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练到不需倚靠宝剑的地步,在下或许就要输了。”
那中年道人一听此言,嘴角忽地扬了一扬。庄鹏剀一抖骊龙剑,怒道:“小子还要猖狂,且瞧瞧本爷的手段!”
剑光一转,刷刷刷连刺三剑。李啸天看得清楚,飘身避过,身子一转,腰间长剑出鞘,笑道:“在下前些日子才断了把剑,这柄长剑才从打铁铺买来未久,看来要请你为它开张大吉了。”
但见庄鹏剀手上一条银芒盘旋飞舞,寒光四溢,骊龙剑着着进逼。李啸天摆定股玉剑架势,脚步进退有序,在庄鹏剀的重重剑光中穿梭自如,暗自察看他手下招数,心道:这路剑法结构严谨,刚柔并济,当是一门绝艺。不过他内劲平平,威力也就有限,比起他那使剑部属还差了一筹,不足为惧。
既已看出庄鹏剀实力不如自己,李啸天立即寻隙反击,长剑刺出,看似平淡无,然则剑上却附着他修习数载的功夫的真力。庄鹏剀但觉一道劲风如刃割体,剑锋未及,已压迫得喉咙剧痛,惊愕之下,急举骊龙剑格挡。李啸天看得准,这一剑正刺中骊龙剑剑脊,内力就在这相接一点源源倾注而入。
庄鹏剀原以为挡架得宜,不料剑上一道巨力撞来,冲得他气血翻腾,叫道:“唉唷!”
虎口震裂,骊龙剑把持不稳。李啸天内力一吐,剑尖斜偏,骊龙剑被顺势一引,斜飞出去。庄鹏剀身子一晃,竟也被牵引得身形不定,一个踉跄,跟着斜斜跌出一步,眼看就要摔倒。
忽见一个身影疾飞而出,扶住庄鹏剀身子,一手握住半空中的骊龙剑,发出铿的金铁之声,来人脸戴铁面具,正是颜卫国。庄鹏剀勉力站定,脸色苍白,一时连哼也哼不出来。
李啸天一摆长剑,道:“这位想必是颜先生?”
颜卫国道:“正是,我来领教几招。”
说着让一旁侍卫照顾庄鹏剀,把骊龙剑收还鞘中,足膝不弯,身体陡然向前一斜,急滑向前,竟如脚底打了油似的,极端诡异。
李啸天知道他周身铁具护体,却不料行动仍如此迅捷,心中大,绝不轻忽,剑凝真气,平平前指,对正颜卫国来势。颜卫国原是不怕兵刃,但李啸天摆出这架势,却是以逸待劳,情知剑上必附深厚功力,若不能撞断长剑,必被他内力所伤,当下猛一翻身,已至李啸天上空,却是头下脚上,脑袋直撞李啸天天灵盖。
李啸天变招快绝,身不动,头不摆,右臂直举朝天,剑身人身成一线,正迎上颜卫国顶门,一剑刺中百会穴。猛听“当”一声大响,颜卫国又翻了开去,脚下些微不稳,但旋即定步。
这一剑上真力极强,又是正中百会穴,不料颜卫国的铁具于周身要害穴位皆有精设计,内层略凹,不贴身子,又以棉絮等柔物吸卸力道,加上他护身真气诡,李啸天的内力未能直接予其重创,颜卫国仍不倒下。
李啸天正觉惊异,颜卫国又即扑上,一声怪吼,双腿齐踢,两臂左右袭来,身形悬空,攻势却是凌厉凶狠,极其古怪。李啸天打点精,一声清啸,剑势突刺,剑尖点中颜卫国「雪儿盖穴」,便如黏住一般,竟不收回,内劲连连冲出。这么一来,护身铁甲也难以卸其真力,颜卫国身子一震,仰天倒下,忽又顺势一个后翻,站定在地,看来仍无大碍。
同一时间,李啸天右袖也被颜卫国掌力扫过,划出出五条破缝。原来颜卫国手指指侧暗藏薄刃,可以转向掌心,藉以伤敌,他掌上本有护具,不会受伤。
武磊婷惊叫道:“李大哥,你的手……”
李啸天卷起袖子,见伤口不深,也无异常,心知无毒,便即安心,抬头向武磊婷笑道:“小伤,不碍事。”
这一番打斗起来,城中不少人都来探看,待得知道是和武磊婷有关,围观的人更是如潮涌来。庄鹏剀脸上不动声色,只冷笑道:“小子,你本事固然不差,但想留下武磊婷姑娘,那是休想。你武功再高,也高不过这位陆道长。再说,我可花了十万两银子来买武磊婷姑娘,你出得起吗?”
那中年道人正是陆道人。只见陆道人哼了一声,毕剑光陡现,三圈剑芒瞬息化出,与庄鹏剀是同一剑路,但纯熟狠辣,远在其上,李啸天眼前一花,剑锋已至眼前,猛吃一惊,立剑一格,趁势退开数步,再组剑势,手臂微微酸麻。武磊婷看着,也只能暗自着急。
陆道人走起禹步,踏罡步斗,遵行伏羲六十四卦变化,身形来去明明不快,但步伐出人意表,手中使开一路天罡降魔剑,李啸天才使定股玉剑架势,已陷入圈圈剑光之中,如有万道流星回旋飞绕,心中一惊:这陆道人功力更在颜卫国之上,当真厉害!
陆道人手中剑如是活物,观之彷佛曲折不定,又像手中玩着一团白银烟霞,李啸天看得眼花撩乱,紧守门户。股玉剑招数最是沉稳,陆道人功力固然精深,一时倒也攻之不入。
忽见陆道人左手捏着剑诀的两指一分一挟,竟紧紧夹住李啸天剑刃,手法之,直是鬼莫测。李啸天方才惊觉,陆道人剑招已到,一抽不动,反有一道绵劲反震过来,只有弃剑后跃。
庄鹏剀大是得意,叫道:“小子,见识到了罢……”
忽地李啸天身子一冲,飞腿踢起,迅猛无比,踢中长剑剑柄。陆道人双指之力略有不及,竟被他踢飞长剑。李啸天挥袖卷回长剑,微笑道:“多承道长指教!”
陆道人面色一变,心道:“这小子反应灵敏,败中求胜,竟能从我手下夺回兵刃。今日不杀他,日后只怕要成祸患。”
正欲再下杀手,李啸天已带着武磊婷飞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