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安慰之词立即此起彼落。
白展文建议的道:“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查出对方的身份,看是什么角色,尽快替屠前辈报仇才是。”
金超击拳附和:“正该如此,否则屠老岂能瞑目?”
说着,外面又来了不少宾客。
众人都没有想到,一夜之间竟由宾客变成葬客了,所以唏嘘不已。
卓凡灵机一动,说:“少强贤侄,请再把经过略述一次,好让大家合议合议,所谓”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也许在座的人能找出破绽,从而侦出贼子的身份也未定。”
屠少强叹了一口气,悲伤道:“既然如此,我便把经过情形再讲述—遍,希望在场前辈能人,能指点小侄的迷津。”语毕,望了童子一眼。
童子心头一跳,觉得莫名其状。
屠少强于是说:“昨夜,家父与卓叔叔等人,直喝到三更时分才散席,小侄便带卓叔叔他们往内堂内歇之后,才回到厅堂,家父便吩咐小侄,去把寒舍的总管找来,清点贺礼。”
“当小侄带着总管,余大叔来到厅堂之时,只见家父赤手空拳,正与—个蒙面人搏斗着。”
铁牛抢着问:“对方用什么兵器?”
“对方用一柄刀。01bz.cc”
屠少强用舌舔一舔干燥的嘴唇,继续道:“那蒙面人见到小侄等来到,突然跃起半空,又凌空打了一个筋斗,跟着反手一刀,刺在家父的背心。”众人仔细的聆听。
他却越说越快:“小侄的心胆惧全裂,便与余大叔扑了上去,那个蒙面人反应极快,突然拔起身子,凌空向小侄踢了一脚。”
“那时候,小侄智已混,双眼都被盖住,一个闪避不及,当场就中了一脚。”
屠少强拍手拭去泪水,拉起上衣,道:“各位请看。”
他胸膛上赫然有一个脚印,足印深陷入肉中,一片黑,群人都暗叫一声:“好厉害呀。”
铁牛急问:“后来呢?”
屠少强放下衣服,答道:“那人踢了小侄一脚之后,立即抽出嵌在先父后背的刀,跟着一脚踢倒他,先父的衣衫立即被血水浸透,小侄便忍痛上前扶起先父。那个蒙面人撮唇一啸,外面又来了不少蒙面人,随之把所有的贺礼,全用布袋装着背跑了。”
童子怀疑说:“哇操,这么多的蒙面人潜入贵府,竟没人发觉?这是不是太离谱了呢?”
屠少强解释说:“今早家人发现,有好几个护院被人点了麻穴,放在阴暗之处。”
卓凡担心道:“看来,来人都是高手。”
一直不开腔的“眼”黄学富,突然向:“贤侄,老汉有句话问你。”
屠少强回答:“前辈有话请问,小侄知无不言。”
“那蒙面贼从背后刺杀令尊的那一招,跟紫东来的那一招,可有几分相似之处?”
屠少强想了一下,方说:“是有几分相似,不过当时因为小侄心震荡,没有特别留意,所以不敢肯定,但也有所怀疑。”
群雄觉“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厅里立即议论纷纷。
童子心中想:“哇操,怪不得这小子刚才会瞧我一眼。”
他目光一瞥,突然发现尹丹凤不知何时也置身场中,旁边还站着讨厌的柳大川。
黄学富大声问:“对方身材如何?”
“长得很高大。”屠少强说。
“刀是何颜色?”
“跟普通的一样。”
群雄“唉”的发出了一声,失望的叹息。
金超也沮丧地道:“说来说去,还是没有结果。”
“不然。”黄学富沉声说:“诸位稍静,试问对方那些人何要用黑布蒙面。”
铁牛急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啦。”
“不错。”黄学富目光炯炯,说:“既是这样,对方又怎么会用一把,足以便他泄露身份的兵器。”
“有道理。”
“我猜九点九九是那小子。”
场内沸腾起来,叫骂声此起彼落。
金超大声的道:“老黄,我今天才算服了你啦,若不听你这一分析,我岂会想出这关键。”
黄学富“哈哈”笑了一声。
卓凡强调说道:“这只是怀疑而已,岂能凭人家在空中翻一个筋斗,飞身落地之际,改用反手后刺,便轻易怀疑一个人。”
金超粗声豪气道:“这还有什么好怀疑,昨天在座之人,都亲眼看见紫东来,用那招割破童子的后衣。”
黄学富详细分析:“卓兄说得不无道理,这只能怀疑,一切须待调查后才能作准,试问,刚才描述的那一招,峨嵋派也有一招”凤舞九天“,青城派也有一招”游龙倒翻“,鹰爪门更有一招”鹰划长空“。其他的门派,也可能还有类似的变化,岂能因此把一切尽算在紫东来的头上?”
金超泄气的说:“越听你这老子的话,咱就越糊涂,早知道这就不听。”
“可不是吗?我也是一头雾水。”铁牛随声附和。
金超听了大喜,心想:“这个傻小子,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
屠府的人手众多,不一会儿厅上已设起了灵堂。
没多久,寿衣寿木亦准备齐全。
众人依序上前烧香吊丧。
吊客越来越多,挤满了大厅,哭声叹息声交织成一片。
此时一个单府的宁丁奔来,又赶前在单享耳边说了一阵子话。
单享的脸孔倏紧,轻声对童子道:“今晨有人在城西见到了紫东来,看样子,他好像要去渭南。”
童子低声说:“哇操,我这就追去,不过你千万不可张扬。”
单享点点头道:“你想我会那么驴吗?到了渭南咱们在联络,小弟等待这里事了,立即赶去与你会合。”
童子走到庭院,只见柳大川、尹丹凤迎面走来,说:“童兄弟,紫东来做事全凭喜恶,不能理喻,你与他结怨,今后可得多加小心。”
“多谢总镖头关怀,我会留意的。”
柳大川道:“务请到寒舍喝杯水酒。”
“哇操,干嘛这么客气?我生性放荡,四处为家,到时不一定……”
柳大川诚恳的说:“童兄弟这个面子一定要给柳某,否则那天没有你在场,场面岂非大为失色。”
尹丹凤接道:“你若不来,我绝不饶你。”
童子不禁大皱眉头。
尹丹凤又道:“我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相信你试试看。”
童子哭丧着脸说:“哇操,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柳大川“哈哈”大笑,道:“丹凤,你的眼光真不错,别人视他如邪魔,咱却觉得他是一条血性的汉子。”
童子见他相貌堂堂,举止之间流露出一股威严,不禁起了好感。
不过,他没时间多候,忙道:“哇操,我还有一点事,后会有期。”
说完,他直奔回单府,取了匹马,通往西城门驰去。
为求赶上紫东来,童子抄小路而行。
“呷……呷……”
“嘀哒,嘀哒……”马奋蹄扬鬃,急如追风的奔驰。
到了晌午,人未累,马已疲惫。
路旁有一片小树林,附近绿