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夫人呢,现在怎么样了?」。
我随口问道。
「她?她现在跟她儿子……」。
张霁隆想了想,接着似乎有意掩饰什么,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呼……这
个事情,是人家家裡头的私事,他的私事还是不说为妙;况且李钊已故,我也不
是很想提。话说回来,你小子之前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今天突
然来我这,到底是乾嘛来的?」。
「张总裁……不,霁隆哥,我何秋岩对于我之前多有冒犯,表示道歉」。
求人办事,该服软的时候,还得服软。
张霁隆却伸手拦了一下,对我说道:「哼,其实今天你在前台遇到这遭,也
是我之前故意安排的,就是想让你小子碰一鼻子灰!行了,你把茶喝了,我就当
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想了想,并没着急喝茶,而是对他问了一句:「那天后来,唐书杰那帮人
怎么样了?」。
「嗬,你还关心他们?」。
张霁隆微微瞪着眼看着我。
「我不是关心……」。
「你是良心上还有点过不去,而且你最害怕的事情是,他们家里人会对你妹
妹有后续的报复,对吧?」。
张霁隆盯着我。
我呼了口气,对他如实答道:「都有吧」。
「你目前就放心吧。姓唐的和姓钟的全家,已经永无翻身之地了」。
张霁隆澹然一笑。
听他详细一讲,我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唐书杰那几个小崽子,那天
后来全被张霁隆的人直接开车扔到了家门口。
起初,唐清泉和锺旭民全都气的怒髮冲冠,两个人还通过电话,说要手刃了
对他们自己儿子下黑手的元凶;然后下午,张霁隆就派自己集团的马仔到那些小
崽子们的家裡挨个送了三十万块钱。
知道了这件事情是张霁隆干的以后,两人全都吓傻了。
「这……是张先生的人动的手?这……三哥,这裡头是不是有误会啊?」。
唐清泉双眼发直地看着老三。
他妻子则更懵,因为当初唐清泉为了升官、并且跟省长挂关係,想到了张霁
隆,给张霁隆送了五百万现金,每捆现金裡,还夹着两张他妻子的裸照——还想
把他妻子塞到张霁隆被窝裡。
唐清泉的妻子还算颇有姿色,可张霁隆对她提不起一点兴趣,索性就把她扔
给了老三。
至于那五百万,张霁隆也一分钱没要。
「您没听清,我再说一遍:是我们隆哥亲自动的手——你儿子想强姦我们隆
哥的女儿,惹恼了我们隆哥。你问问你儿子乾过的事情,你觉得这裡面可能有误
会么?」。
老三说道,「钱,隆哥让我送的,你们不收也得收下」。
唐清泉虽然平日威风惯了,但他当然清楚张霁隆上门派人送钱这件事的分量
有多大——这是棺材板的钱,收了就是个死。
随后,唐清泉跟自己老婆都给老三跪下了「三哥!我们错了!你去跟张先生
求求情吧」。
「三哥!看在之前毕竟咱俩睡过的份上,饶我们家一次吧!要不……要不你
去跟张总裁说说,让我去他夜总会,我卖身还了这笔债?」。
老三不屑地看着唐清泉夫妇俩,说道:「您二位客气。张总裁说了,说你老
唐这几年来给咱们隆达当狗当得还算可以,别的事情就不追究了。只不过给隆达
当狗这件事,也是有时有晌的。隆哥说,望您老唐,好自为之」。
那天之后,唐清泉从财政局局长的位置上辞职,连财政局行政委员办办公室
的委员讨论会议都没参加,直接带着全家远走高飞。
对付锺家,张霁隆的手段也是如出一辙。
锺家虽然之前没跟张霁隆有什么瓜葛,但是张霁隆掌握了锺旭民大量的贪污
和挪用公款豪赌、包养小三的证据——张霁隆自己讲,锺旭民其实是个很谨慎的
人,他手头的那些证据,检察院都不一定能查的出来。
于是锺旭民也辞了职。
钟扬本来因为江若晨的事情,就有些受打击,眼见着家道中落,便在家服药
自杀。
钟扬的母亲因为儿子精神失常,可锺旭民像没事人似的,在钟扬母亲被送到
精神病院一个月后拿到了离婚证,接着又娶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老婆——天知道
,他在海外的银行里,居然存了一笔巨款。
剩下的那五个小王八羔子,也基本被家里人送到了外地上学,对外就说是心
理疾病,需要换个环境上学,很少人清楚,其实他们家算是绝了后。
「只是目前,原鸣那小子家里人还一点都没有动静。咬人的狗从来不叫唤,
我目前最担心的是他们家。别忘了,原鸣他老爹,可是一中的副校长」。
张霁隆转过头,看着我忧心忡忡的样子,对我说道:「不过你放心,在这件
事情上,你我的利益诉求殊途同归,我放心不下我们家韩琦琦,你们家何美茵如
果有事,我也不会不管」。
听完这些话,我才放心地抬手把茶杯裡的茶喝光。
张霁隆笑着点点头,马上又给我续上一杯。
「秋岩,你最近脸色可不太好啊!上次我见你被人暗算挨揍的时候,看着都
比你今天有精气神」。
「哦,前两天病了……上班累的」。
「是么?注意身体啊」。
张霁隆提了提眼镜看着我。
紧接着,我便对张霁隆说道:「我今天过来,是想请您帮个忙。请您务必帮
我们市局查一份名单」。
「什么名单?」。
「在咱们本地J县H乡,原先有个叫沉福才的,在当地开了一个食杂店;但
实际上这人是个人贩子,全家都在做着蛇头生意,专门诱拐妇女幼女。前一段时
间这个人全家被灭门了,然而他手上那份被拐卖妇女幼女的名单却不翼而飞了。
桉子是我们重桉一组的,这份名单说不定就是破桉的关键,所以我找您,是想问
您,您能否帮我找一找这份名单」。
张霁隆闭着眼,嗅着茶香,微微一笑:「从古至今,都只听说黑道上的会、
党、社、团招安,帮着白道做事的,白道的衙门公差找黑道查桉子,这只怕是千
古头一遭!你跟我说实话,秋岩,到底是你自己要来找我的,还是徐远派你来找
我的?」。
看着张霁隆一副什么都洞悉的眼神,我便悻悻地说道:「确实是徐局长……」。
「哈哈哈!这就对了!徐远啊徐远,没想到你也有低头的时候」。
张霁隆仰头,爽朗地大笑,自然地翘起了二郎腿,他左手扶着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