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的么?”刀夺烽心了很清楚,这天开语天先生之所以指定今晚的聚会要与前次一模一样,恐怕决非是为了这个形势已呈日薄西山的“天工世家”的家主,尽管她长得很漂亮。
“没什么……哦,对了,刀将军,刚才跳舞时,月家主说,他们有一个申请至今还没有批下来,有这回事吗?”天开语似随口一句地问道。
刀夺烽心中立时“咯噔”一记。
——想不到最怕还是来了!
“呃……是的,不过既然先生您过问,这事情就好办多了——夺锋这就去把有关文件取来。”刀夺烽面上不露一丝的内心反映,闻言立既恭声答道。
月恒清登时面露喜色!想不到居然效果佳——果如天开语所说的,仅仅开了下口,一直难办的事情便有了起色!
不料天开语却摇了摇头,抬手制止刀夺烽道:“刀将军不必了,开语非是那种不识轻重的人,这种事情如果传了出去,会对整个月亮城的声誉造成极坏的负面影响。”天开语有意不去看月恒清遽变的样子,他继续道:“我说出这件事情,只是希望你们以后能一如既往地坚持原则,一切以月亮城的大局为重,不要因为某个人的权威势重而有所偏颇。”
刀夺烽在听到天开语的前半句话时,心里一下轻松,想到终于不必去做那麻烦的事情了;待听到他全部说完后却着实大为惊讶!
天开语这话的用意已经十分的明显:以他天开语这样的地位都不去以权谋私,那么如果今后月亮城任何胆敢籍权谋私的话,其下场将可以预料到会是怎么样的!
其实从人类社会的进程来说,任何地方、任何时代,以权谋私的事情都是不可能杜绝的,目前繁荣兴盛的月亮城当然也不例外。
不去说每年各军政部门乃至掌握实权的个人以各种名义攫取实惠,便是这次籍月亮城大老诞选的巨大商机,他刀夺烽便在衣色将军的授意下暗中特别安排了几个平时最为“识相知趣”的商家去分享盛典中最为丰厚的部分大饼……
——这个天开语实在是不简单,居然这么快就将自己从一名医者转换到了“军政首脑”这个管理者的角色来!
刀夺烽不禁心中暗暗惊诧。当然,如果他知道天开语前世是什么人的话,想必就不会这么惊讶了。
“……夺锋一定牢牢记住天先生的教诲!请问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刀夺烽尽量保持面色的正常,恭恭敬敬问道。
“没有了。对了,请你跟修善梧打个招呼,就说过一会儿我会去找他谈谈。”
天开语淡淡地挥退了刀夺烽,那态举止充满了王者霸气,似乎他天生就该是领袖人物一般。那直呼修善梧名字的冷淡口气虽令刀夺烽嫉恨,但其举手投足流露出的泱泱气度仍叫他不得不为之心折。
一待刀夺烽离开,月恒清立刻发作出来。
“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又那样说话……你……”月恒清一脸气苦,那种情委屈得简直似要哭出来一般。
“呵呵,我没说不帮你呀!”天开语笑了笑,故作不解道。
“那你为什么拒绝刀夺烽?”月恒清恨恨地瞪着天开语,心中直琢磨着是否要将手中的一枚“血痕冰晶果”向那张满是坏笑的脸上砸去!‘天开语耸了耸肩,主动伸出手去,从月恒清手中将那枚捏得有些皮破淌汁的晶果接了过来,一面笑道:“你不会是想用它来砸我吧?对了,我是说过帮你,但并没有说怎么帮呀!你说说,你究竟要我治标呢?还是治本呢?”
月恒清被他说得一愣,不解道:“什么治标治本?”
天开语先悠哉悠哉地闭着眼睛细细地品味着口中的晶果的甘冽,停了片刻后才睁开眼睛,望着月恒清气鼓鼓的脸蛋笑说道:“所谓治标,就是刚才那样,让刀夺烽给你破例打通关节——不过我以为这是最愚蠢的方法。这样做不但未必真的能令‘天工织物’重新振作,还会令月亮城的高层愈发地憎恶你们‘天工世家’的行事风格不够光明磊落。”
“那么什么是治本呢?”月恒清不得不承认天开语的分析有道理,便又追问一句,脸色当然也松缓了下来。
天开语对她的修养赞许地点点头,接着说道:“如果想要治本,那么便只有一种方法,就是从‘金粉世家’着手!”
月恒清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天开语在说什么,登时惊得睁大了眼睛,小嘴也张成了一个可爱的圆形:“你想……”一根玉指愕然地指向天开语,惊讶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不错!”天开语含笑点头道:“只有将困扰你们的真正问题根源彻底解决了,‘天工织物’才有可能真正的恢复元气,也才能称得上帮你。”
月恒清呆呆地看着天开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难道这个人真的是无所不能的吗?为什么他在谈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是那么的轻松,态是那般地充满了目空一切的自信?难道他真的是上天安排到人间,专门为了解决自己困难的吗?
见月恒清盯着自己不说话,天开语猜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便笑道:“别的事情或许我帮不上忙,但是关于‘金粉世家’的任何方面,我想我都可以为恒清做些事情的。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哦,好像有人过来了。”说着他示意月恒清看看那个朝他二人走过来的是什么人。
月恒清转头看去时,登时脸色一变,目光中也立时射出深刻的仇恨来!
天开语一怔时,那个朝他们走过来的人——一个美貌的贵妇人——就是上趟聚会时借擦肩而过的机会讥讽月恒清的那个贵妇人已经走到二人的面前了。
“呦,怎么月家主还有空到这里来啊?是不是还想在月亮城抢我们的饭碗呢?”这贵妇人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的,不但听得月恒清脸色愈发苍白,就连天开语也是极不舒服!尤其是看到月恒清因那贵妇人恶毒的眼而变得无比痛苦的色,天开语终于愠怒了。
“你是什么人?好像我们并没有邀请你来参加与我们的谈话——真是个没有教养的东西!”天开语是何等样人,立时毫不客气地出口斥骂道,那言语中根本不留丝毫的颜面给对方,煞是恶毒得彻底。
果然,不但那贵妇人脸色大变,便是月恒清望着他的眼也大为异样起来,显然是没有想到天开语居然会用这种“流氓”的语气对付那贵妇人。
“你你你!你说什么?你说谁没有教养……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那贵妇人满脸胀得通红,显然是被天开语的话激怒到了极点,一时说话竟有些语无伦次了。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难道还要我再说一遍吗?那好,你听清楚了——我说你是个‘没有教养的东西’!行了。如果你还没有听清楚的话,我还可以再说一遍的。”天开语冷然地斜视着那贵妇人道,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极端轻蔑。
这时一直注意天开语动静的刀夺烽早已发现了这一幕,立即不顾举止是否符合身份,一个点跃便自舞池中间横掠了过来。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脚尖刚一落地,刀夺烽便紧张地看看脸色不善的三人问道。
“刀将军,想不到在衣色将军邀请的聚会上,竟然会出现这种人……”那贵妇人气得声音直哆嗦道。此时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如同月恒清之前那般的毫无血色了。
只可惜她的诉说在刀夺烽面前根本没有引起一丁点的波澜。她发现,在自己说完后,刀夺烽竟似乎没有听到一样,仍是情专注地望着眼前这个刚刚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