顺的接受他的抚摸和亲吻,他问:「今天乖乖服药了么?」
青年微微啟唇,晋珣却小力按住他唇间说:「别出声。」
于是青年点头,这个人并不是卫璣,只是有着和卫璣相似的身形与气味,是晋珣的属下从南苑买来的男人,南苑是大梁专作人口买卖的暗巷统称,许多贱民都在南苑里被调教、交易。资质姿色好的就调教成艺伎,再转卖给青楼妓馆,或被教坊买去,差的则是当奴僕,不少有钱人家会不时往南苑挑人手买回去,在大梁是被默许的事。
晋珣便将这青年当作卫璣的替代品,压抑不住心中念想时便会和他作耍,将心里想对卫璣做的事一一对青年做,比如,他后悔没有加重施在卫璣上的药,那是一种慢性药,能口服,亦能透过燃香交互作用,使人精日渐涣散,最后依赖最亲近的人,失去自我。
他曾想过要把卫璣变成自己的,彻彻底底的佔有,首先就是让卫璣不能没有自己,但那时卫璣显然对药尚未成癮,否则又怎会用那样残酷的方式自戕?
青年頷首表示服过了药,晋珣很满意,低头亲他颈侧,青年受过调教,做出有点羞怯的反应,这些反应已经是无意识的,他开始认定自己就是卫璣,他身上没有穿任何衣裳,因为晋珣说任何东西都是阻碍,包括衣服。所以不冷的时候,他连被子也不盖,常常就在这儿光着身子等待晋珣的宠幸。
晋珣清楚知道这是病态,但他无能为力,他想要那个人,想要那个人,无论是影子或气味,头发、指甲,任何属于那人的一切都想要,包括曾是那人的身外之物,所以连浩月剑也偽造了同样形象的出来。
但远远不足以填补他心里的空虚,越是求之不得,越是贪婪,他将青年的腿分开,把自身兇器埋入,愤恨找寻那熟悉的紧窒与温度,他曾想给予的温柔如今都化作残暴的野兽,青年被他折腾得开始哭哼。
青年不敢发出太多声音,闷闷的呻吟,晋珣从不吻他,他淫荡的伸出舌头,张开腿索讨,晋珣卖力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