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常的事情来啊!」
孟守礼双眼含泪,急即应道:「母亲放心,孩儿清白之身绝不能与之苟合……」
刚说到这,方氏不知哪来的力气居然又从地上爬起,却是对被自己重伤的婆母熟视无睹,反而自后面合身抱住了二叔,痴迷的娇声道:「好叔叔,莫要如此对我,你要奴家怎的,都依你,这便给了奴家吧,如何?」
孟守礼对母亲正值关切,更不愿再听取这些下流言语,当下把心一横,突地扭回身一个耳光重重击在方氏那粉嘟嘟的面颊上,骂道:「嫂嫂你清醒了吧,莫不是发了花痴不成!」
眼见女子被他一记打翻跌入床榻,立刻卷起被子将她赤裸娇躯裹上,对外面喊道:「安叔,你快些来!」
孟安本在门外候着,听到召唤立刻进内,不敢去瞧少奶奶的羞人样子,立于屏风前应道:「二少爷有什么吩咐?」
「大少奶奶失心疯了,今日之事乃是她发病所致,你快快进来,我有事要你去做!」
孟守礼言罢,待他入内使其唤来丫鬟小菊,将用被裹着的方氏送回其寝房,命人将之看管起来,并严令今日之事绝不可外传,自己则急切切背了母亲去她房中,找郎中诊治。『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却不料老夫人这一病,体弱内虚加之气急攻心,竟是不起,终于在昨日未能逃过灭顶灾祸。
孟安在堂上慷慨言辞激愤不已,说到这里更怒不可遏,大声喝道:「当日小人在房外心中焦急,曾暗地里捅破窗棂纸向内中张望,此间情景实不足与外人道。说什么我家二少爷趁夜去的你房里欲行非礼,简直一派胡言。若不是公子他守正无邪,怕是早在数月之前便给你这荡妇惑的失了节操。你如此贪淫忘耻,怎需我家公子勾引?」
这一番言语和方才方氏之词大相径庭,立刻弄得四下里议论纷纷,有的说:「怪了,一个说小叔子逼奸不成,一个说嫂子存心勾搭,这到底是何道理?」
还有的道:「倘真如他所说,这方氏可真是恬不知耻到了极点,「人尽可夫」四字拿来形容她怕是再贴切不过了!」
更有人摇头叹道:「这可真叫人嘴两张皮做事两不知,任他去说都不知道该信谁了!」
最是难以按耐的要数堂上方氏,孟安言语之时她便多次想要说话,怎奈未有机会,此时再也忍耐不得,哭着诉道:「安叔,孟安!往日里妾身也不曾亏待了你,今日何以如此对我?这满嘴的信口雌黄是何人传授,莫不是你于那死去的孟守礼沆瀣一气,来与我为难?」
言罢扭回头俯身以头抢地,对着堂上骆文斌急道:「大老爷英明,此人所说绝非实情,想我一妇人虽不曾饱读诗书通晓大义,然何谓三从四德何谓妇道规矩,尚且是懂的,怎会主动与叔叔私通。退的一万步,便是贱妾心存不苟邪念,然如他之说这般下贱且毫无忌惮,到似是个痴颠之人,怎会是事实?」
「哼,你也知此等行迹下贱么,知道便不要做就是了!」
孟安冷眼反唇道,用手点指方氏对知县言道:「大人,我家老安人皆是被其所害,以致卧床不起命丧昨夜。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倘有半字虚伪,愿被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骆知县听的这番言语也颇为踌躇,眼见孟安慷慨义愤方氏委屈万状,且个人所说均有些道理,真也不知孰是孰非,眼见非只众百姓议论声汹涌,便是堂上两侧之差役也自开始交头接耳,偌大公堂杂乱异常,不由得拿起惊堂木重重拍下,朗声道:「堂上堂下务须安静,有再喧哗者以嚣闹公堂论处,杖责伺候!」
方氏本欲再进言,闻听到此只得偃声息语,垂下头暗暗哭泣。
眼见堂上恢复整肃,知县这才说道:「孟安,时方才你所说之事,其间诸人现今已不在人世,本官无从考证,唯丫鬟小菊尚在……」
言及于此扭头对一旁跪着的侍女问道:「小菊,孟管家所言是否属实,那日你与之一同将赤裸之孟方氏自孟守礼屋中抬回,果有此事呼?」
一言出口,方氏及孟安均将目光投向一侧的女婢。
小菊侧头望望方氏又望望管家,状若为难,须臾才道:「奴……奴婢不知,昨夜大火死了恁多人,奴婢吓坏了,往昔之事一时……一时想不起来!」
本待此女一旁佐证便可辨清孰真孰伪,不料想她却借昨晚之事推诿想要置身事外,这可难坏了堂上老爷和在场诸人。
此时那孔师爷凑到知县身侧,指着堂下三人言道:「大人,似此等刁民口若悬河,没的扰乱了公堂,我看不如动刑吧,二十大板下来不怕他们不如实招认!」
「呵呵……」
骆知县轻笑一声抬眼向他观去,捻髯问道:「你要打谁?」
孔方舟登时语塞,不错,堂下三人各执一词且相互矛盾,做判之人无从偏薄,又哪里动得了刑,倘若打了该打之人也就罢了,若是错罚了好人,岂不令造谣之人暗自偷笑,更会扰乱视听将事情搅浑。且今日升堂本是公开,外面百姓俱在,倘闹出冤屈传将出去对知县声名更是有损。辗转半晌无计可施,孔师爷只得悻悻归座。
值此时刻堂下却发生了些许变故,方氏恐是心中委屈,眼见孟安强言不敢与之争辩,转头对丫鬟问道:「小菊啊小菊,你我往日里形同姐妹。你摸着良心想想妾身对你如何?你往昔均跟随在我身边,似这等事你怎会想不起的?还望你平心而论为我正名啊!」
小菊自知刚才的理由过于牵强,本就不愿别人再提及此事,盼着止此蒙混过关,怎奈方氏言语逼来,令她好生为难,哑口无言之下不免恼羞成怒,也顾不得主仆尊卑,竟是直言道:「想不起就是想不起了,平日里你我也不是十二个时辰都未分开,你暗地里做过什么只有你最清楚,旁人为何偏要给你证实啊!」
「你……你你……」
这番话更气的方氏颤抖,显见得小菊本欲置身事外,此时却要倒向孟安,暗示在场诸人她方氏确有暗相授受的秘密。当下不禁羞急,怒气上涌恨道:「小菊,休说他人不是,你自己暗地里的所作所为也非无人知晓吧!」
「你……你敢说!」
小菊突地语塞。
形局变化尽在知县眼中,闻听这小菊也有隐秘,立刻挥手打断了她的争辩,对方氏言道:「孟方氏,堂上说话须来不得半点虚妄,小菊有何事为你知悉,不得隐瞒!」
「大老爷,贱妾所言绝非虚妄,今有一言禀告,还望老爷明察!」
方氏见小菊怒目以对方显踟蹰,然知县有问自不能规避,且俯身一礼正言启奏。
骆文斌本待方氏开口,闻言命道:「讲来,本官为你做主!」
「是!」
方氏得知县壮其行色,这才姗姗说出一段话来。
四月之初,正是春暖花开的大好季节,往年中时逢此季方小姐便可得半日清闲,与村中姐妹一起踏青野游,好不快乐。然今年却有所不同,不但旧时姑娘已成孟家媳妇,且自过门之日便即守寡。婆母不赏颜色,本就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值下里孟家上下更似把她做了煞星瘟绕道而行,落得个说话之人也没有的地步,故虽有那满园大好景致却无心赏看。
这一日方氏困坐家中聊赖非常,想起婆母出门应有两个月才能回来,此间且过了不足一月,真想借此机会找人言语一番倾诉心中苦闷,然家中能与自己说话之人恐唯丫鬟小菊而已,这便出门行去。
行至四进院中,找到角落里小菊的居所刚要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