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谁用的着谁呢。杨干办低着头行色匆匆,没有留意到俩小猴,擦身走了。
这是个随时就掉脑袋的时刻,只要是和杨戬有关的人,不管以往官职多大,一旦被人检举,不管有没有问题,问题大小,一律得玩完。
杨干办走后不久,俩小子凑到了门口,笑嘻嘻的冲看门人点了下头,看门人瞥了他们一下,没搭理他们。
宰相门前七品官,应伯爵家看门的那叫臭看大门的,蔡京家看大门的那叫看门官。
来保深施一礼,“请问太师老爷在吗?”
看门官瞅着这俩穿地摊货的小子,“上朝还没回来,你们要干嘛?”
来保不正面回答,又客气的问道:“您能不能把管家翟爷请出来,我想说两句话。”
来保估计进府是不太可能了,翟管家上次行贿他见过。
看门官一愣,心说这小子有点门道,都知道翟管家,那也不行,“翟叔也不在了。”
其实看门官接到了蔡京的封口令,谁也不见。来保俩乌黑的小眼瞅着看门官,心说孙子,你当我没看过大门吗,一个工种,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来保掏出一两银子交给看门官,看门官半点都没犹豫结果了银子,侃侃而谈。
“你们要找老爷呢,就先找翟管家禀报。要找少爷(宠臣蔡攸)呢,就去高安禀管家。”
来保刚要开口说找翟管家,看门官忙道:“但是,哈,但是,老爷还没回来嗯。”
尽管收了钱,看门官也不敢禀告,蔡京火了立马会叫他滚蛋。“你们还是找高管家吧,其实都是一样的。”
来保心道一样个毛啊,谁也不认识谁。
来保预测到高管家绝对不会鸟他的,急忙先下手为强,“那麻烦您了,我是——我是提督杨爷府中的。”
知道杨提督与蔡京关系不一般,来保索性拉大旗作虎皮,因为来保这个名字和臭虫的价值是一样的,引不起对方的重视必定坏事。
很快管家高安出来了,来保不等对方说话,上前行了一个这辈子最恭敬的礼仪,随后动作麻利,十两银子(6000元)送到高安手中。
“小人是杨府的人,本来与杨干办同来,只因有些事耽搁了,所以让他现行一步。”
这瞎话说的太地道,杨干办刚刚出门,高管家对他的身份不会有半分怀疑。“老爷还没散朝,我带你们见见少爷吧。”
三人来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厅正中摆着宋徽宗御笔金字“学士琴堂”蔡攸坐在堂上问道:“你们从哪来?”
来保迅速换了口风“我们是杨提督亲戚陈洪的家人,来问一下杨家的消息。”
说完递上了拜帖。
高管家一瞥眼,心道你不是杨府的吗,怎么又成陈家的了。
蔡攸道:“近日言官参的厉害,老爷吩咐要回避此事。”
说话的功夫,他看到拜帖上有五个字:白米五百石。这都是行贿的潜规则用语,白银五百两(30万)原来人家打算送我这么多。“哦,这个三法司的事现在由右相李大人负责,你们去找他问问吧。”
来保抬头询问的表情,完了?蔡攸确定的表情,完了!来保差点没悲剧了,你TM总共给我说了几句话,你丫不会真要我银子吧。
来保决定耍无赖,当然得讲究方式,惹恼了这个爷,他也别想回家了。来保跪下当当的磕头,“小的不认识李爷,你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我。”
如果蔡攸不回应的话,来保就一直磕头,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死磕吧。蔡攸也不好翻脸,命高安给他们带路,拜见右相李邦彦。
临走之时,来保又奉上了丰厚的礼物,因为蔡攸没起到什么实质性作用,五百两银子又拿回去了(蔡攸是个比较厚道的贪官,不办事不收钱)高安有蔡京在背后撑腰,很快向李邦彦引荐了来保,请求了解对杨家惩处的具体情况。
“杨爷没有多大事了,只是必须发放几个亲戚。”
李邦彦拿出一个名单,递给了来保,上边全是被流放的人员。
来保仔细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名,他认识的很少,一个名字映入眼帘。“干事杨盛(杨干办)”
来保心道,幸亏没搭理他,接着往下看心中震惊,“陈洪!”
来保心道,陈老爷果然机妙算,他给我们的五百两银子总算挽救了他。再往下看西门庆!
来保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咣咣磕头,“小人正是西门庆的家人,请大老爷救我一命。”
高安心道你TM到底是哪家的,一会功夫换了三家了。
李邦彦在看拜帖上的五百石白米,(30万)只要去除一个人名就是五百两银子,这买卖。
成交。
但是怎么去除呢,公然划去,徇私舞弊的罪名肯定到我头上了。李邦彦喊了一声拿笔来,哗哗哗几笔,将西门两个字添了几画(古字)成了贾字。
贾庆,查无此人,举报有误。这件事就了解了。来旺指着陈洪的名字捅了捅来保,来保没反应。要求不能太过分,能保住自己的爷就不错了。
这大概是陈洪一生中最郁闷的一件事了。
根本原因还是西门庆政治手腕高,来保二人凯歌高奏回了清河县。
来保二人回到清河,向西门庆汇报了东京的情况。西门庆紧绷的经松弛下来,不过也倒吸了一口冷气,险啊,险啊,若不是陈洪那五百两银子,我就要去陪武松了。
突然陈经济闯了进来了,这个小少年如惊弓之鸟,温暖安全的安乐窝对他来说都是昨夜星辰了,“爹,我家里人有消息了么。”
“唉,我已经替你爹打点过了,不过当今圣上追查的紧,事情很难办啊。”
西门庆首先要将五百两(30万)的去向解释清楚,免得陈经济将来怀疑他私吞了,虽然他确实私吞了。
不过西门庆还是比较疼这个女婿的,当即给他安排了工作:陈经济与贲四一同负责建造后花园的工程,尤其是账目问题。原来的负责人来招被撤换下来看大门。
这个人事安排有点意思,不过也表明了西门庆的态度,西门家不养闲人,尤其是闲着的男人。
大难已过,西门庆兴冲冲的找月娘,他要商量迎娶李瓶儿的日期,月娘皱着眉头道:“她还在服丧(古代女子服丧三年)况且花子虚又是你的结拜兄弟,这么匆忙不太好。”
西门庆觉得有理,也罢,反正不影响性生活,这么长时间不知我那小宝贝李瓶儿怎么样了。
“爹,跟您说个事。”
原来是玳安回来了。
“我刚才经过狮子街,看到二娘门口开了一个好大的药材铺,里面还招了新伙计。”
西门庆暗自感动,李瓶儿这是帮我开分店啊,真是可我的心。随即吩咐玳安备马,赶往狮子街。
狮子街的药材铺建在风水宝地,人来人往,油漆牌匾,吊着幌子,甚是热闹。这是李瓶儿变卖了珍玩首饰,花了三百两银子(十八万)为蒋竹山建造。现在的蒋竹山牛气的很,开着药店还兼任大夫,以前出诊都是步行,后来李瓶儿给他买了头毛驴。
只有一件事让蒋竹山伤脑筋:性生活。
蒋竹山穷苦出身,又是个书生,床上实战经验太少。偏偏李瓶儿经过西门庆的调教,对性生活的要求是暴雨打梨花式的,让人欲仙欲死。两人同床的当晚蒋竹山也是很猛的: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