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夜,天空是黑色,没有星。『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她要走,顾余不让,非拉着她把酒喝完,不知那酒怎么调的,含烟没喝几杯,也晕转向。
她喝得想吐,恨不得给顾余一酒瓶,但没力气,还有个前提——他已经晕了。
总归也是他的地盘,丢不了,把一扔,她挎包便走。
*
她得先去弄点吃的,要不然胃里难受。去附近还未关门的店,买了份水果捞,蹲道边吃,吃一嚼二十下,嚼得腮帮子疼。
她又想吐了。
酒吧这时有走出,她朦胧着眼,定位,咦…看不清。晃晃脑袋,再勉强寻回清晰的思路。
温屿?他怎么在这?
他的目光投过来,很明显,他也看到了她。
他把外套换成了黑色,若再拿支烟什么的,站这种地方门外,倒有几分不良少年的样子。
含烟没力气起身,他先走了过来。
“真巧。”她微笑着。
她仰脖,他低,从他的角度,倒是居高临下。
他没说巧啊或怎么的,反倒盯着她的水果捞。她以为他要吃,伸了手,刚要说自己只动一,如果不嫌弃…他却出了声:“迎风吃东西,不好。”
他这副模样,是来说教她的?
她心里五味杂陈,当他面,猛吃了一大,毫无形象可言,小声道:“不吃算了。”
真是喝多了,往常,她做不出这种幼稚事。
他俯了腰:“你喝多少酒?”
“啊…”她用手指比了比,具体说不上,“这么多?不对,再多些。”
他好像笑了笑,唇弯起的弧度让她几度以为出现幻觉。
“和顾老师一起?”他语速很慢,很轻。
她点,完全下意识。
等等。
他说,顾老师?他看见了?
完蛋,今晚赶得紧,忘了化妆。
她又想用酒瓶砸死顾余了。
含烟张张嘴,想补救点什么:“我…是向他请教学习的,我学习一向不好。”
她想笑,笑得无力。
还不如不说,哪有请教学习请教到酒吧的?
她懊恼地抓了把发,今晚脑子被驴踢了。「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学习不好。”这句是他说的,“你吗?”
她顿了下:“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成绩单。”
他没表现信或不信的样子:“你们在这补习?”
“应该…”她编不出了,默默地低吃东西。
和他见面,为什么总很尴尬。水果捞不太争气,吃几便没了,她没道理一直看地面,慢慢起了身,与他正面相对。
她往右迈了一步,扔垃圾,问他:“不走吗?”
“你自己能回家?”他说,应是出自一个朋友的关怀。
“可以。”她往前走。
历来喝酒的夜晚,她都是一个回家。
*
一个路,转弯,看见他的影子。
她停住脚,思考了有那么一刻,又转回去。
“跟着我做什么?”
一前一后的,不怪她多想。
他起初没回答,然后抬手指了路另一端:“我走这边。”
“……”
打扰了。忘了他家也在附近。
回去一定把这条存进备忘录。
还有一件事,把顾余那王八蛋拉黑。
*
那一晚,她睡得疼欲裂。便发誓,以后再跟顾余喝酒她原地狗叫十声。
高三的苦总是很痛,每成堆的卷子让她烦不胜烦。含烟倒想摆烂不写,但事后却异常麻烦,她素来不
给自己找麻烦。而且,身边还有个帮手,要是遇到抄书这种体力活,
脆指使顾余,她乐得自在。
这般浑浑噩噩过了段子,大体评价,勉勉强强。
直到又一个放学的下午,她和温屿蹭上了同一辆公。
她喜欢有窗的位置,右耳戴了只耳机,正在放一首粤语歌。中音,很有韵味的词。
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
一个留板寸的男生,大咧咧地一坐,从松松垮垮披的校服看,和她同校。
他身上烟酒味浓得难闻,她离远些。
她虽抽烟,只偶尔,大多都是心不好的时候。尤其现在,还以学生的身份,基本得收敛些。
那男生又挨她近了。
她受不了,直接站起来。去了中间,抬手拉住顶的拉环。
车在这时打了个急转弯,她耳机被碰掉了,她蹲下身,低去捡。
一只手先她一步。
白色的耳机平躺于对方掌心,含烟愣了愣,接过时倒了谢。
之后一路无话。她听歌,他看书。
含烟看不懂书上的文字,她一向讨厌看这些文学。拗,拗脑子,文绉绉的话看了也产生不了半分感悟。
那作者叫什么,陀…妥……斯,谁?没听说过。她连名都读不太通顺。
到了站,他在她身后下车。
没走两步,雨下得挺合时宜,淅淅沥沥,不大,也不算小。
她庆幸自己带了伞,撑开时,顺便看了眼他。
眉毛挑了挑。
用书挡雨,真不错,让她想起前两天看的电影节。这类文艺青年可是最宝贝书的。
“温屿。”她脱喊了他名字。
学校很多认识他,知道他名姓,算不得什么稀事。
他的发、衬衫都淋湿了,像浸了层雾一样。
怪好看,其实淋着也不错。
她走过去,朝他举伞,遮住两的身影。雨,被隔绝在外。
“走吧。”她说,“我送你回家。”
少年攥着书,诧异地看向她,失声了。
她当他傻了,推了他一把:“喂,走不走啊你?”
她矮他半多,举伞,微微吃力。
他呆怔着,寻回了思绪,忙握住伞柄:“我来吧。”
含烟松了手,确实举得酸疼,便没跟他客气。
从未走这么近过,几乎是身贴身的,衣物在不停摩擦,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她走得慢,他随即放慢了些。
经一家商店,她说要买点东西,他说好,在屋檐下等她,没跟进去。后来,看清她手里拿的色包装,他不自在地别开眼,耳尖红意明显。
总得说些什么。
“…我看了高三的成绩单。”他顾及她心,尽量减少评价的
吻,“你的成绩,并不太差。”
“你确定没看错?”含烟一次听这种说法。连顾余都取笑的成绩,到他嘴里,成了不太差。
但凡换个,她必定觉得对方在讽刺她。而温屿,她不认为他有那个闲心。
至于原因,就像好学生没会信他
坏事一个道理。
然后她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