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姜氏:“姨母,咱们自己去查柳明华,说不定会把柳国公府牵扯进来,这会妨碍到二殿下他们查案吗?”
姜氏一记眼刀才扔到儿子身上去,闻言收回视线,对上外甥时脸色不知缓和了多少,摇
说不会:“他们查他们的,我们查我们的,各不相
。只要咱们别去碰胡家的
,就碍不着他们什么。”
她说着戳了戳昌平郡王:“你说呢?”
昌平郡王面沉如水:“可以查,我去安排,尽量不动着国公府其他的,单查柳明华一个。毕竟没把握一定是她,若叫柳国公察觉了,怕是肯定不怕的,就是抬
不见低
见,阿兄过两年也要调回京来,
面上过不去,同朝为官太尴尬了。”
姜莞垂眸:“二哥哥说这几事多怕顾不上我,表哥你晚些时候去找二哥哥一趟,还是要同他说一声,让他知道的。
不过你告诉他是我的意思,他只管正经去查案子,不要管柳明华这边的事。”
赵然刚才就差点儿挨了骂,这会儿好像脑子转过弯来,也就不再多嘴,说了声知道,便再没别的话。
第章 开膛验尸(二更)
胡可贞死的突然,胡明德是紧着让去赶定出一
棺材,胡府上下裹了一团素白色,白发
送黑发
,要没有胡可勋撑着,这白事恐怕都
持不起来。
他家愁云惨淡,结果宫里还派了旨意,说要彻查胡可贞的死,这案子归到了赵行手底下,刑部与大理寺从旁协助。
胡明德听完旨意不敢露出半分不快,可等宣旨的太监一走,他一气没倒过来,直挺挺就栽了下去,脑袋上撞红了一片,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
是以赵行带着刑部的到胡家时,只有胡可勋一
带着
才们迎出门来。
“二殿下恕罪,家中遭逢巨变,阿耶伤心过度,病倒了,眼下实在起不来身,绝非存心对二殿下不敬。”
谁家遇上这样的事都是值得可怜和体谅的。
哪怕姜莞更遭受了一场非议,赵行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挑胡明德这个理儿。
他摆摆手,示意胡可勋不必如此:“我与高尚书为查案而来,小胡大也不必如此拘礼,胡右丞既然病了,就让他好好养着,也不要下床挪动了。”
他一面说着,提步就进了府中,过了影壁墙,眼更是白茫茫一片,压了压眼皮,问胡可勋:“令弟的尸身,现在何处?”
“四郎去的突然,家中还未来得及赶制棺椁回来,眼下尸身还停在他自己卧房中,微臣引二殿下过去。”
赵行淡淡嗯了声,一路上都再没有别的话同胡可勋说。
反倒是高由敏问了他几句:“听闻胡四郎发病之前,贵府还遭了贼?”
胡可勋点点:“也没丢几样特别贵重的东西,不过还是在京兆府报了案的,眼下京兆府也在全力追拿盗贼,但目前还没有什么消息和线索。”
“那盗贼可曾去过胡四郎院中?”
胡可勋摇说没有:“阿耶之前把四郎痛打一顿,他本就在养伤,这些
子家里的
才们都不常到他院中走动,以免打扰他养病。
遭贼后我担心贼闯
四郎院中,叫他伤上加伤,带了家丁匆匆赶去,他院中一切如旧,没有任何异常。”
赵行闻言皱了下眉:“那他是何时发病的?”
“遭贼不到半个时辰,突然发起病来,胡言语,病中双手挥舞,还撕裂了身上伤
,折腾了大半夜,灌了两碗安镇定的汤药下去,才算平稳下来。可没想到……”
胡可勋没由来一阵心虚,偷偷抬眼去看赵行:“我们也不知道第二天京中那些流言是怎么传起来的。再之后阿耶被传召宫,官家怜悯,派了御医来诊脉,结果……结果四郎他就……”
他别开脸,眼眶泛红。
赵行跟高由敏对视一眼,一时皆无话。
·
大理寺的来的也不算迟,赵行他们刚进了院子不到一盏茶,胡府的
才们就引着大理寺一众
跟进了胡可贞的小院。
因有刑部的在,那位大理寺卿徐照恩会来事儿的很,把带来的
留在了院中等候,他只身进了屋里去。
胡可贞身上是整理过的,换了净衣服,也擦
净了脸,安静地躺在架子床上,要不是面无血色,惨白到吓
的地步,跟睡着了也没什么两样。
高徐二都是
刑名出身,没坐到这个位置上之前,尸体也见多了。
可赵行不是。
二恐赵行见了胡可贞尸身恶心不适,又不敢明着劝,正想着怎么跟他说,赵行自己反而先开了
,
也不回叫仵作:“且去验一验。”
御医诊脉和仵作验尸差别大了去,诊不出所以然,不代表验不出问题。
年过四十的仵作姓王,在刑部当差十好几年了,经验丰富,名声也叫得响。
他背着自己的小箱子,弓着腰踱步上去,一声不吭闷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