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恒清气愤地说道。
“那‘金粉世家’不也有一份档案的吗?依照法律,他们应该有义务取出来核对的呀!”天开语隐隐觉得这事情已经不那么简单了。
“不错,话是这么讲的。可是当我们要求核对时,他们却取出了一份内容与我们从前拥有的不一样的合约!在那份合约里,合作的期限居然早在当时的前一年就已经到期了!”月恒清的诉说又有了悲泣的声音。
“什么?”天开语登时大吃一惊!
——这太不可思议了!
“那么你们有没有验证过那个用来鉴证的信息签章呢?”天开语沉声追问道。
不过他知道,既然有人存心做手脚,这信息签章只怕也有问题了。
果然,只听月恒清泣道:“这个当然是肯定的。只是他们说,因为当时签定这份合约的财阀主席早已经不在人世,因此机构也只能凭籍‘金粉世家’的公签来判定事情了……”
天开语长叹一声:“所以你们就不得不被迫退出了与‘金粉世家’的合作,是吗?”
月恒清在他怀里点了点头,接着哭诉道:“不但如此,由于我们失去了与最大的‘金粉世家’的合作,商誉上也不可避免地遭受到沉重的打击,因此在以后的时常方面就开始节节退缩,以至于到了今天这种局面……”
天开语皱眉道:“所以‘天工世家’就重新进行家主的改:并期望新的家主能够令整个世家重新振作起来——你到月亮城来,其实也是想寻找一个突破口,对吗?”
月恒清无力地点了点头,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着天开语抽咽道:“不这么做又怎么办呢?可是你知道吗?就在前不久,我却被人抛弃了……”
天开语知道她说的是与共同生活了五年的丈夫解除婚约的事情,便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在昨天我才知道,不但如此,他甚至还带着我们‘天工织物’的部分秘密图样去投靠……”哽咽一声,月恒清再也无说下去了,重新伏在天开语的胸前泣不成声。
天开语登时勃然大怒!
那个混蛋东西,竟然做出那样没有人性的事情来!
无法共同生活下去,两人便分手,这本是男女间无可厚非的事情。可是如果这其中搀杂着别的目的,尤其是刻意的伤害的意图,便天理难容了!
虽然月恒清没有说出那“另一家”是谁,天开语也几乎可以肯定,那必是“天工织物”的死对头——“罗衣风情”!
“他们不是一直都以占领西星的市场为主的吗?怎么会突然手伸得那么长,来抢别人的饭碗了。”天开语阴沉着脸道。他有意将话题转开,好让月恒清的情绪得到调整。
“你怎么又……天哪,你难道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吗?”天开语随口一句话,便令月恒清再次震惊无比。到目前为止,她都未说出那个令‘天工织物’濒临绝境的是哪一家财阀,可是天开语话里的意思,却分明已经知道了一切!
“嘿嘿……”天开语悻悻地摇了摇头,苦笑道:“那倒不一定,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得的那样简单罢了——恰好,关于‘金粉世家’的事情,我知道得比较全面。”
月恒清已经是惊讶得不住矫舌摇头了:“真的很难想象,你只是一名医者。”再次仔细地大量了天开语一番,她又道:“不过想想连离字凄大老都对你另眼相待,这似乎又不怎么怪了——唔,现在我已经完全相信刀夺烽说的话了,你的确在月亮城有很大的权威!”
天开语又气有又好笑地轻捏了下她腰间的嫩肉,忍不住笑骂道:“怎么,我看上去像那种吹牛的人吗?居然这样说话!”
月恒清感受到天开语对她发自内心的温情关心,先是脸儿一红,紧跟着眼圈也红了起来,对天开语哽咽道:“如果先生能帮助恒清的话,那么即便是要恒清一辈子做奴隶服侍,恒清也绝无半句怨言——恒清在这里代表整个‘天工世家’先感谢先生的大恩!”说着月恒清便身子一沉,竟作势要跪拜了!
天开语连忙一把将她报住,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在这种场合,你这样做合适吗?再说了,我前面不是已经说过,你刚才已经以实际行动谢过了,不用再客气的,怎么你望忘了吗?”
月恒清闻言感动得热泪在眼眶中直打转。望着天开语健伟的身形,恍惚间她觉得面前的男人简直就是天上专门派下来拯救她和她世家的救星!一时激动下竟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待蓄满眼眶的泪水终于滚滚而下时,她才哽咽道:“先生,以后恒清就是您的人了,无论今后在何时何地,无论您要恒清做任何事情——即便是要恒清的生命,恒清也将毫不犹豫地为您奉献……”话未说完,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的喷薄,一头扑进天开语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在这一刻,她不再是一个世家的家主,而只是一个肩扛重任、亟需找到一个依靠的柔弱女子。
天开语不禁感到汗颜。
想到自己是透过这种方式来获得一个女人的青睐,他便有些心虚。
尤其是目前自己什么还什么都没有为伊人做的时候,却已经得到了她的全部信任、这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不过他完全能够理解月恒清此时的心理。
在被家族的重重困难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在遭遇到共同生活的伴侣背叛的时候、在周围充满可功利的目光而没有一双温情之手伸出的时候,自己的出现,的确是她的一根救命稻草——不对,应该说是渡航方舟才是,自己这样的人可不是用什么“小草”之类适合比喻的。
——看来月恒清的事情,自己是非帮不可了,否则不但有负佳人重托,更会令自己内心不安——妈的,自己什么时候起居然也会变得缠缠绵绵优柔寡断了呢?真是的……
“好吧,恒清你的事情我帮定了——不过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先生?叫点好听的麻!”天开语一旦决定做一件事情,第一要的便是轻松的心情,故此他才恢复了无赖调侃的语气。
“那……你想要恒清叫什么呢?叫什么,恒清都……都愿意的……”想到世家振兴有望,月恒清的心情既兴奋,又有些羞赧——因为她知道从现在起,自己便必须遵守诺言,任由面前的男人攫取自己的一切了。
“嘿嘿,是啊,叫什么呢?叫什么呢……”天开语边挑逗地看着月恒清羞红的脸,边嘴里无意识地念叨道。片刻之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登时眼睛一亮,不怀好意地凑近了月恒清的嫩耳,低声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在你们‘天工世家’里,女人都叫男人‘大’的,对吗?”
月恒清登时连整只雪白的脖颈都红了,脸儿更是热得发烫,只得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应道:“嗯……是……‘大’……”
天开语一乐,便索性得寸进尺道:“那可不行,我怎么也要比你们世家里的男人要强得多了,怎么能跟他们一般称呼呢?”
月恒清一呆,忍不住疑惑地抬眼看他一眼,道:“那……怎么叫呢?”
天开语忍住心中的浓浓笑意,故作郑重地道:“怎么也要比那个强——这样吧,就叫‘大大’好不好?”
月恒清登时一愣,随即本能地轻轻念叫两声:“大大……大大……”
天开语忙不迭声地应道:“唉,真乖,大大喜欢恒清呢!”说着不待月恒清反映过来,便一把将她紧紧搂进了怀里……
灯光重新放明时,天开语已经携月恒清回到了座位上。
刀夺烽立即迎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