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可她闭上眼却怎么也静不下心。
回到文德镇时已经过了晚上九点,黎初瞥了一眼民宿门口亮着的灯光,心里纠结了片刻,还是选择送傅屿迟进屋。
傅屿迟的步伐并不快,相较于之前甚至算得上缓慢,大概是走路会牵扯到腹部的伤口,不敢有太大的作用。
黎初跟在他身后,目光跟随着他的背影,在看到他跨台阶重心不稳时,没做多想就上前扶住了他。
傅屿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反手攥住了黎初的手腕,他用了力气,像是怕眼前的人消失不见般,“你不回去吗?”
黎初送他去医院,陪他缝合伤口,陪他输液,她已经做的足够多,傅屿迟根本不敢奢想她在回来后还会继续关心他。
可现在,黎初却没有选择离开他。
傅屿迟低下头看她,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身旁女人的半张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也犹如珍珠一般润白。
黎初垂着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落下,藏住了她眼里的色。
她不想多管闲事,也不该多管闲事,可她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放任受伤的傅屿迟不管。
下车时犹豫的那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一会是傅屿迟虚弱到昏迷倒在院子里,一会是伤口再次裂开流血不止。
这个镇子上,傅屿迟除她以外不认识任何人,要是真的出了事,她都不知道他还能求助谁。
“等你睡了就回去。”黎初的声音很轻,很快就融入了夏夜晚风中。
黎初皮肤透薄,即使傅屿迟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她白皙的手腕依旧浮现出一圈红痕。
不疼,她也就没在意他略微过激的举动。
院子和客厅的灯都亮着,一路走过并没有发生意外,走过昏暗的走廊进入卧室,入眼的是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到模糊的影子。
“灯的开关在哪儿?”黎初试探性地在墙面上摸索着,却没触碰到开关。
走廊里微弱的亮光是从客厅处传来的,照不进卧室,开关的位置除了这间卧室的主人之外无人知晓。
傅屿迟脑子晕沉,胃部因为长时间饥饿开始绞痛,他强撑着没让自己失去意识,抬手在墙面上找到了开关。
灯倏地亮起,刺得眼睛难以承受,黎初缓了片刻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