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迅速跪倒在地。
“罪妇叩谢父台允我速死之恩。”
“罪妇叩谢父台护我族人之恩。”
“罪妇叩谢父台全我.....完璧之恩。”
复诵着演练十数次的谢恩辞,卫筝美臀高高撅起,被指奸到流水的蚌茓与屁茓“啵”一声张开,在阴冷的死监中冒着热气。她脚趾贴地,肮脏的足跟死死并拢,双手别扭地翻过来,摆出一个标准的“五心朝天”跪姿。这本是僧人跪拜时表虔诚的作态,大赵官府将其化用为律令,规定任何身怀武艺而未被拘束的女囚在叩拜时,都必须保持手心、足心、菊心全部朝上展示出来。为何这般规定?只因若女囚要趁叩拜暴起伤人,四周看守便能通过观察这五处要窍的收缩提前做出反应。
“这是何解?”卫筝听见那个大官问县老爷。
没有上位者的允许,叩拜便不能结束。卫筝感觉自己的膝盖被槛室石板硌得生疼,被拶过多次的八指感到冷意,亦不争气的突突跳痛起来。精通医术的她知道,若再不上药,自己这手便要全废了。
“速死这个自不消说,这妮子族人凋敝,却还有老父及幼妹相依为命,”县老爷慢条斯理开口,“以我大赵惯例,若犯人抵赖不认,那本县便有权传唤犯人亲眷当堂对峙。”
不消说,老父与幼妹,怎么听也不像身板坚实的样子。只消当堂来几下杀威棍,荼陵卫氏便是怕要香火断绝了。“赤族太守,灭门知县”,此话不无道理。
“县台尊老惜幼不忍传唤卫家亲眷,有古仁者之风范!”
“少劳谬赞。”
听着这贪官信口雌黄,几乎将他自己包装成圣人,医师少女怒得身子都哆嗦起来,屁茓口花瓣般的软肉褶亦愤恨地抽动着。
如果我的针匣还在,如果能有一根针......只要有一根就好......
但她知这是妄想,随身针匣在她被捕后便作为物证贴条封存,想必她死后便会当被狱卒做稀罕物卖了换酒,至于替代品,死监里对她看管极严,不仅早中晚三次搜身,就连用餐也是反剪双臂,将菜粥倒在浅盘命她舔舐。日夜防范下,她就连一支笔也夹带不出去。
于是她只好将额头与鼻尖愈发恭谨地抵在地上,品着杀身仇人近在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的苦涩。
“至于所谓完璧,少劳且看,”县老爷继续乐呵呵地介绍,“寻常妇人入牢,都穿深红罪衣;但若被禁婆查验为处子,便要换此女身上这种素白罪衣。”
安得闲看着这“素白”罪衣上大块的黄色汗渍、尿渍,再次对钧阴县这种死要面子的抠门作风表示深切鄙夷。
“可我听得,禁婆唤她罪妇......”
元迩身上露出了然的笑意:“这也巧了,此女医死病患前,已纳了州府铁原城一位镖局少东家的聘礼,连婚期也敲定了,只是未来得及迎娶......听说那位公子知她入狱,当即便和卫家断了来往,旋即追求一位出身好得多的官家小姐而去了。”
“若我没估计错,那对新人风光大婚的日子恰是后天,亦是这罪妇受绞伏法之日,呵呵呵呵,少劳你说好不好笑?且起来吧!”
最后一句是对着地上雌伏的卫筝所说,女医师膝盖似已麻木,听闻此话艰难地挣了几下,还是咬牙爬了起来——在死监,回话慢、起身慢都属“怠慢不悛”,是要打板子的。
“拖下去上镣——记着,别以为这是最后一天便可大意。镣栓给我砸实,箍环给我收紧。”知县元迩吩咐完毕,忽而转过脸来,眼里透着一股狡黠,以及终于要把自己算计和盘托出的得意。
“少劳,我听说已为人妇的处子,‘味道’可比寻常女体鲜美得多,若是披枷带镣,定然更是别有风味......”
“机会难得,少劳,你是否会想享用一下,我县这道名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