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哟!好了,我先走了。”
她走了。李啸天站在那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夜李啸天步踏轻功,往碧月楼奔去。到得结缘阁外,武磊婷正倚门而立,见到李啸天,投以一笑,道:“李大哥来得好快。”
李啸天落定脚步,左右环视,道:“武磊婷姑娘,你不用准备车马吗?”
武磊婷微笑道:“小女子虽然体弱,但步游湖还不算难。”
李啸天笑道:“既是如此,我们这就走了罢?”
武磊婷轻轻关上阁门,微笑道:“好,走罢!”
两人悄悄离开碧月楼,并肩向湖边而行。武磊婷见李啸天背着一把文武七弦琴,甚为好,问道:“李大哥,游湖也要带着琴么?”
李啸天笑道:“此琴是用来在湖边为你弹曲而带的。”
武磊婷微笑道:“原来如此,可惜我没把琵琶带出来,否则倒还可和李大哥在湖上奏几曲……”
一说到这里,想起昔日湖夜对奏之缘,脸上不禁微微发烫。
不久来到湖的北畔,迎面见了一处亭院,临湖一座小榭,楹柱上是一对联:身在荷香水影中,眼明小阁浮烟翠,只见湖面上荷浪迎风起舞,荷香夹风而来,十分醉人,正是西湖十景之一的麴院荷风。
那小桥贴水而建,武磊婷漫步桥间,穿行荷中,绰约娉婷,当真如凌波仙子,步步生莲。李啸天远远望着,忽觉一阵迷眩。
武磊婷一回头,远远见到李啸天魂不守舍,叫道:“李大哥!”
李啸天被她一叫,回过来,忙道:“是,我在这儿,怎么了?”
武磊婷微笑道:“你赏景太入了些吧?这些荷花很漂亮罢?”
李啸天顺口道:“是啊,不过荷花美则美矣,若与你相比,不免……”
忽然惊觉溜了口,连忙收声,抓了抓头,稍稍偏了过身去。
武磊婷心思敏捷,一听便知,不由得双颊绯红,走了过来,低声道:“那……李大哥,我们再去别处瞧瞧。”
李啸天道:“好。”
两人走出院外,四目交接,不禁都有些动情。武磊婷心中怦然,拉拉衣摆,朱唇轻启,想说些什么,却又不出一语,脸上一红,侧身缓步而行。李啸天一阵恍惚,静静跟着。
走到西泠桥畔,夜色中见得一座香冢,石碑上题苏小小之墓。苏小小是一女子,身在秦楼楚馆而不染风月,蕙质兰心,才貌双全。武磊婷怔怔地瞧着墓地,并不言语。
李啸天看着武磊婷的纤弱的背影,不敢惊扰,忽听武磊婷轻声吟道:“妾乘油壁车,郎乘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泠……松柏下……”
这首诗吟来语音极低极微,并非要给李啸天听,只是武磊婷不自觉的吟诵。李啸天却听得分明,这诗是苏小小对情郎阮郁的传情之诗。苏小小乘着油壁香车游赏湖光山色,遇得骑着青骢马而来的阮郁,两人一见锺情,只惜终是因变而分离。
李啸天突感心悸,暗道:苏小小风华绝代,芳名虽然流传后世,但情缘未能终身,终究算不得过得快乐。古人难见,但武磊婷姑娘论才貌、论名声,当是不在其下。她吟这首诗,莫非心中也动了情意么?若然如此,这却不能像苏小小和阮郁的结果才是。
转头看向桥边青松,又想:只不知武磊婷姑娘意属何人?想到此处,心中一动:庄鹏剀是不可能,那位秦知县也不像,难道……难道……我……
武磊婷心里也是潮思起伏,转身凝望李啸天双眼,隐隐流露出思慕之色。李啸天心一震,双手按上武磊婷肩头,说道:“武磊婷姑娘,我会救你!”
武磊婷见李啸天眼坚定,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惊喜,静了好一阵,忽然低声道:“李大哥高义,小女子永生不忘。”
说着竟盈盈下拜。
李啸天大惊,连忙扶住,道:“姑娘不需如此,此为在下当为之事。”
武磊婷抬起头来,眼中泪光莹然,却是一片喜慰色,螓首轻轻靠在李啸天肩头。李啸天微一侧头,与武磊婷两面相对,只觉她吐气胜如兰馨,容颜清丽于芙蓉,不禁心荡漾。两人四唇相就,便要吻上。
忽然武磊婷身子一颤,偏过头去,眼睛霎了霎,面带歉意,轻声道:“李大哥,我们……我们该到别处去了。”
李啸天怔了一怔,微笑道:“正是。”
他心中极是尊重武磊婷,武磊婷既然如此举动,他自也释然,并不为怪,只是忽觉有些怅惘。
两人游走湖边,直至天色将明,李啸天才送武磊婷回碧月楼。一路上武磊婷并不太说话,两人虽然言语不多,心意却似能相通,每每相视微笑,便传尽心思一般。走进杭州城街市时,晨曦已现。
武磊婷轻声道:“碧月楼不远啦,我可以自己回去了。”
李啸天微笑道:“只差一个转角,在下送到底罢。”
说着已转了街角。武磊婷笑道:“好了,到这里就是,别让朱妈妈发现你……”
忽见碧月楼前集结了数十人,再看真些,竟是庄鹏剀等人。
李啸天心道:来得好快,第三天才刚天亮哪!
扫视一遍,只见随行之人除了孙丰海、柯延泰只几个李啸天知道的江湖人之外,又有一名铁面男子,想是他在碧月楼见过的颜卫国。另有一名中年道人,三络长须,面目堂堂,眼中不露光华,显然功力非同一般。其馀诸人看来均是寻常侍卫。
朱婆子也站在门外,见到武磊婷,急忙冲上前来,叫道:“哎哟!我的大小姐,你可回来啦!庄爷可等得久了,就等着带你走……”
武磊婷蛾眉微蹙,和李啸天走上前去。
庄鹏剀见李啸天竟和武磊婷在一起,不禁心中有气,大声道:“李啸天,这里没你的事,给我滚一边去!”
李啸天笑道:“阁下居然也查到在下姓名,我倒不知。不过庄爷未免出言无礼,不是名门子弟该有之态。”
庄鹏剀傲然道:“对你这贱民又要用什么礼数了?武磊婷姑娘,你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我们这就上路罢。”
武磊婷淡淡地道:“小女子几时收拾行李了?想是朱妈妈代劳了。不过小女子无意相随庄爷左右,您请便罢,勿要自低身价,与我一介微贱相处。”
庄鹏剀笑道:“姑娘何出此言?是了,你念着这贱民的好处是不是?”
武磊婷道:“魏公子知书达礼,温文儒雅,虽是布衣,却也胜过许多豪门子弟。”
这话分明针对庄鹏剀而来,庄鹏剀闻言,不禁大怒,再一看李啸天,立时动了杀意,道:“好!小子,我就试试你的身手,瞧你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说着拔出腰间佩剑,但见一道刺目白光闪过,光芒随即收敛,庄鹏剀手中已多了一柄三尺长剑,剑锋隐隐蕴藏华光。
李啸天微微一笑,道:“阁下这柄剑可不同凡品,看来是极锋锐的利器。”
庄鹏剀面有得色,道:“不错!这柄宝剑称做骊龙剑,以你那种寻常刀剑,根本不足以匹敌。”
李啸天点点头,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别打了,免得输的人难看。”
庄鹏剀冷笑道:“好哇,你怕了是不是?”
李啸天道:“要输的并非在下,又何惧之有?”
庄鹏剀脸色大变,喝道:“你说我会输?”
李啸天缓步站到武磊婷身前,不急不徐地道:“倘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